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衛首領墨重淵沉聲道:“你看我是人是鬼?”
刀雪媚看見他的影子在陽光下移動騰挪,終于放下一顆心。
可是對方那詭秘而莫測高深的身法,卻令她心寒。
那一不做二不休,只有先下手為強。
就在她連續拍出十八掌后,漫天皆是掌影。
她異常得意道:我封死你所有退路,看你如何躲避。
只見黑重淵背后突然生出一雙漆黑的翅膀來,嚇了所有人一跳。
但是熟悉羽衛的人都知道翅膀是羽衛的標配,而這雙翅膀也叫影羽。
墨重淵的身子凌空一縱就脫離了刀雪媚的攻擊,她費盡心機拍出的十八掌還是無功而返。
這個時候衛國清與陳谷逸聯手斗那白林海,也是戰得異常激烈。
白林海出身金剛帝國的白家,與白鳳儀的族源不同的。
他家卻是從炎黃大陸的回鶻族遷移而來的,因此其風俗習慣與眾不同的,但是伊斯蘭教在青龍大陸沒有發展起來。
所以那白林海的眼睛是微凹的,帶有一些淺藍色的,與常人的棕色還是有很大區別。
而且他們留著大胡子,習慣戴著白帽子,而且膚色極白的。
白家向來以刀法聞名金剛帝國的,但是他們的刀法其實從阿拉伯帝國傳承而來。
只是白家如今為融入青龍大陸,特地將圓月彎刀改成了直刀,只是那迅如風雷的出刀一如既往。
所以白家的雷霆刀法在江湖中也是極出名的,白林海刀光縱橫回旋之處,一片森寒似欲斬裂天地。
而在刀聲中竟然隱挾著風雷之聲,它與風雷刀法最大的不同,便是刀風。
風雷刀法劈出似風雷轟鳴,而雷霆刀法卻是暗挾風雷聲,比較沉悶。
一個是無比迅捷而凌厲,一個無比沉郁而迅猛,雖然氣勢相似,可是用刀的力度與內功的運行是截然不同的。
陳谷逸首先吃不消,他稍一用力,屁股就摩擦在坐墊上,痛得他俊眉皺起。
清減后的他顯得更加俊俏,但是他承受的痛楚卻沒有人知道。
陳谷逸其實今天是約了安神醫來看病的,只是想不到老頭還沒到,他卻要來執行公務了。
白林海無比狡猾,看出陳谷逸的弱點后突然將七分勁全部使向陳谷逸,把他忙得手忙腳亂。
于是冷汗從他額頭源源冒出,很快濕透重衣,異常難受。
白林海一聲巨喝中,突然一股巨力沖擊而出,陳谷逸怎敢硬接,只好身子騰空而起,否則他受的罪更大。
白林海風機就沖出圈子外,頭也不回去了,他只是來接應大祭酒的,她的死活其實與他關系也不大。
恭王妃死了,教中職務便出現了真空,而大祭酒的回歸,則能填補權力真空。
而且紅衣教還損失了一位右護法,因此白林海很有可能因功而長途此職,他當然更惜命了。
白林海扔下刀雪媚,使這女人陷入了驚慌中,她被關那么多年,若說是功力全盛當然不可能的。
原本僅 (本章未完,請翻頁)
有八成實力,墨重淵實力又深不可測,她當然更不是對手了。
這個時候楊二狗扶住陳谷逸,突然叫道:“將軍你受傷了嗎?”
陳谷逸棒瘡痛得厲害,只好說:“我棒瘡復發了,痛得厲害。”
他感覺好像那部位有粘答答的液體流下來,不覺嚇了一大跳。
這時一個親衛過來,連忙幫他卸下盔甲,幫忙脫下中衣,只是那兒一片殷紅,一股惡臭味傳來。
那親衛連連跑去路邊干嘔,然后揭開中衣,這才發現竟然是膿血流出來了。
這棒瘡其實就怕外面看似長好了,里面卻還在化膿。
而陳谷逸就屬于這種情況,里面其實還在化膿,外面看似要長好了,并且嫩肉都長出來,就是不收口。
可是經過一場惡戰,他大腿里膿血被全部擠壓出來了,否則就是長三個月也沒用,對于他反倒是件好事。
只是膿血腥臭無比,因此親衛連嘔了好幾遍,弄得楊二狗火了,連踹了那家伙兩腳。
楊二狗的真名叫楊寶國,小名叫二狗子,因此所有叫他楊二狗。
他看似長得精瘦,其實非常壯實,因為瘦漢無法在鐵甲營生存的。
而且他是老兵痞子,對付兵痞很有一套,那些家伙欺軟怕硬,因此只有兇過他一頭,才會服帖。
這兩腳一踢,親衛馬上老實下來了,楊二狗罵道:“古代的將軍替士兵吮膿呢,就這點味受不了,你未免欠揍啊。”
那個親衛連忙告饒道:“楊將軍,我錯了,別踢我了,否則我兩個月無法走路了。”
楊二狗橫著眼道:“好好服侍好將軍,否則當心我砸爛你狗頭。”
那親衛只好畏懼地一縮脖子,替陳谷逸擦去溢出的膿血,楊二狗又是個狠人,拿著布料狠命按壓了一番。
把陳谷逸痛叫成豬叫聲,方才放手,在場也誰也沒有楊二狗狠啊,只能看著他折騰陳谷逸。
原本陳谷逸因為里面化膿,因此顯得紅腫歪斜,異常難看。
如今癟下去了,終于恢復正常形狀了,他的衣服也早已濕透了。
楊二狗對那親衛道:“扶將軍去擦個身,小心侍候,否則皮鞭無情。”
那個親衛便苦著臉將陳谷逸攙進大營里,服侍他擦身換衣不提。
楊二狗看了古玩大街一眼,命人解開鐵甲營倒地士兵身上的鐵鏈,率人朝著那方向急馳而去了。
這個時候刀雪媚突然朝著墨重淵道:“你這個墨羽衛根本不是男人。”
墨重淵隱在墨龍甲里,看不見他表情,可是竟然被如此極品的女子罵不得男人,他心里的火氣騰得上來了。
目光更加陰森可怕了,沉聲道:“女子,給我一個理由,否則定叫你后悔活著這個世上。”
刀雪媚卻久經風浪,她咯咯笑道:“是奴家長得不好看嗎?你若是男人為何不看著我眼睛?”
