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前一刻,徐安眉頭緊皺,看著眼前的詭異景色。
人群在僅僅幾步的距離便消失不見,街道上空無一人,家家戶戶的大紅燈籠也變成了祭祀喪事的白燈籠。
屋里頭也一片漆黑,應該沒有人居住。
他明明記得自己已經走過了這條路,可眨眼間又回到了這里,異常詭異。
“鬼打墻?”
這時拐角處傳來聲響,惹起了徐安的好奇便沿著過去查看。
隨后見到了一個男子神情呆滯,手中還握著一只斷手,腳步緩慢的往前走著。
而正前方剛好有著一個豬肉檔,一個沒有腦袋的豬肉佬正握著血淋淋的豬肉刀劈砍著不知是什么動物的肢體。
以徐安看來,這個豬肉佬應該已經死了一段時間,身上不少地方都腐爛,連骨頭都已經外露,而那個男子也不知道什么情況,雙目無神,好像看不到前面的豬肉佬一樣,怕是下一步要直接躺在砧板上了。
這一幕令他有種看電影的感覺,而他就是那個局外人,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他相信只要那個無頭豬肉佬砍殺了那個那男子,他便可以離開這里,甚至從頭到尾都不會被發現。
“我是誤入了邪祟的鬼打墻里面?難道這是因為身體的后遺癥,讓我能闖入這里面來?”
徐安有種不好的預感,萬一以后有一天會不小心誤入邪祟妖魔的覓食當中,萬一到時候被它們發現到他這樣一個存在…后果不堪設想。
就在他想入非非的時候,一聲尖叫響起。
連忙看去,這個男子已經從呆滯中醒悟過來。剎那間,在徐安的眼睛里,這個男子的兩肩和頭頂冒出了一絲火花,但轉瞬即逝,仿佛像是錯覺。
“這就是讓男子清晰過來的原因?”
徐安心中暗道,右手緩緩的抽出佩刀來。
眼見著豬肉佬揮刀要砍,立馬上前,想要救下這個男子。
可是右腳才剛踏出角落,四周的一切事物突然消散,就跟粉末一樣,隨風散去,吵鬧的人聲再次出現。
此刻的他依舊還在漆黑的小巷子里,地上是之前嘔吐的酒水。
他從未踏出過小巷!
徐安眉頭緊皺,心中不解:“剛剛是幻覺?還是被擠出鬼打墻了?”
剛想要離開,眼角忽然看見了什么。
轉身走進黑暗,拿開最里面那亂七八糟的籮筐、竹竿,在角落處發現一個躺著的男子,上前摸索了一下,沒有了呼吸,身體冰冷,已經死了。
若不是小巷子里臭味熏天,恐怕一早會有人發現這股尸臭味。
“連天河城都不安全了么…”徐安抿了抿嘴,轉身離去。
一路上人來人往,個個臉上掛著不同的情緒,但唯獨沒有恐懼。
就像是小巷的黑暗、骯臟,沒有人想過要進去看看當中的情況,也沒有人感受到安寧之下的暗潮涌動。
回到自己院子中,他掏出買來的那本秘籍,掀開灰布一看:點石指 以他見識過不下十本秘籍的經驗來判斷,徐安心中頓時有些失望,但還是看向修改器。
“果然…”
徐安已經大致明白自己又買到了不入流,甚至三腳貓的武學秘籍。
其實看名字,他已經有數了,點石指無非就是能插穿巨石,其實只要他將身體數值提上去,也能點穿巖石,又何必要多學秘籍呢。
況且手指堅硬對他好像沒有什么幫助啊。
其實說到底還是他看上了鐵砂掌,兩者對比之下這秘籍自然遜色很多。其實別看是掌,其實練成后也能插穿堅硬的巨石,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徐安搖了搖頭,收起點石指,來到院子中開始每日的功課,習練玄虛十八刀。
若說之前他已經是大師級別,那么經過這期間的勤練,他已經將這本秘籍開發到了極致,可以說練無可練。
但修改器上只剩下了不足60點的改造值,所以他只能繼續習練現有的武學,在選擇其他武學上也必須要再三斟酌。
別看60點好像很多,但并不抗用,好的武學秘籍必然會有身體數值的需求,所以他要留下一些提升身體數值,以及改造秘籍的費用。
徐安手臂揮動,長刀劃過,一刀一式,緩慢而精準,隱隱有種人刀合一的感覺。
這就是秘籍的刀意:合。
所謂‘合’,精氣神為內三合,手眼身為外三合,眼與心合,心與氣合,氣與身合,身與手合,手與腳合,腳與垮合,全身內外,渾然一體,最終達到人刀合一。
徐安手中一揮,長刀頓時飛射而出,直插在角落的假山之上。
大雁南飛!
