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們翹首以盼,就是希望能看到黃誠人頭落地。
魏小寶突然銷聲匿跡,國舅爺黃誠憑空出世,讓百姓們都看不到明天。
現在他們迎回心心念念的督主,就想看督主斬殺國舅,好讓他們的日子重回正軌。
不過百姓們也不傻,就算魏小寶權勢再滔天,也是臣,有些事也會無能為力。
像現在這樣將黃誠綁出皇宮,游街示眾,已讓他們無比振奮。
才剛遠離玄武門,就有囚車到來。
黃誠被丟進囚車,緩緩駛向菜市口。
在經過第一個路口時,關押閆學禮等大官的囚車,跟黃誠的囚車會合。
這讓囚車的隊伍異常龐大,更是引來大量百姓的跟隨。
城中百姓奔走相告,得知消息后的人,全都瘋狂涌向菜市口。
“你這狗官,還我兒命來。”有個白發老嫗拎著一籃子的雞蛋,猛地拿起一顆,用力砸向閆學禮的囚車。
雞蛋撞破在鐵欄上,黃白相間的黏液順著鐵欄往下流。
囚車里的閆學禮,披頭散發,身穿囚衣,老眸望著四周歡呼的百姓,不由老淚縱橫。
想不到他閆學禮當官半生,最后竟會落得這般下場。
之所以會選擇追隨黃誠胡作非為,還不是因為斷定魏小寶已經慘死在神武大陸,要是知道魏小寶還活著,而且還會回來,誰還敢這么做?
只是現在再怎么后悔,都是晚了。
那老嫗接連扔了好幾顆雞蛋,都沒能打中囚車里的閆學禮。
“大娘,我來幫你。”有個中年人從老嫗的竹籃里拿出兩顆雞蛋,用力甩了過去。
啪啪。
兩顆雞蛋正中閆學禮的腦袋,蛋清蛋黃頓時糊了他一臉,人也被打得暈乎乎的,非常痛苦。
那老嫗看得熱淚直流,直接將一籃子雞蛋全塞給那中年人。
那中年人倒是一點都不含糊,一扔一個準,將囚車上的犯人挨個砸了個遍。
圍觀的百姓有帶爛菜葉的,也紛紛大展身手。
一旦命中目標,就會贏來周圍百姓的叫好。
但是沒有一人敢對黃誠出手。
黃誠被綁在囚車里,乃是唯一一個腦袋露出囚車的犯人。
這是最好命中的,即便是那個老嫗,多扔幾回,也能命中。
令狐嬋故意落到后面,要來臭雞蛋,直接甩中黃誠的額頭。
雞蛋碎裂,黏液順著黃誠的臉往下流。
黃誠痛得鬼哭狼嚎,濕漉漉的褲襠顫抖得非常厲害。
百姓們看在眼里,都是哈哈大笑。
有了令狐嬋帶頭,更多人參與到攻擊黃誠的隊伍中來,相比別的官員,顯然黃誠更招人憎恨。
其余官員雖說都非絕對的清官,但在黃誠沒有出現前,他們至少不敢貪得太厲害,還知道為百姓謀福利。
黃誠一現身,所有官員在一夜間,全都本性暴露。
囚車走得很慢,但還是來到了菜市口。
在這里設有刑場,一旦有死刑犯要問斬,百姓就會來到這里看熱鬧。
魏小寶率先到來,先到菜市場里面到處轉悠一圈,沒能激發系統的簽到。
顯然系統的簽到是有某種條件的。
魏小寶暫時不去想,畢竟時間還很充裕,簽到的事完全可以慢慢來。
他坐在高臺上,充當監斬官的角色。
兩側整齊擺著兩排椅子,鐵飛雪等人隨意入座,莫不神色凝重。
真要在這里斬了黃誠,無疑會開創大魏帝國的一個先河。
所有犯人被押上刑臺,整齊跪在一排木樁前。
臨死抽調來的劊子手,已然做好了準備。
他們只知道砍頭拿錢,從不去想被砍頭的是誰。
砍一顆頭,拿多少錢,他們的工作就是這么簡單。
黃誠跪在木樁前,扭頭看了一眼站在旁側的魁梧的劊子手,以及劊子手扛著的明晃晃的大刀,就覺口干舌燥,身體的某處不斷有液體往外在滲。
閆學禮等官員的表現也好不到哪兒去,想不到魏小寶回來,審都不審,竟會直接將他們送上斷頭臺。
此刻被砍頭的官員當中,最窩火的無疑是劉強。
劉強曾經費盡心機,才傍上魏小寶這棵大樹,并且如愿來到長安做官,從吏部侍郎熬成了吏部尚書,只可惜他這個尚書并沒有當多久,就要被砍掉腦袋。
