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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邵小黎家老大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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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長久看著這個哭成淚人的小姑娘,問道:“這是哪里?”

  邵小黎想起了一些關于時淵神靈的故事,仰起頭,滿臉淚痕,可憐道:“神靈哥哥,你先去我家,我給你沏壺茶,慢慢道來!”

  對于這個小姑娘的眼淚,寧長久實在生不出什么憐惜之意。

  身后,那些黑白衣裳的侍衛還在虎視眈眈,地面上一片狼藉。

  參相足下的星圖還在移動著,隱約勾勒出一頭獨角天馬的形狀。

  寧長久搖頭道:“我不是神靈。”

  此話一出,不僅是邵小黎,連同在場的諸人也不由一震,時淵之中生魂靈,這與筆能寫字劍能殺人一樣,都是毋庸置疑的事情,百年來那位大神的啟示哪能是假的?

  唯獨邵小黎覺得他沒有騙人,因為她對于自己的血脈再清楚不過…可若不是神靈,那他又是誰呢?

  身后,參相的聲音忽然嚴厲的響起:“邵小黎,你是王族的子女,也是他的主人,莫非你控制不了他?”

  邵小黎聽到參相的聲音便覺得心中打顫,此刻又慌了神,道:“參相大人,我…我一定能的…”

  邵小黎立刻眼巴巴地看著他,伸著手臂,一邊揮舞著一邊說道:“神靈大哥哥,你先冷靜一下,你長這么好看,肯定是個好人,你先跟我立契吧,放心,哪怕立了契,你也永遠是我大哥!”

  寧長久冷靜地看著她,心想你在地上放一個捕獸夾,然后告訴我只要我踩上去以后一定會好好待我?

  小齡師妹都比你聰明多了。

  寧長久無視了劍經之靈與血羽君扼腕嘆息的爭執,跨過了大殿的門檻。

  這座大殿是斷界城最高的建筑。

  他才一出去,視野便豁然開朗起來。

  天空中的光并不多么明亮,一個發著光的圓球高高掛在天上,緩緩移動,像是太陽,天空中沒有云朵,只鋪著一層渾濁的色調,視線向下,除了近處的宮殿之外,遠處的屋樓都覆著青霜般的瓦片,連綿而去,更遠處,隱約可以看到城墻、炮臺,披著稻草的人扛著鐵筒走來走去,更遠處的場景則掩蓋在一片迷霧里。

  這與他想象中的不一樣。

  這座浮華的宮殿在整個城市中顯得格格不入,更像是廢墟中唯一保存下來的輝煌遺址。

  一道道煙在遙遠的地方冒起著。

  寧長久想起他們說的異種,那種異種似乎遍布城墻之外,與他們世代為敵。

  南州還有這樣的地方?

  亦或是這還在深淵之中。

  邵小黎看著他向著臺階下走去,猶如看著那道神跡的光照向自己,可光芒沒有點亮自己,而是透過身軀向著更遠的地方逝去,不作停留。

  她心里難受極了,想要去撲過去抓住他,但生不出勇氣。

  “難道他不是神靈?”參相皺眉道。

  這種事情從未發生過,當然也沒有人能給出答案。

  滿地破銅爛鐵,眾人只是眼睜睜地看著那襲破舊的白衣遠去。

  既然他沒有繼續傷人,參相便也沒有刻意去阻攔。

  他看了一眼邵小黎,失望道:“先押入鬼牢吧。”

  “為什么呀!我沒有騙人,我召出神靈了呀…”

  邵小黎睜大了眼,竭力辯駁著,她心中酸澀極了,可隨著那少年的遠去,她的話語也顯得沒有力量。

  身后有人影壓了上來,按住了她的肩膀,一聲不吭地將她摁跪在了地上。

  邵小黎想不明白,明明奇跡已經發生了,為什么結果還是會這樣…

  她低下頭,徹底失去了反抗的勇氣。

  神靈果然無情。

  而她并不知道的是,這個白衣的少年的耳畔,兩個聲音正在進行一場博弈。

  “你猜寧大爺幾步停下來?我覺得不會超過十步!”

