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見了馮老太婆這副模樣,連忙說:“我答應你,是一百塊?一千塊?”
馮老太陰森森道:“一百塊,我不多要,你是道上,都懂干規矩的。”
石虎倒吸一口冷氣,原來道上所謂的一分錢就是一元,比實際要大一百倍。
就像陸辰去文廟淘國畫小人書時,有的攤主經常說很便宜,只要一分錢,他就弄了好多次笑話。
石虎一咬牙道:“我給你掃碼,你的xx寶或者x信可以轉賬嗎?”
馮老太翻著眼白比眼黑多的死魚眼道:“我沒有,年紀大了,搞不來,要不你去城隍廟給我丈夫碑位燒十炷高香吧?”
石虎嚇了一跳道:“馮老太,你搞封建迷信,別將我拖下水,弄得不好,我倒真的要進廟(進局子)燒香去了。”
馮老太惡狠狠白了他一眼道:“你經常盜墓,搞得一身泥土氣,以為我老太婆聞不出來。再說了,此城隍乃彼城隍,你別裝瘋賣傻。”
原來馮老婆子所說的城隍是指陰間的城隍廟,并非現在的老城隍廟,里面也沒有高香燒,如今封建迷信取就取締掉了。
石虎是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他突然掐指一算,如果燒十炷高香,成本肯定超過一粒米,那太不合算了。
老頭兒就道:“能不能換個條件?”
馮老太鬼氣森森道:“我看見一只嘸頭鬼一直跟著你,你真是要錢不要命。”
石虎的額頭頓時冒出冷汗,他知道是陸辰的陰魂不散纏上自己了。
這時他耳邊仿佛聽見鬼哭神嚎:“還我命來,還我命來,我死得好慘啊…”
石虎急赤白臉道:“小伙子,不是我害死你的,你干嘛纏上我?”
馮老太冷笑道:“他不來你攤頭看貨,就不會死啊。”
“要不你將口袋里那尊佛典當給我,算你一百塊好了。”
石虎十分心痛,這是他家祖傳的護身佛,他盜墓能夠保平安全賴它保佑呢。
說好了價錢,然后獨眼老太開始新一輪裝逼,又是符水,又是宰雞,又是黑狗血,儀式無比復雜。
然后開始擺香案,可是她念的十分之快,又帶著江北口音,聽不真切。
只聽她將歷史上名人,全部胡謅了一遍,只要有名的,哪怕是梁紅玉,柳如是,甚至謝安,陸游都沒有放過。
只見她閉著眼睛,煞有其事,連念三遍,只看見她脖頸在一鼓一鼓,才顯示她是活人。
終于念完三遍,她突然睜開直定定的獨眼,一道寒芒閃過。
發出類似龔虹的嗓音道:“禮物收到,我會安排他轉世,從此與這位施主兩無牽掛。”
這個嗓音很奇怪,老太婆的嗓音嘶啞,可是如今十分清脆,仿佛是小姑娘說的。
石虎心想:神婆果然不簡單,還得會口技。
老太婆突然奮力一敲桌子道:“心誠則靈,喝了這符水。”
她佝僂著身子,向火盆添了幾張紙錢,突然間一道黑色旋風旋起,越刮越高,直往梁上竄去。
她心里真嘆息,這傻孩子死得太冤了,所以怨念才如此重啊。
石虎差點給嚇死啊,他雖然在盜墓時遇到無數靈異事件,可是也沒有遇到過真鬼啊,但像今天這股黑氣顯然十分古怪啊。
喝完符水,他覺得渾身輕松了許多,便邁步出了店。
根本沒有看見,老太婆竟然將佛像扔入火盆里,然后一道魂影離她而去。
等她再回首,火盆里已經沒有佛像了,她的獨眼骨溜溜亂轉,顯然也被嚇得不輕。
卻說當夜石虎便做了個怪夢:“…三拜高堂。”
一對新人正在拜堂成親,然后志得意滿的張大偉在敬完酒后,回到洞房。
一個個子高挑的女子擦身而過,他覺得后勁一疼,仿佛被蚊子叮了一下。
女子隱身壁角里,乘人不注意,脫下手套,然后扔下針筒,將垃圾扔在過道垃圾筒里。
她眼角閃過一絲悲哀:表哥,你安息啊。
然后她回去某三甲醫院上班了,竟然是一個精神病院,一路上醫生護士都向她打招呼。
“陸護士長,你今天來得好早啊。”
她笑得很燦爛:“今天我帶飯來吃。”
早晨,她隨手點開手機看資訊,尤其是魔都新聞。
“突發消息,市工商局長張某華公子新婚夜精神失常,差點砍死新娘…”
半年后某天,一輛救護車急速駛進醫院,公安拉下來一個手舞足蹈的殺人未遂犯。
半夜里,值班醫生過來,叫道:“張大偉,打針吃藥了。”
張大偉蜷縮著身子,他如今像個六十歲以上老頭,眼窩深陷。
醫生剛走開,護士長獰笑著將針筒對準他,附在他耳邊,輕輕道:“陸辰,托我向你問好呢。”
張大偉原本翻白的眼珠突然變正常了,他指著護士長道:“你就是害我入獄的兇手,我要打110。”
護士長輕蔑地一笑道:“誰會相信一個瘋子的話呢,乖乖地聽話,寶貝打針了。”
凄厲的叫聲,劃破了夜空,值班醫生皺著眉道:“張瘋子越來越瘋了…”
這天所有人都圍在醫院門口,片刻后安神醫出來,手里抱著一位皺巴巴的小嬰兒。
東方綠綺大叫:“好可怕,怎么會像一個怪物。”
她的肚子也很大了,看樣子有六七個月。
赤九瑕同樣身子笨重,她如今臉上布滿了色斑,顯得很難看。
宋紅魚的肚子微微凸起,卻依然身手敏捷,她連忙抱過小嬰兒,臉上露出母愛的笑容。
這時皇甫落雁趕來,擠入人群,連忙看著嬰兒,大叫道:“是帶把的,哈哈…”
一個虛弱的聲音道:“媽,我肚子好餓,你…”
皇甫落雁抱歉道這:“乖女兒,我太興奮了,我當外婆了。”
慕容凡與慕容煜也擠過來道:“媽,你早就是外婆了。”
皇甫落雁笑道:“這個意義可不同啊,是共和國的總統有后了。你們算什么東西?”
