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人相互扭頭看了一眼,眼眸里都是透著恐懼。
半晌后,其中一人說道:“我們生來如此。”
“生來如此?”令狐嬋卻是不信。
沒人相信。
那三人隨后異口同聲地道:“所有人都是如此,你們愛信不信。”
看他們如此囂張,令狐嬋差點沒忍住將他們斬殺。
魏小寶笑道:“你們想要死得痛快點,就老老實實回答我們的問題。”
“閣下都說我們必死無疑,那我們為何還要出賣宗門?”左側偏胖的那人,嘿嘿冷笑。
魏小寶輕嘆道:“看來你們還不知道,在這世上,除了生與死,還有生不如死。”
那三人當然明白,比如受傷的那人,此刻就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那猴子封住他們的經脈,速度快得叫人絕望。
本來在他們身上還藏著毒藥,結果孫大圣根本沒給他們吃藥的機會。
現在這些人真若想要折磨他們,那他們所要承受的痛苦,簡直難以想象。
魏小寶道:“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
但那三人還是在猶豫。
魏小寶哂然一笑,一揮手,從受傷那人的傷口處吸出一縷鮮血。
鮮血剛靠近魏小寶的手掌,就化為薄薄的生死符,隨即迅疾打入右側的那人。
生死符入體,那人毫無感覺,正想辱罵幾句,猛地奇癢襲來。
許多時候,癢比疼還要難受。
疼還能忍受,但癢,真的無法忍受。
那人很想伸手去抓,無奈身軀根本無法動彈。
陣陣瘙癢感,讓他齜牙咧嘴,滿頭大汗,苦不堪言。
旁側的兩人看在眼里,眸中都有懼意,完全不明白同伴到底發生了何事。
魏小寶感覺時機差不多成熟,扭頭對孫大圣說道:“猴哥,有勞讓他的身子動一下。”
孫大圣拿棍子一指,那人頓時哀嚎著用雙手快速抓向全身。
轉瞬間,他就開始抓撓面部,硬生生將臉皮扯了下來。
饒是如此,他的嘴里還是喊著“好癢,好癢”,并拼命抓撓。
臉上的瘙癢感才剛減輕,身上各處的癢感又開始增強,他只能拼命去抓,拼命去扯,血肉被丟了一地。
饒是令狐嬋等看慣了生死符發作的人,此刻也是覺得頭皮發麻,不忍直視。
尤其是令狐嬋,曾經在她體內,就被魏小寶種下了生死符,簡直可怕。
然而奇怪的是她竟從未恨過魏小寶。
那人邊抓邊叫,嚇得身旁的兩個同伴,身軀劇顫。
孫大圣饒有興致地問道:“賢弟,你這手段,著實高明,可有名字?”
魏小寶微笑道:“生死符。”
“生死符,生不如死,真妙啊。”孫大圣笑著稱贊。
魏小寶看著其余兩人,輕笑道:“別看他很痛苦,但短時間內,他不會死。”
那兩人血紅的眸中都是恐懼,他們心里非常清楚,要是他們不開口,接下來這生死符就會種進他們的體內,然后他們也得承受同伴所承受的痛苦。
此時此刻,他們早已明白,這世間最可怕的絕非死亡,還真是生不如死。
魏小寶冷聲道:“你們這是在挑戰我的忍耐極限。”
那兩人的心雖有松動,但仍不敢說出真話。
魏小寶再次抬手,從那人的傷口中吸出鮮血。
鮮血凝為生死符后,無情地打入了兩人的身體。
兩人很快就痛苦地在地上打滾。
三人的哀嚎無比凄慘。
南宮羽裳想要捂住李長月的眼睛,不讓她去看這場面。
但李長月卻是輕輕拿開南宮羽裳的手,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看著,顯然心頭充滿了好奇。
孫大圣也很疑惑。
魏小寶同時開始折磨三人,這手段他有點看不懂。
至少應該留下一人,讓他在同伴的哀嚎中屈服。
魏小寶看著那三人,眸光冷漠。