  “哼,這小姑娘哪怕要幫她也絕不可以馬上幫,得讓她先身陷絕望才行,我猜二十步!”

  “寧大爺不至于這么折磨人吧?那我猜三十步!”

  “好,買定離手!”

  于是兩人開始數起了寧長久的腳步。

  “一,二,三…”

  “六七八…”

  寧長久嘆了口氣,停下了腳步。

  “這就停了?”血羽君扼腕嘆息,意味深長道:“你走得步數越多,那小姑娘未來就對你用情更深,這點道理還需要多說?”

  劍經之靈道出了真相:“我看啊,是他根本不想留下情種吧。”

  血羽君嘆道:“也是,寧大爺心善,要不然我也不至于能活到現在…”

  寧長久心想自己過去行走江湖,好歹有趙襄兒和陸嫁嫁相陪,這次真是氣數用盡,掉下深淵啥也沒帶,就捎上了兩個活寶…而身后哭的那個小姑娘,看上去和這兩個性格好像還蠻像的,寧長久對她興趣實在不大,但自己又沒有見死不救的習慣,只是如果救下她,那以后一段歲月,應該就是一段雞犬不寧的日子了。

  但他向這臺階下走去時,忽然想起了九嬰挾著他沖入深淵時的那一幕。

  他想起了陸嫁嫁失聲慟哭的模樣,那根刺始終扎在了心里。

  這一幕又何其相似呢?

  他停下腳步,回身望去,道:“放開她。”

  邵小黎抬起頭,早已哭紅的眼睛里,白色的流云為她止步了。

  邵小黎覺得今天發生的事情好像是一場夢。

  她看著那個老年人一般坐在躺椅中的白衣少年,小心翼翼地削著果皮,一聲不吭。

  寧長久已經沐浴更衣過了,此刻依舊是一身白色的衣袍,仙氣飄然。

  這衣袍并非諭劍天宗那樣便于行動的劍裳,而是偏近于道衣,屋子中的陳設也透著年代感,但大抵干凈敞亮,在這座不算富饒的城市里,也是地位的象征了。

  邵小黎削好了果子,遞給了寧長久,認真道:“神靈哥哥,你看,我給你削了一顆愛心。”

  寧長久閉目養神,無視了她的杰作,道:“你自己吃吧。”

  邵小黎哦了一聲,乖乖將果子放到了一邊,道:“我還以為我今天要死了,你是不是神仙派來救我的呀。”

  寧長久道:“巧合罷了。”

  邵小黎不依不饒,繼續追問:“你這么厲害,連參相大人都打不過你,你上輩子肯定很厲害吧?”

  “上輩子?你為什么覺得我有前世?”寧長久問。

  邵小黎微微錯愕,道:“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呀…書上說的,時淵里藏有世界上無數死去的魂靈。死去的人當然有前世啊,哥哥難道不記得了嗎?”

  寧長久想起了一些事,卻搖頭道:“不記得了。”

  邵小黎露出了微微失望的神色。

  寧長久想起一個問題,道:“你們的血可以打開那個深淵的門?”

  邵小黎道:“是啊!每個王族十七歲的時候,精神力就可以成型了,然后就可以去神殿的時淵里召靈為仆了!”

  寧長久道:“你們稱那個深淵為時淵?”

  邵小黎用力點頭,樂此不彼地解釋道:“是的!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長輩們流傳下來時,就一直是這樣的,每一個王族后裔都可以打開時淵深處的門,召喚出神靈來。”

  寧長久道:“那你為什么要騙他們。”

  邵小黎一怔,裝傻道:“我…我騙什么了呀?”

  寧長久道:“你沒有王族的血,今天沒有我,你已經在鬼牢里了。”

  邵小黎臉頰發紅,賭氣道:“這不能怪我呀!憑什么平民的女兒就沒有生活下去的權力!而且我不過是娘親錦衣玉食的工具罷了,你也知道,我們這城可窮了,能過上頓頓吃飽的日子可不容易的。”

  寧長久道:“那以后呢?”