慕容凡與慕容煜大叫:“你是我新生的媽嗎?”
突然一人嗖地一聲,從半空里跳下來,凌厲的劍氣逼開所有人,慕容青城來了。
他如今精神更飽滿了,滿頭烏發,與慕容凡及慕容煜仿佛是哥們一樣。
他笑咪咪地宋紅魚手里接過嬰兒,也是關切地看了一下,大喜道:“果然是帶把的。”
一人擠過來,將嬰兒又接過去了,竟然是陸逸,老頭如今也越活越精彩了,面色紅潤。
他對著嬰兒吹出一口先天精氣,面容眨眼間就似老了二十歲。
說也奇怪,眾人耳朵里仿佛聽見一陣嘈雜的聲音,一股股黑氣本來是半空里盤旋,突然間哀嚎著遁走了。
皇甫落雁一怔,她突然想起一個傳說,嬰兒剛出生時,就會有鬼怪在一旁覬覦,隨時會取走他幼小的生命。
如果沒有這一口精氣的幫助,嬰兒的性命十分堪憂啊。
就在這時,一個護士走出來,搶過嬰兒就奮力拍打起他屁股來。
嬰兒的眼睛原本是閉著的,突然一下子睜開,顯得很吃驚的樣子。
他嘴巴一癟一癟,好像要哭的樣子,護士十分得意,此時不揍,將來就揍不到了。
原來嬰兒出現必須要哭出來,對肺才有好處,否則會嗆入羊水什么的。
可是陸逸已渡過一口先天精氣,因此護士這么做其實沒有必要。
突然間眾人大笑起來,原來嬰兒一泡尿正好射出來,護士沒有防備,將胸口全部淋濕了。
安神醫喝道:“琳兒,還不退下。”
護士委屈地叫道:“爺爺,你…”
安神醫笑道:“千金難買童子尿啊,胎里帶來的,很干凈呢。”
眾人全都轟笑起來,只有護士恨恨一跺腳去換衣服去了。
這時獨孤釣雪與周永琪也連袂來了,兩位前輩接過嬰兒笑道:“好小子,洪福齊天啊。”
說罷,聯手拍了三下,三記救命絕招便被拍入體內,若是遇到危險會自動護主。
于是各位前來的前輩,也紛紛給小子賜福,熱鬧異常。
有人道:“總統怎么還不來啊?”
程四象、劉尚食與宋獻策幾人也連袂而來,如今幾人也加入了保衛總統的系統里,增加了總統府保衛力量。
哥舒燕叫道:“總統駕到。”
她身邊站著精神抖擻的銀杏姥姥,兩人手里各拎著一個紙袋。
冰無涯也趕到了,手里拎著好好小嬰兒的衣服等東西。
她趕緊說:“春月,快來替小寶換上尿布。”
哥舒燕與銀杏姥姥齊聲道:“夫人,不用,總統親自關照過,不用尿布。”
冰無涯臉色一黯,她與兒子實際見面的次數不多,因此總覺得與兒子有隔閡。
倆人笑道:“夫人,別想多了,因為如今我們發明了紙尿褲,尿布該淘汰了。”
胡雪嬌擠進來,示范如何使用紙尿褲,眾人眼中皆冒出小星星。
慕容凡與慕容煜擠進來道:“紙尿褲多少錢一袋,我的第三胎也該生了。”
宋紅魚一驚,看著有點稚氣的兩人其實當爸好幾年了,她還以為倆人是慕容汐弟弟呢。
慕容吹血得意地翹著小胡子道:“哈哈,今天真是個好日子,那小子怎么還不來呢?”
此刻陸辰正在批復槍斃幾個投機倒罪和流氓罪的犯人名單,他皺著眉頭思索著。
然后用朱筆在方競成與李好名字上批“緩刑”,在談文達與趙念今的名字上批“準”。
做完這一切,他伸了個懶腰,突然他的腕機響了起來。
龔虹的聲音傳來:“有兩個消息,一好一壞,你想聽哪一個?”
陸辰笑道:“先聽好消息。”
龔虹道:“好消息是你生了個兒子,壞消息是位面戰爭從明天就要打響了。”
陸辰大吃一驚道:“怎么這么快…”
突然間異香撲鼻,異相紛呈。
在他耳邊卻傳來絲竹聲,這正是曲終的前奏,余音裊裊…
有詞為證:《念奴嬌·花開花落》
花開花落,縱秦皇漢武,千秋無跡。
蒼宇星遙姑射冷,漠漠寒煙凝碧。
寶馬香車,紅顏知己,攜手神仙國。
輪回六道,萬情千劫歷歷。
乘醉狂哭當歌,憑欄吊古,羞作他鄉客。
一將功成枯萬骨,酹酒又逢佳夕。
虎符傳奇,人生開掛,奮展鯤鵬翼。
丹心傲雪,共誰回首吹笛。(完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