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素秋的突然發難,頓時使剛效忠于白鳳儀的拜月教徒,吃足苦頭。
教主頓時大怒道:“吃里爬外的賤人,別怪我下狠手了。”
顧素秋臉色鐵青道:“你早就準備不會放過我娘倆。”
幾十只殺人蜂無比兇惡,白鳳儀雖然武功蓋世,可對它們竟然也無比忌憚。
原來殺人蜂竟然是百越部落的圖騰,因此在部落里無比神圣,不能對它大開殺戒,否則會被百越部落唾棄。
這時蘭蓮竹梅四婢從四周圍攏過來,她們的功力可是無比深厚,看似年輕,只是假象。
原來她們的面容永久如二八處子,青春永駐。
實際上她們的年齡已不少了,起碼能當白鳳儀的娘,所以顧素秋心里對四婢也很忌憚。
如今宋紅魚已徹底懵了,顧素秋情急之下口不擇言,終于露出破綻了。
她呆住了,大叫道:“師父,我不是你徒弟嗎?”
顧素秋臉色大變,她知道女兒因為從小沒有爹,向來自尊心極強。
不能說出實情,她也有自己的苦衷。
圣女若是不潔,會被族人燒死在火刑架上的。
因此她一直對女兒保守著秘密,沒有對她說過實話,只有一句話是真的,虎毒不食子。
這時白鳳儀對四婢道:“既然前大祭祀回來了,這個賤人就用不著了,給我殺了兩個賤人。”
原來前大祭祀給衛國清誤放出,結果還是給白林海率人給救出來了,盡管她傷得很重。
白鳳儀與姑姑素來不睦,就乘機要廢了顧素秋。
今天傳來妖紅雨幫助陸辰度天劫的消息,已徹底惹怒了這個野心勃勃的女人。
臥榻之旁豈容人酣睡?就算有親戚情分,可是如今也徹底翻臉了。
所以她鼓動拜月教徒余孽,來公開反對顧素秋,并叫囂要將她燒死在火刑架上。
既然姑姑有異心,那就徹底將它扼殺掉。
白鳳儀將心一橫,便拿顧素秋開刀了。
眼見要陷入重圍了,顧素秋也急了,她知道侄女是何德行。
說時遲那時快,她佩戴起一朵奇花來。
那朵花迎風招展時,散發出濃烈的花香。
只是味道有點古怪,似臭非臭。
可是嗡嗡聲更響了,遠處更是飛來上百只巨大的殺人蜂。
顧素秋將一朵小一點的花佩戴在女兒胸前道:“千萬不能讓它掉了,殺人蜂讓花不認人的。”
宋紅魚頤指氣使對著王羅鍋喝道:“替我前面開道,殺出重圍。”
王羅鍋并非是真的羅鍋,這只是他掩蓋身份的一處掩飾。
當被他被一口蠱氣噴面后,已徹底失去神志,陷入迷亂中。
聽見宋紅魚喝令,頓時如奉圣旨一般,一柄細劍從袖子上射出,已將奔跑的白軒梓穿心刺透了。
他俊朗的面容一變,至死都想不到竟然會死于王羅鍋之手,而且王羅鍋出手非常狠辣。
他面頰上已被殺人蜂蜇過了,就算王羅鍋不殺他也活不下來。
可是這一劍使陷于瘋狂中的他清醒過來,怨毒地掃了師父一眼,倒地身亡。
顧素秋恨恨道:“呸,背叛老娘,就得有必死的覺悟。”
這時殺人蜂蜂擁而至,許多人都露出忌憚之色,作為百越部落的圖騰,當然不能輕易滅殺它。
眼見三人就要突圍而去了,宋紅魚的臉色異常陰沉,沒有了往日的狡黠與爛漫。
她仿佛一下子長大了,活了十六年,她一直生活在謊言里。
她連父母都不知道是誰,原來師父就是她母親,怪不得平時會如此謾罵她,百般嫌棄她。
原本若不是懷了她,顧素秋在百越部落里威望極高,還可以東山再起。
自從懷了宋紅魚,就讓她失去圣女的崇高地位,她心里百般不甘啊。
拜月教徒雖然狂熱,可是對于教規更是迷信。
若是知道她生過小孩,肯定要燒死她的,而她也徹底身敗名裂了。
想不到妖紅雨幫助陸辰度劫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姑侄倆終于正式翻臉。
沈慶瑤一劍刺死愛徒白軒梓,顧素秋心里覺得說不出的痛快。
如此的忘恩負義,她早就想殺了他了。
雖然不用動手,他也活不了,可是看見他橫死身前,還是異常暢快。
顧素秋看了一眼女兒,發覺她面沉似水,她知道女兒的脾氣像極了自己。
顧素秋為人非常陰騭,心機深沉,否則她也坐不上拜月教圣女的位置。
部落里看中這個寶座的圣女實在太多了,只能說是百里挑一。