之后他也沒有過去撿刀。
只是開始轉而練起五獸蘊氣功,五種兇獸輪流出現,來回變化,漸漸地體內出現了一股陰氣,開始隨著他的身體而流轉。
說來也神奇,這本養生功不僅能讓他的身體出現陰氣,而且這些陰氣還能讓他的身體數值細微往上提升,雖然提升的不多,但好歹也是一種途徑。
宿主:徐安 改造值:55
腦袋:0(展開…)
頸部:0(展開…)
軀干:10(展開…)
內臟:0(展開…)
右手:21(展開…)
左手:21(展開…)
右腿:6(展開…)
左腿:6(展開…)
武學:玄虛十八刀、五獸蘊氣功、鐵鞭功、斷筋手。
特殊:尸如凡人 評價:半人半尸。
這期間徐安改造了兩本秘籍,消耗了20點的改造值,本以為會如同之前一樣得到顯著的提升,后來發現并沒有。
后來他發現是因為這兩本的秘籍潛力并不強,沒有提升潛力的秘籍通常都是沒有習練需求的。
好比玄虛十八刀的需求是身體素質,五獸蘊氣功需求是有意識能動的人。
自此他便懂得分辨秘籍的高低之分。
其實他曾想過要自行領悟,畢竟技多不壓身,不用改造值慢慢習練,但是后來發現自己根本一點武學天賦都沒有,當中的一些氣血、原理什么的也搞不懂。
所以他也想通了,既然有修改器,干嘛還要費時間領悟。
小可坐在廊道的一旁,呆呆的看著自家少爺習練,不知不覺中打起瞌睡來,至于那些兇獸虛影,招式間的細節、變化,她自然是看不見、感受不到。直到少爺讓她回去休息才疲倦地醒過來,慢慢的退去。
“少爺真努力,好像不會累一樣,但…少爺有睡過覺么?”小可打著哈欠回到房間,留下徐安一人在院子中來回施展。
夜色深沉,徐安收招立正,接著才漫步過去撿刀。
“太麻煩了,下次還是不要使出這招,省得撿來撿去。”
他剛把長刀拔出,突然一道黑影從墻后躍入,一道凌厲銀光閃過。
徐安眼神頓時一變,長刀順勢而為,一擊上撩。
閉門鐵扇!
手中長刀速度飛快,帶起一陣呼嘯聲,竟然在上撩的過程中留下道道殘影,遠觀如同鐵扇開屏一般,將鐵扇后的一切事物遮擋起來。
可隱約間,這招刀法卻有所不同,仿佛不單單是把鐵扇,而是暗藏玄機,好似鐵扇中夾雜著銀針,對面那道黑影一旦接招,銀針也會順應而發,將對方刺個千瘡百孔。
刺客必死!
但是當徐安看清對方的模樣后,心中頓時大驚,竟然是許勇師傅!
為了正當的施展玄虛十八刀,他便做了許勇徒弟,同時也找到了理由來展現自身的天賦。
其實他一見是自家師傅來夜襲自己,瞬間明白對方是想要試探他的身手。
手臂連忙一抖,慌張收招,可一旦擊出的招式哪能如此簡單,更何況是招中藏招的殺招。
最后徐安費力九牛二虎之力,冒著手臂脫臼的風險將招式收了回來。
同時他落得下成,直接被許勇一腳踢飛。
只見此時的許勇將刀收鞘,一臉失望的表情,搖著腦袋走了過來。
“徐安啊徐安,看來你近來偷懶了,竟然連為師的一招都接不住。”
“唉,雖然你的天賦很好,但不可怠慢習練,要知道武學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天才總是折在路上,只有奮力向上者才能攀上頂峰,你要好生記住。”
徐安緩慢的從地上站起來,看著胸口的腳印,也不好說什么,畢竟是拜過師的,難道要當著自家師傅的面告訴他,要不是老子眼睛沒近視,收招收的及時,您老的生涯也就到這了,而他恐怕也要背負錯手殺了師傅的罪名。
但是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
“是的師傅,徐安謹遵教誨,銘記于心。”
“知道就好,為師這次過來除了試探一下你的身手,還想要指導一下你的武藝,省得出去讓人見笑。”
“…”
也就是說他又要假裝一晚上…
一想到要做出憋屈的動作,徐安此刻已經感到手酸腳酸了。
“哦,對了,還要告知你一個壞消息。”
“壞消息?不知道師傅所說的是什么?”
