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落雁斷然道:“不可能是他,他是慕容家私生奴。”
慕容老三一揮手道:“控鶴衛出動,去探聽老祖宗的消息。”
皇甫落雁也發令道:“靈鶴衛出動保衛老祖宗,仙鶴衛出動去皇宮大鬧一場。”
慕容青城突然負劍而到,大袖飄飄,仙風道骨。
他似乎比過去精神更見長了,而且身上更多了幾份凌厲,猶似一柄出鞘的利劍。
他的目光更是亮得驚人,那是將內功煉到極致的表現。
皇甫落雁關切道:“怎么樣了?”
慕容青城隱藏在從容后的一絲苦笑終于穿繃了,他叫道:“我肚子好痛,怕是吃壞了東西。”
皇甫落雁叫道:“到了你的境界,應該百毒不侵了…”
可是心里畢竟心疼丈夫,于是屈指一彈,將一粒升龍丹彈入丈夫嘴里。
這是她手上最后一粒升龍丹了,也只有丈夫有資格服用。
慕容青城的肚子突然發出幾聲連環巨響,如同晴天霹靂一般,聲勢駭人。
來來往往的下人們似乎沒有看見與聽見,這是他們生存的法則。
皇甫落雁轉過臉去,她的潔癖比陸幼仁還嚴重。
雖然與丈夫生活了幾十年,不能忍受丈夫的體味。
哪怕半夜在被窩里排氣也不行,必須馬上叫下人來換被子,否則她會一夜無眠。
慕容青城壞笑著將不雅的味道毀尸滅跡,皇甫落雁轉身看著他。
慕容青城哈哈大笑道:“玉娟,今晚我要吃了你…”
皇甫落雁嬌羞地看了一下四周,慕容青城低笑道:“夫人何時變得這么膽小,當年我們在小樹林…”
皇甫落雁的臉突然紅了,丈夫越來越無恥了,可是她臉上卻浮現幸福的笑容。
年少無知的荒唐每個人都有過,那是值得回憶的青春歲月。
她原以為有著潔癖的自己,不知該如何面對生活,可是光陰如梭,不覺已幾十年了。
曾經患難,如今她也替慕容世家生下了三兒一女。
雖然心里嫌棄丈夫,可是看向他時,眼里滿滿全是愛意。
夫妻間的相處之道,不外乎相互包容彼此理解。
慕容青城道:“我去也,你要保重。”
只見他足尖在地上一點,身形突然竄起,一瞬千里出現在幾百里外。
皇甫落雁不覺驚駭起來,丈夫的內功竟然已至如此地步了,看來四大宗師下第一高手不是浪得虛名。
這一次陸幼仁敢挑戰慕容世家憑借的是什么底蘊呢?皇甫落雁眼前浮現出陸春娘那雞皮鶴發的枯瘦面容。
雖然陸春娘也有個春字,可那不是輩分,皇室男女的輩分排行不一樣的。
男排輩分是第二字,女人卻是第三字 所以同時代的什么秋娘、粉娘、嫩娘全部歸西了,只有春娘還活著。
現如今皇室公主的輩分也以第三字沁來排行,長公主名叫陸安沁,二公主就叫陸芳沁,三公主就叫陸純沁。
現在三個公主全部來祝賀陸幼仁登基了,…
畢竟她們與慕容千里關系極好,小時也全部由她撫養長大的。
三個駙馬校尉也全部在大殿上,一起來朝賀新皇登基。
所以三個公主便聚在坤秀宮里,各自安排著事務。
太后暫時還住在坤秀宮,畢竟陸幼仁還沒有婚娶呢。
但是納妾的議題,也是今天要討論的。
其實這個議題早就有定論了,只不過再過一場,形成登記在案的事實。
而皇榜從昨天發出后,已經有無數人找來了許多蛇精臉少女,正等待皇上召見。
三位公主自然獨立居住于三個小院內,雖然她們彼此好像很融洽,可是實際上話不投機半句多。
陸芳沁今年是十七歲了,嫁的是現今太師吳作棟的孫子吳欣華,也是吳滿天的五公子。
陸純沁嫁的是掌翰林院使汪少軍的小兒子汪佳申,原來汪老頭是會稽巡撫,因此汪家在江南也頗有權勢的。
只是如今遷任為掌翰林院使了,看似明降實則是暗升了,因為權力圈不一樣。
巡撫與總督雖然同為一品,可是畢竟屬于地方大員,在朝庭中沒有地位可言。
因此他們想接近核心權力塊壘,必須得削尖腦袋往朝庭里安插眼線,比如御史們。
但是御史能否聽從他們擺布,得看給的好處夠不夠。
什么樣的好處能辦到什么程度,都有行規的。
比如地方大員與御史們暗中是否結為朋黨是極重要的,這也是朝庭敢忌憚的,結黨營私向來是任何時代都要杜絕的。