  邵小黎一愣,哭喪著臉道:“神靈哥哥,你不會要丟下我吧…你走了我就露餡了…要是露餡了他們是會殺了我的。今天你也看到了,他們那么兇。”

  寧長久不太想和她廢話,他知道自己早晚會離去,也并不想在這里多留下些什么。

  他靜靜地坐在椅子上,道:“給我講一下你們這里的事情吧。”

  邵小黎又來了精神,連忙問道:“你想聽什么?”

  寧長久道:“關于這座斷界城的一切。”

  一切?一切是什么?邵小黎心想這些年自己不是在修行就是在享樂,也沒讀過什么史書啊…但是沒關系,恩人是外鄉人,外鄉人嘛…隨便編點假的他應該也不知道。

  邵小黎侃侃而談起來:“這件事,還要從八百年前,一個風雪交加的夜晚說起…”

  邵小黎將斷界城的歷史大概講了一遍。

  據說斷界城的族人原本是一個在窮山惡水中求生的民族,因為種種災難的原因,最終城里只剩下百來個活人了,就在滅族危機即將到來的時候,有神女天降,帶領他們從窮山惡水中來到了這座空城里,他們開始在城市中定局,漸漸地繁衍、壯大,消弭了滅族的危機,但神靈的恩賜通常也伴隨著代價,而他們的代價,便是要世世代代抵御城外變異的生命。

  而他們的王在那時曾經得到過女神的恩賜,獲得了至高無上的王血。

  “王血的傳承到底是什么?”寧長久問。

  “就是每一個父王的子嗣都能獲得王血,但這種傳承是有節制的,若是在短時間內生太多,很有可能會生出普通甚至殘疾的小孩,這也是王血的詛咒。”邵小黎解釋道:“總之有王血的人,不僅一生下來就擁有神力,還能于時淵中召喚神靈,以前我是很羨慕他們的。”

  寧長久像是猜到她要說什么,不接話。

  邵小黎等了一會兒,然后言之鑿鑿道:“現在我不羨慕了!他們召喚出來的,大都是些歪瓜裂棗,既沒哥哥漂亮,也沒哥哥厲害。”

  寧長久想起了寧小齡,嘆息道:“以后別叫我哥哥了。”

  “不叫哥哥?”邵小黎捂了捂嘴,心想爹爹不能叫,哥哥也不能叫,這…這神靈外貌看上去好像自己年紀相仿哎,難道他看上了我但是不好意思說?是了,要不是喜歡我,怎么會救一個素未謀面的人呢?

  想著這些,邵小黎端正地坐著,眉目寧靜,她順手將一綹青絲輕柔地繞至耳后,嘴唇微抿,溫柔開口道:“總之以后我們也算是一對了,這里就是我們的家了,那我就喊你老…”

  寧長久睜開眼,轉過頭冷冷地看著她。

  少女感受到了一股殺意,話語凝固了一會兒,然后嚴肅道:“老大!”

  “陛下,青雪死了。”

  皇宮大殿之中,一個身穿帝王衣袍的男子看著墻壁上恢弘的畫卷,沉醉的神色帶著深深的緬懷,直到參相出聲,他才回過了神,緩緩轉過身去。

  “青雪?”君王沉思了一會兒,才想起了那個天生媚骨的女子,人越是到老的時候,便會分出越多的時間去回憶年輕時的往事,在他的一生里,除了征戰留下的偉業,生下子女傳承王血,也是他的義務。

  擁有王血的一脈原本在最初便確立了,而擁有王血的人越多,這種血脈的神力也會被一點點稀釋,所以除非真正妖顏惑眾的女子,君王才會忽視身份,給她留下神血的種子。

  青雪便是那樣的女子。

  但畢竟不是王族出身,哪怕皮囊再美,待久了之后,也會有種俗氣的感覺,所以這些年,他也快忘了她的存在,但如今聽到她的死訊,君王心里還是泛起了些情緒,他隱約記得,青雪還有一個女兒。

  “怎么死的?”君王問道。

  “自縊而死。”參相答道。

  君王皺起了眉頭,斷界城中的糧食和絲織品并不豐富,唯有王族可以不斷供應。他不明白那個女人為什么要放棄養尊處優的日子而選擇死亡。

  參相繼續道:“今日是她女兒邵小黎成年后的召靈之日。”

  君王不說話,他沉默的時候,這座大殿的氣氛便顯得凝重,他絕不是蠢人,很快便明白了參相話語的言外之意,嘆息著開口道:“自縊而死,確實便宜她了。”

  參相卻道:“但邵小黎還是召出了靈…”

  “嗯?”