落選的圣女其命運也很殘酷,被大祭祀霸占,或作為其貼身侍衛。
甚至被大祭祀當作禮物賜給有功之臣,以示籠絡。
她們的命運完全不能自己主宰,這從她們被洗腦加入拜月教就開始了悲劇的人生。
所以從這一點上來說,赤汪畏其實是解放了被拜月教荼毒的百越部落。
盡管他當年的行動也有偏激,屠殺了許多無辜的拜月教徒。
可是沒有了拜月教,百越百姓的日子反而好過了許多。
眼見三人將要殺出重圍,白鳳儀也紅了眼珠。
剛收伏了好多拜月教徒,轉眼間全部倒在殺人蜂的瘋狂屠戮下,這讓她異常心痛。
要知道為降伏這些少年幫眾,她下了多少功夫。
好不容易等來一個策反的良機,卻又白白錯失了。
她厲喝道:“不能讓這兩個賤人逃走,給我抓住她們,剝光示眾再處以火刑。”
紅衣教徒中少年頓時似打了雞血般開始嗷嗷亂叫起來,活像一群野獸,讓人不寒而栗。
白鳳儀果然歹毒,竟然利用人性,挑起了少年教徒的骨子的里的野性,他們發瘋一樣沖上前去。
可是雪浪一樣鋪開的劍光,像死神的車輪,在不住收割他們廉價的性命。
沈慶瑤雖然長得一言難盡,可是其劍法與鬼劍客王有明師出同門,因此無比犀利。
只見他揮劍而出時,劍光一片森寒,揮揮灑灑。
然后無數鮮血似不要命的噴泉般,開始噴濺而出。
在阻攔三人前進的道路上,伏下一圈死尸,全部是悍不畏死的少年教徒。
經過紅衣教大祭祀與祭祀的洗腦,少年教徒往往是最勇猛的。
他們單純易騙,還執迷不悟。
只要稍許許以甜頭,就會比成年的教徒更加狂熱,更加可以蠱惑。
但是也往往更容易送死,或許他們單純地以為只要獻生,來生就能到達天堂了。
人生本苦,沒有比天堂更能吸引人的了。
飄渺的天堂,古往今來,集中了多少幻想與美好傳說。
若是能夠永生,付出什么都值得。
但是向往天堂或許只有獻生一途,這世上原本沒有捷徑可走。
看著少年教徒被被割麥子一般倒在沈慶瑤劍下,白鳳儀終于感覺不對勁了。
隨著她眼神一厲,蘭婢突然持綾阻攔而去。
可是劍光如匹練一般掃過,她驚叫一聲,差點被削掉手指。
沈慶瑤的火候竟然比原來深厚多了,本來他與蘭婢火候差不多,比拼的僅是招式。
可是一劍削斷她的飛綾,實力相差一目了然了。
蘭婢稍一遲疑,突然間劍光掃過,她似蝴蝶般飛舞起來。
隨著點點滴滴鮮血灑出,等她退到圈外,身上已多出好幾道細密的傷口了。
白鳳儀的臉色也終于變了,沈慶瑤何時變得比鬼劍客王大明更可怕了,這不科學啊。
沈慶瑤雖然眼光發直,出劍全憑本能,劍法卻凌厲了幾倍。
這讓顧素秋喜出望外,她原本對是否能夠沖出重圍,還心懷疑慮。
因為她知道白鳳儀是個不擇手段的女人,向來心狠手辣。
為了報復陸春曉,竟然剝奪了他繼承紅樓帝國皇位的資格,不可謂不兇殘。
當然她也投機對了陸騰霄,因為后者才有剝奪陸春曉繼承的資本,謫仙樓是皇室的堅強后盾。
于私于理,陸騰霄不能讓陸春曉繼承皇位,那就近水樓臺先得月。
事到如今,天下還不知曉陸春啼竟然是他的血脈,如今的新皇其實也是他后裔。
眼見三人突圍而去了,突然長孫玉領著一列人馬出現了。
少年紅衣教徒開始狂呼:“二祭祀,二祭祀。”
二祭祀長孫璧面沉似水,她的武功不及顧素秋,威望也不及顧素秋。
是她也有后盾,那就是長孫部落。
盡管通背靈猿掌是長孫部落的不傳絕技,可是作為女子她素來得到馭鳥術的嫡傳。
白鳳儀也終于松了口氣,她不能出手屠殺殺人蜂,不代表手下不能啊。
長孫璧又不出自百越部落,自然能夠動手來屠殺殺人蜂啊。
隨著哨子響起,天空里飛來黑壓壓一片的碧眼金雕。
它們快活地鳴叫著,四處啄殺著巨大的殺人蜂。
原本上百只的殺人蜂蜇得少年紅衣教徒苦不堪言,四處逃竄。
可是如今形勢逆轉,殺人蜂開始四處逃竄了,一物克一物啊。
面對兇殘的碧眼金雕,殺人蜂簡直沒有招架之力啊,而且它們是碧眼金雕最喜歡的食物。
顧素秋可心疼壞了,大罵道:“你這個妖婦,竟來壞我好事,休走,吃我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