其次是給的好處,按照每年的年禮來算的。
一萬兩以上,保準風吹草動都可透露,有時詳盡到連御史與皇上說過哪些話都知道。
五千以上基本能夠知道朝庭動向,比如朝中大員的升貶、處罰與去留的調動。
至于三千以上能知道朝中是否有人彈劾過自己,是哪些人在針對自己,都一清二楚。
一千兩左右,則只知朝庭是否不利于自己,需要自己作哪些準備,至于消息來源準不準不能保證的。
而掌翰林院使這個官職看似不大,實則權重。
它只有從五品,可是每次朝會都必須有他例席。
原因無非以下,首先這個官職不是獨立的,它是個榮譽銜,經常由禮部尚書兼任的。
六部尚書如果沒有加銜其實僅三品,并不高的,僅夠參加朝會的資格。
但是一旦加銜,立馬變成從二品了,如果還是內閣大學士,那有可能是正二品,甚至是一品。
紅樓帝國如今經過動蕩后,對于官制也進行了改革。
原先它是丞相制與內閣學士并行的,丞相就是首輔,而中書省、門下省及尚書省的長官兼任著內閣的學士。
若是在往年,兼任當然沒有問題,頂多是加一份俸銀罷了。
可是如今萬事草創,結果經費出現了問題,因此精簡成當務之急。
所以紅樓帝國如今取消了三省制度,這樣裁減下來的開銷可不少。
六部自然分擔了三省的部分職能,辦事效率自然就提高了…
,扯皮的事會少很多。
先前米志偉篡權時,其實六部根本無所作為,僅戶部因為管理著糧庫與金庫,所以以才顯得重要些。
經此改革,如今吏部尚書就顯得格外重要了,他本來就是百官之首,又兼任著首輔的職能。
原本不起眼的掌翰林院使也就得炙手可熱了,因此汪少軍的話語權就增加了許多,當然暗中還有陸純沁的外婆家在暗中操作。
陸純沁的外祖父是蘇州知府呂奉先,老人家在治上作出了杰出貢獻。
三年前江南大旱,他參照炎黃大陸名臣范仲淹的作法,果然起到了極好的功效。
同樣他也遭受到了丞相等人的攻訌,說他浪費朝庭的經費,只貪圖個人享受,日日笙歌燕舞,不顧災民死活。
可是想不到他背后竟然還有呂太妃撐腰,呂太妃此人平時非常低調。
可是若有人觸犯到她呂家利益,她強悍的戰斗力立即爆發了。
于是一出垂簾聽政就出演了,結果呂太妃在屏風后面舌戰群儒,將丞相們駁得無話可講。
陸春啼雖然陰戾,可是對于呂太妃還是給予了應有尊重,而且呂太妃比常答應身份要高得多。
常答應原本沒有資格封太妃,陸春啼當然不肯答應。
為此朝堂上分成兩派,一派力挺陸春啼,一派堅決不答應。
保守的大臣當然引經據典,他們認為生母若身份太卑微,不能封太妃。
當時張太后已過世了,因此六宮中只有呂太妃資格最老了。
只是她素來低調,也不過問朝政,但在在此事上她最終拍板。
結果兩太妃并立,分居蘭亭院與迎仙院。
所以當呂太妃火力全開時,陸春啼看似不出聲,兩不相幫。
可是他不駁斥,就是最大的支持啊,結果是丞相他們敗陣。
于是呂奉先調任漢中巡撫,如今呂奉先又升任漢中總督。
至于原來的漢中總督馮學祥則早被大內給下獄了,如今正關在天牢里。
只聽哐當一聲,天牢大門打開,獄卒陰沉著臉,仿佛人人欠他們五百萬兩銀子。
到了他們手下,哪怕是一品王公也得聽從他們擺布,家屬們都得忍氣吞聲,他們所有的無理與有理條件都得滿足。
大理寺丞衛國清大聲念著名單,獄卒們提著皮鞭,將念到名字的犯人反綁起雙手,背后插上牌子“斬立決”。
按理今天是新皇登基,應該大赦天下。
可是衛國清竟然反其道而行之,據說這也是大內總管魏學松公公的主意。
馮學祥被獄卒似拖死狗般拖出天牢,他渾身臟臭不堪,目光呆滯。
做夢也沒有想到,墨羽衛如此神速,半個月前將他從被窩里拖出來,送入天牢里。
原來陸幼仁手下竟然還有一支墨羽衛,據說他們行動異常神速,專門用來行秘事。
馮學祥仰天看了一下天,竟然是極難得的艷陽天,可是想不到他的生命要走向終結了。
一聲無奈的嘆息,從他嘴里幽幽傳出,午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