  “那個靈有些特殊。”參相猶豫道:“縛神陣沒有困住他。”

  “你說什么?”君王驚詫道:“那可是當年神女留下的大陣!”

  參相道:“我也覺得著不可思議。”

  君王道:“現在呢?現在他人在哪里?”

  參相道:“在邵小黎的家中。倒是很安分,幾個時辰也沒傳出什么動靜。”

  君王徹底不言,他重新轉過了身,望著墻壁上線條流暢的恢弘畫卷,那壁畫之上的最上方,云雷之中探出無數修羅夜叉的頭顱,而云雷之下,則是男男女女的神仙手持法器,飄然飛升的場景,而人間的部分則是一片刀山火海的地獄熔爐。

  過了許久,君王的目光停留在了一個青面獠牙的厲鬼身上,終于再次開口:“斷界城能存世數百年,極不容易,我們不需要什么神靈,我們需要的是能真正為我們開疆擴土,找回神主頭顱的刀。”

  參相想起了那個白衣少年,同樣覺得不安,說道:“我知道了。”

  正在參相要退出之時,一個清和的聲音響起:“等等。”

  參相停下了腳步,哪怕名義上地位只在一人之下的他,也對著黑暗微微行禮。

  “司命大人。”一個滿頭銀發的女子從黑暗中走出,她穿著柔軟的黑袍,靜美的面容猶似妙齡,她看著參相,道:“我得到了神啟。”

  寧長久看著夜晚的天空。

  天空一片漆黑,滲不出一絲的光。

  “星星呢?”寧長久問。

  “星星?”邵小黎驚訝道:“星星在書里可以看到,書上說天空中有很多很多寶石一樣閃爍的東西。老大你見過星星?”

  寧長久不答,繼續問道:“這里只有一座斷界城嗎?”

  邵小黎點頭道:“最初是的,這些年隨著我們可以去到城外越來越遠的地方,就也在城外設下了一些村鎮作為據點,幫助我們以后可以前往更遠的地方。”

  寧長久道:“城外面的異種是什么?”

  邵小黎曾經隨著王族的軍隊一起去外面殺伐過的,她回憶起那些妖異的生命,心中依舊惡寒。

  她答道:“就是很多很多的怪物,它們不知道是哪里來的,長得倒是像人,但是生著奇怪的尾巴,趴在地上,像是蟲子一樣。”

  “很厲害?”

  “倒也不是,哪怕是我也能殺死許多怪物,但是它們太多了,即使是城中最厲害的勇士,也不可能一個人與上百頭怪物為敵的。”邵小黎惆悵道:“當初神靈帶著我們來到這里之后,好像就把我們拋棄不管了唉。”

  “你如今是什么境界?”

  “境界?”

  “你們不需要修行嗎?”

  “需要啊,當然需要。”邵小黎道:“但是修行哪有什么明確的劃分呀,我們修的都是獨門的功法,大部分王族后裔一輩子只修一本,而每本功法都有九重,修到第九重就是最厲害的了。”

  “不同的功法?”寧長久問道:“那你修的是什么?”

  邵小黎拍了拍胸脯,驕傲道:“每個人的功法都是父王親選的,我學的叫北冥神劍,是不是聽起來就很厲害?”

  寧長久道:“把你的功法給我看看。”

  邵小黎一驚,道:“這功法是絕密的,父王嚴令說過不允許傳閱的,這…”

  她看著寧長久平靜的眼神,嘆氣道:“是,老大!”

