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的面色,非常之難看。
輸給林北辰的這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簡直就像是被人拖進廁所按著腦袋狂灌了幾十斤一樣,那種心情,憤怒和恥辱被放大了一萬倍瘋狂地沖擊他的心理承受極限,如果他具有可以毀滅世界的力量的話,這個世界可能早就已經消失了幾百遍了。
深呼吸。
沈飛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但是下一瞬間,抬頭一看到林北辰那張笑嘻嘻充滿鄙夷的臉,頓時心態又快要崩了。
冷靜!
一定要冷靜!
沈飛再度強行讓自己冷靜。
一息…
兩息…
十息!
終于,在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之下,沈飛急促起伏的胸膛的逐漸平復了下來。
強行擠出一絲絲的笑容,沈飛面容僵硬地道:“呵呵,真是沒有想到,林同學的潛力,竟是如此之強,怕是暗中修煉了什么煉體的功法了吧。”
林北辰呵呵一笑:“這關你屁事。”
沈飛瞬間差點又暴走。
“若非是我剛才誤打誤撞,給了足夠的外部壓力,你也絕無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突破吧?這還真的是令我感到懊悔啊…”他自嘲道。
林北辰又呵呵一笑,道:“那關我屁事。”
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關你屁事’和‘關我屁事’來解決。
沈飛頓時如遭暴擊,只覺腦中一片空白,根本無法反駁,然后眼前一黑,喉頭一甜,噗地一聲,生生地噴出一口鮮血。
林北辰一看笑了,道:“別盲目模仿我,你就算是噴了血也不再是我的對手。”
之前林北辰硬接一記九天星隕之后,體內瓶頸被擊破,如伐毛洗髓脫胎換骨一樣,一口雜血噴出,頓時實現了蛻變,逆轉擊敗了沈飛。
但是沈飛,這一口血,卻是活生生地被氣出來的。
還被說成是模仿。
“哇噗…”
沈飛覺得心臟疼,又噴出一口鮮血。
李濤和陶萬成一看不對,連忙過去,將沈飛扶住,生怕他被氣的昏倒。
林北辰嘿嘿嘿地笑了起來。
吐血吐死你。
讓你裝逼!
不過他內心里,對于自己剛才的表現,其實也有點兒小驚訝。
能夠堅持下來,當然是因為無相劍體的原因。
十日時間下來,無相劍體APP一直都在持續不斷地運轉著,現在到了什么境界,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應該是很強了。
除此之外,精神力的提升,也有很大作用。
現在的林北辰,已經非常清楚地意識到了,精神力初解上所說的‘內外合一’是什么意思——
這是強大的第一原則。
如果有必要的話,林北辰覺得,接下來自己應該好好惡補一些這個世界的基礎武道知識。
比如修煉境界,每個境界的威力,以及精神力的具體運用等等…
因為這個世界很危險。
到處都充滿了危機。
在回去地球之前,無法保證自己會不會遇到其他一些危機,所以為了可以活著獲取,是要好好的提高自保能力,才能穩穩茍住。
比如這一次。
若非是臨陣突破,只怕是要‘回家未捷身先死,長使宅男淚滿襟’了。
足足一盞茶的時間之后。
沈飛才穩住了心態。
“我輸了。”
他咬著牙道。
認輸的話,從他的口中說出來,無比的艱難。
周圍的學員們,瞬間嗡嗡嗡吵鬧成一片。
李濤和陶萬成兩大天才的臉色,尤其難看陰沉。
他們心目之中,可以與凌晨媲美的絕對偶像,竟然就這樣輸給了一個被整個云夢城都鄙夷的人渣敗類。
沈飛說出了這三個字之后,面色逐漸從容了起來,接著又道:“林北辰,你贏了我,依舊無法改變今天的結局,個人武力的高低,沒有任何的意義,因為…”
說到這里,他的臉上,再度強行地擠出了笑容。
這笑容中,有一種詭異的感染力——準確的說,是魅惑力透發出來。
“今日的謀劃,并非為了證明個人武力的高低,而是為了預選賽的最終成敗,諸位,眼下的局勢,對我們不能再有利了,凌天驕右臂重傷無法握劍,林同學表現驚艷卻已是強弩之末,至于岳同學…”
他淡淡地笑著看了一眼岳紅香,不無輕視地繼續說道:“岳同學的右手手筋已斷,還未完全續接,你們三個人,都沒有了再戰之力,如何擋得住我們這么多人?”
林北辰一怔。
臥槽。
這個狗東西說的有道理啊。
原本已經有些黯然的其他學員的臉色,在這一瞬間,重新又燃燒起了喜色。
他們也都反應了過來。
的確。
沈飛的戰敗,并不會導致局面崩潰。
因為己方人多。
大局,還在他們的掌握之中。
“今天,就讓你們明白一個道理。”沈飛右手的傷勢,已經止血,笑容逐漸自然起來,充滿了驕傲和自信,看著林北辰和凌晨兩人,不無嘲諷地道:“獨木不成林,匹夫之勇和個人之力根本無法扭轉什么,真正掌握命運的人,除了力量之外,還需要有智慧,有戰友,有權勢。”
簡單的話語,像是興奮劑一樣,讓周圍所有的學員都興奮了起來。
李濤和陶萬成更是一掃心中的陰霾,看著沈飛的眼神中,再度充滿了欽佩。
沒錯。
可怕的不是失敗。
而是不能正視自己的失敗。
是失敗之后沉浸于頹廢中的無法自拔。
沈飛光明正大地承認自己技不如人,這反而讓他的形象,更加豐滿和高大了起來。
也讓他的追隨者,更加相信他。
這種人,就是有這樣的魅力。
林北辰一陣頭大。
碰上這樣的對手,真的是有點兒倒霉。
難道…真的要用那最后的底牌嗎?
他權衡利弊,有些猶豫。
這時,凌晨緩緩地走上前,站在了林北辰的身邊,與他肩并肩。
“我也告訴你一個道理。”
天之驕女看著沈飛,緩緩地道:“絕對的實力,可以粉碎一切的謀劃,人數的優勢,很多時候,并不像是你所想象的那樣可靠,一群綿羊數量再多,也不可能戰勝一頭巨龍。”
她的右肩,那個劍孔,依舊在汩汩流血。
很特殊的劍傷,一時竟是無法完全止血。
所以她用左手,握住了長劍。
那五指纖細修長,似是用羊脂白玉精心的雕琢一般,握在劍柄上,皮膚肌理之間隱約泛動著微微的白月光,有一種令人眩暈的細節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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