突然間她開始脫衣,一件衣裙全部脫下來,其實大牢里也沒有衣裙換,早就臟臭不堪了。
可是她畢竟是個成熟女子,身材又曼妙,隨 (本章未完,請翻頁)
著衣裙的減少,她奇異地扭動起來,竟然是“欲魔姹女舞”。
那衛國清突然翻身栽倒地上,原來不知不覺間竟然著了道,只是如今鐵甲營兵士全部被楊二狗帶走了,否則當場可擒拿他了。
墨重淵身子也一晃坐倒在地上,刀雪媚突然媚笑一聲振衣而起,仿佛在她背上生出一雙雪白的翅膀一樣,揚長而去了。
就在這時突然又飛來一只信鴿,墨重淵接過密信一看,調整了一下呼吸,暗道:“好可怕。”
然后看了衛國清一眼,便振衣而去,不知所向了。
衛國清其實汗濕重衣了,若是墨重淵想抓他,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的。
他調息了一會終于恢復了體力,突然間而振衣而起,向著南京的松江府華亭縣崇明鄉五滧里的米行鎮而去。
剛降落到鎮上,突然一人叫道:“張都頭啊,你去了哪里?”
張林華一驚,回頭一看卻是俞凌風,如今他當了宋矮子徒弟,也整天擺弄著算卦的工具,搞得神神秘秘的。
張林華笑道:“凌風啊,你師父呢?”
俞凌風笑道:“我師父與里長正在茶鋪喝茶呢。”
張林華便若無其事地走向茶鋪,只是他額頭還尚有熱汗沒有擦盡。
突然有人大叫:“小癟三偷我荷包,快抓賊啊!”
竟然木行掌柜吳老漢在大叫,他長得五短三粗的,可是娶了個如花似玉的妻子。
只是他妻子腦子不靈光,因此他時常為此煩惱。
據說十年前東海里強盜十分猖獗,經常來米行鎮搶劫,因此搞得人心惶惶。
有一次強盜來勢洶洶,整個小鎮的人全部外逃了。
她在心急慌忙中,將兩個大金元寶與十幾兩碎銀全部塞給隔壁肉攤的胡屠戶。
那女人因為丈夫出海進木料去了,只留她一人照料四個小孩,因此手足無措。
胡屠戶其實早掂記著她身子,可是一直沒有辦法得手。
但是對吳王氏一直很照顧,她以為胡屠戶是好人。
便將自己的嫁妝兩個大金元寶還有平時開銷所余的十幾兩碎銀,一骨腦兒塞給胡屠戶。
胡屠戶看著金燦燦的大元寶樂得嘴都合不攏了,連聲道:“嫂子,你是啥意思,是送給我的定金嗎?”
吳王氏白他一眼道:“托你幫忙照看一下,我一婦道人家萬一半路被強盜搶走了,性命交關啊。”
說完便領著四個孩子連忙逃向蘆葦蕩方向,原來米行鎮附近有好多蘆葦蕩,可以藏人的。
女孩兒吳秀蓮跑掉了一只鞋子,懷里還緊抱著一歲多的小弟龍兒。
他目光有點呆滯,原來吳王氏替他挖耳屎時,弄成聾子了。
就在這時前方突然火光沖天,聲音異常嘈雜,人喧馬鳴的,間雜著鄉親的慘叫聲。
吳王氏再也不跑了,看了四個小孩一眼,突然一咬牙一頭扎入了大河里,河岸上傳來四個孤苦無依的小孩的哭喊聲。
哭聲引來一個矮胖老頭,大叫道:“秀蓮你(后)媽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