  說著,邵小黎從箱子底下掏出來了這本書,遞給了寧長久。

  這本冊子并不厚,其中記載的功法也不算多么高深,他粗淺看了一遍之后,體內的劍經之靈便說道:“這本書好像有殘缺。”

  寧長久點了點頭,心中已有猜想。

  他將冊子遞還給了邵小黎。

  “老大,怎么樣?”邵小黎小心翼翼地問道。

  寧長久道:“尚可。”

  斷劍之中,血羽君對于這什么北冥神劍沒有興趣,他一直打量著這個小姑娘,說道:“這小姑娘胚子確實不錯,只是疏于打扮了,我陪在殿下身邊多年,對于殿下的妝容頗為了解,要不我給你指點指點,把她畫得和殿下一樣,這樣她對你言聽計從,你就可以想象成殿下對你言聽計從,到時候要打要罵或者做些其他事情…”

  寧長久置若罔聞,道:“對了,你們城外的異種里,有鳥獸之類的東西嗎?”

  邵小黎不知道他為什么要問這個,道:“有是有的,只是丑了點。”

  寧長久點點頭道:“好,過段日子我想出城看看。”

  血羽君一驚,道:“你要做什么?!寧大爺,我錯了…我可以死,但決不允許自己擁有一副丑陋的身軀!”

  邵小黎也沒有多問,只是眨著眼睛,說道:“老大,你還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嗎?盡管招呼我就是了!對了,娘親的房間在那邊,我已經幫你收拾好了,你要是嫌棄,我們也可以換個屋子住。”

  斷界城中,哪怕是王族,條件也并不算多好,雖都擁有一個獨立宅子,但比起趙國的皇親國戚,宅子的規格差距還是太大了些。

  寧長久道:“沒事。”

  邵小黎見寧長久遲遲沒有吃那刻自己削好的果子,便一邊說著話,一邊以食指和拇指悄悄地攀過桌面,將那果子夾起,藏于袖間帶走。

  寧長久則靜靜地看著漆黑一片的夜空,想著一些事,時不時開口提問。

  “你們這里會下雨嗎?”

  “下雨?”

  “就是天上掉下水。”

  “水不都是從地下冒出來的嗎?”

  “你們這里的古籍,最早記載的時間是多少年前?”

  “額…一千年?兩千年…我改日去看看書!”

  “那你們現在把旗幟插到哪里了?”

  “據說已經可以遠遠望見一片冰原了,我們都覺得,越過了那片冰原,就可以找到新的陸地了!”

  交談聲時斷時續。

  “你們有自己供奉或信仰的神明嗎?”寧長久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

  “我信仰老大您啊!”邵小黎一臉誠摯道。

  “…”寧長久沒有繼續問下去。

  他閉目養神了一會兒,睜開眼之后,發現邵小黎還坐在一邊,眼巴巴地看著自己。

  “還有什么事?”寧長久問道。

  邵小黎扭扭捏捏地開口:“那個…和神靈立契的事,這個是斷界城一直以來的規矩,我怕他們為難。”

  寧長久淡淡道:“我不會把自己的生死交到任何人手上。”

  邵小黎擺了擺手,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想和老大商量一下,要不…以后我們假裝已經立契了,在外面我是主人,在家里的時候,你是我老大,我對你端茶送水捶肩揉背,唯命是從,可以嗎?”

  血羽君道:“聽上去有點…”

  劍經之靈接話:“書上形容一些女子,便有床上床下不同的說法,你這真有異曲同工之妙。”

  寧長久面不改色,繼續問:“究竟什么是靈?”

  邵小黎道:“靈呀,靈就像是刀劍一樣,可以隨時待在身邊,與主人的精神意念相勾連,哪怕被打碎了,還可以重新凝結的。總之就是非常厲害的殺器!”

  寧長久聽明白了——這算是一種比較特殊的后天靈,類似于趙襄兒的九羽。

  寧長久道:“遲早會露餡的。”

  邵小黎像是已經認真想了很久了,她篤定道:“放心,不會的!以后老大你只管自己殺怪物,你往哪邊跑,我就假裝往哪里指揮!保證眼疾手快,伶牙俐齒,不丟老大的臉!嗯…我的要求呢,很簡單的,以后老大在外人面前的時候,稍微給我一點點面子就好了,就假裝我是主人那樣子…”

  “可以嗎?”

  (為了給章節名尊重,還是把兩章并為一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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