時間在慢慢過去,三人的哀嚎聲絲毫沒有減弱。
他們的臉本來就很猙獰,肉皮被抓掉后,更是無比瘆人。
毫無疑問,這三人很有骨氣。
即便他們能堅持到最后,全都死亡,也無所謂。
“你們三人當中,只有一人能活。”魏小寶笑看著他們。
那三人在地上痛苦得滾來滾去,想要尋死都是不能。
生死符發作起來,痛苦只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增加,絕不會有絲毫的減輕。
三人越是翻滾,越是抓撓,就越是痛苦。
又過半晌,看他們仍不開口,魏小寶嘆口氣,道:“我們先回長安。”
至于這三人,就留他們在此自生自滅。
就在魏小寶轉身準備離去時,那個偏胖的黑衣人哀嚎道:“我說,我說我說…”
魏小寶迅疾出掌,鎮住他體內的生死符。
那人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在他身旁,兩個同伴依舊在哀嚎,并且雙雙服軟求饒。
只因他先了一步,故而魏小寶根本沒有理睬他們。
魏小寶道:“說吧,只要你說實話,我便會解除你體內的生死符,到時你想去哪都行。”
緩過一口氣,那人方才說道:“魏督主,我們是紅曈派弟子,位于遙遠的北邊,距此超過十萬里。”
十萬里?
很明顯這是一個被夸大的數字。
紅曈派這個名字,倒是跟這些人的眼睛特征非常相符。
魏小寶道:“說個具體的位置。”
“極樂山。”那人說出的地名,卻讓眾人都很疑惑。
令狐嬋看向孫大圣,笑問道:“猴哥不是從極樂山來到大魏的嗎?”
“我只是占領了極樂山。”孫大圣糾正。
極樂山看起來很普通。
況且極樂山在被搬到大魏時,只怕并沒有人同來。
魏小寶想著問道:“極樂山還在嗎?”
“沉入地下消失了。”那人說這話時,滿臉驚悚。
真要是這樣的話,那毀掉極樂谷的極樂山,極有可能就是來自紅曈派的極樂山。
在眾人的追問下,那人又補充道:“當時極樂山下沉得很緩慢,我們所有人才得以順利撤離。”
至于極樂山去了哪兒,他就不得而知。
魏小寶腦中雖有地圖,但這地圖卻僅僅是大魏帝國的。
顯然紅曈派并不在大魏境內。
魏小寶想了想又問道:“你當真不知道李長青?”
“從未聽說過此人。”那人聲音誠懇。
當時抓走李長青的就是這些紅瞳的黑衣人,但那次的行動,或許在紅曈派內部是個秘密,知曉此事的人非常少。
魏小寶微笑道:“你自由了。”說著又在那人身上拍了幾掌,徹底解除其體內的生死符。
那人長舒口氣,從地上抓起面巾,戴上后便連滾帶爬地逃離,全然不顧兩個同伴的死活。
“小寶,接下來有什么打算?”令狐嬋皺眉問道。
魏小寶數次問起李長青的下落,可見在他的心里,一直都想要救回李長青。
但如果那紅曈派的老巢,真如那人所說在十萬里之外,那想要救人的話,談何容易。
魏小寶嘆了口氣,道:“先回長安吧。”
說話間,他走過去抱起李長月,笑問道:“長月想不想救回哥哥?”
李長月的眼睛睜得很大,似乎聽不懂魏小寶在說什么。
李長青出事時,她還很小,可能對此毫無記憶。
魏小寶將李長月遞給南宮羽裳,催促眾人趕緊回長安。
完成簽到后,魏小寶一秒鐘都不想呆在這地方。
曾經的盤州城,徹底被這牧馬谷摧毀。
到如今,更是沒留下任何痕跡,一片荒涼。
再次踏入墨色草原,眾人的心情都很沉悶。
任誰進入這樣的草原,心情都好不到哪兒去,尤其是在面對那些凸包時,更覺心顫。
“嬋兒,剛才那邊的那個土包是不是動了一下?”楊思夢緊緊盯著那邊的凸包,低聲詢問坐在身邊的令狐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