“是府內最近有一批貨要押送出去,而我會與其同行,護送鏢車,所以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里我恐怕無法指導你的刀法了,所以今晚才特意過來指點你一下。
當然在這段時間里,你也不可松懈,要勤加鍛煉,待我回來親自檢驗你。”
這是壞消息?
徐安臉上閃過一絲喜色,但瞬間便露出失落悲傷的模樣。
“是的,徐安必定會努力努力再努力。”
“嗯,那便好,現在我們便開始吧。”
“還請師傅下手輕一點。”
“輕?棒下出高徒!”
一整夜,院內都傳來呼呼哈哈的聲音,直到公雞一鳴叫,許勇才離開了。
此時的徐安扶著腰,揉著肩膀,感覺好像大戰了一晚上的紅牌技師一樣的目送許勇。
“這憋屈的動作,難道師傅就沒有發現么?”
“固步自封可是不行的啊師傅,這不就跟不進則退差不多道理么,看來以后要找個機會給點提示才行。”
不過這段時間他也不是沒有收獲,經過昨晚的詭異事情后他便心生謹慎,打算多了解一些。因此在他旁敲側擊下,意外得知普通武學是很難對付這種奇奇怪怪的詭異之物的。
所以當他問許勇要如何對付時,他便提出需要至陽至盛的武學,好比府內的佛門武學鐵砂掌、金鐘罩,又或者是內功心法。
但是許勇也知道這兩者的難得之處,起碼連他自己都是沒有的,所以便只能依靠外物,例如砍過腦袋的鬼頭刀、開過光的各種兵器。
當徐安聽完后不由后怕,記起昨晚自己仗著已經出神入化的玄虛十八刀法,竟想過要膽大妄為的過去救人。
“看來自己有些膨脹了…”徐安心中暗暗警惕自己。
隨后他便叫來了下人,讓他們幫忙打聽打聽,看看能不能收羅這類的武學或者兵器。
他也不貪心,只要求得其中之一便已經心滿意足。
然而還未過一日時間,徐安的弟弟便找上門來。
他這個弟弟叫徐平,身材尤其像他老爹徐鑫那種微胖的身形,還挺著一個小肚子。
但別以為他們就像看上去那般和藹可親,實際上他們在商道上尤其果斷,在錢的面前沒有親戚朋友一說。
“哥,你最近在干嘛呢?”胖小子徐平開始自顧自的開始倒茶吃了起來。
“徐平?你怎么有空來了?”
“還不是因為哥你最近都不見人,大娘她們老跟我抱怨說要見著了你不容易,平時吃飯你也不在,想見還要親自過來。”
“最近都在見朋友呢。”
“我看哥你是練武練癡了,也搞不懂你,怎么突然之間對練武這么感興趣,難道是錢不香么…”徐平碎碎念道。
徐安也不知怎么回應,只能陪著喝幾口茶。
說來也奇怪,其他食物都會積存在胃里,慢慢腐爛發臭,但是唯獨茶,他喝下去不會發臭,而是會自然而然的吸收并將多余的水分流出體外。
這也讓他想起了一種說法,傳聞神農氏嘗百草時,曾經試過中毒后倒地不起,幾欲昏厥過去,而在這過程中他隨手摘了山邊草藥來吃,結果睡了一晚后竟然猶如沒事一般起身離開,而那個草藥便是茶葉。
雖然不知真假,但起碼這是他能吃下肚子的東西了。
“哥難不成你真成了武癡?”徐平睜著他那小眼睛,盯著徐安問道。
“可能是吧。”
聞言后徐平輕輕點了點頭,掏出一本書籍來遞給了他。
徐安疑惑的拿起一看。
幻陽氣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