本來他想用一件秘密換得性命,誰知鐵飛雪那娘們竟會在詔獄里割掉他的舌頭。
鐵飛雪沒理由這么做,只能是魏小寶的授意。
魏小寶不希望他會當眾說出那個秘密。
就算當時是他會錯了意,可正因他除掉了南宮雄等人,魏小寶才會將他當成是自己人,努力提拔。
要是讓南宮羽裳知道此事的真相,她一定會選擇離開魏小寶。
在詔獄里,劉強早就想好保命之策,那就是對此事添油加醋,胡言亂語。
只是他做夢都沒想到,魏小寶竟連這樣的機會都不給他。
他跪在木樁前,扭動身子,喉頭不斷發出嗯嗯啊啊的怪叫。
然而沒人在意他怪異的舉動,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黃誠身上。
國舅都被擺上了斷頭臺,其余官員就算官品再高,也無法跟國舅相提并論。
得到魏小寶的授意,鐵飛雪站起身,揮手示意百姓們暫時保持安靜,然后高聲宣布跪在刑場上的眾人的罪行。
百姓們聽得很認真,莫不恨得咬牙切齒,想要親手宰了那些混蛋。
“督主說過,民為重,君為輕,社稷次之,膽敢為禍百姓者,殺無赦。”鐵飛雪最后說道。
百姓們聽到這話,全都歡呼雀躍,更有不少人潸然淚下。
魏小寶的回歸,無疑帶給他們全新的光明。
待到百姓的聲浪沉寂下去,魏小寶起身說道:“國舅黃誠,作惡多端,其罪當誅,但要如何處置他,還得你們說了算。”
百姓們聞言相互私語,卻是沒有一人敢高喊砍了黃誠的頭。
誰都不想當這個出頭鳥。
黃誠全身污穢不堪,就像是剛從茅坑里爬出來。
他睜大眼睛,惡狠狠瞪著面前的百姓,那兇惡的目光,似能殺人。
看到百姓如此沉默,魏小寶不由嘆了口氣。
閆學禮和劉尚文等人見狀卻是暗舒口氣,只要黃誠不死,他們就還有活命的機會。
魏小寶帶著他們游街示眾,被百姓們扔臭雞蛋,砸爛菜葉子,也算是出了口惡氣,相信這時候放過他們,百姓們也能消氣。
“督主,老臣真的知道錯了,以后絕對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誤。”閆學禮扯開嗓子,嘶聲喊道。
在閆學禮的幫助下,有太多街頭混混當上了地方百姓的父母官。
在那些父母官的努力下,各地百姓死的死,跑的跑,下場非常凄慘。
閆學禮現在一句錯了,就想將所有罪行遮掩。
魏小寶聞言臉色一沉,抽出令牌丟到地上,冷聲道:“砍了。”
“督主,你…”閆學禮頓時傻眼。
想不到他這一開口,非但沒為自己換來新生,反而讓生命提前終結。
令牌落地,站在閆學禮身側的劊子手,也是開始做準備工作。
“魏小寶,你這閹狗,無視國法,你你你你會遭報應的…”閆學禮哀求不成,轉而大罵。
魏小寶面無表情,對閆學禮的話充耳不聞。
那個劊子手做好準備,將大刀高高舉起。
盡管還沒到午時三刻,但陽光將那大刀照得格外明亮。
才剛噴灑上去的酒水,正順著刀身吧嗒吧嗒滴落,顆顆晶瑩宛如珍珠。
劊子手內心也在猶豫,但遲遲沒有聽到新的命令,他一咬牙,雙手快速揮落。
隨著一道鮮血飛濺而出,閆學禮的人頭也是向前滾出。
那雙老眸依舊瞪得很大,顯得死不瞑目。
其余官員看在眼里,全都腦袋一縮,只覺脖子很疼。
還在刑臺上的劉尚文等人,更是菊花一緊,襠部成災。
一直在嗷嗷怪叫的劉強,此刻也安靜了下來。
閆學禮身為輔國大臣,腦袋說砍就被砍掉,他們今天真能活著走下刑臺?
魏小寶又慢慢抽出一支令牌,輕輕甩到地上,寒聲道:“王晨山,你身為六扇門總捕頭,長安連日發生命案,卻不思偵破,反幫著黃誠遮掩罪行,當斬。”
“閹狗,你就是想當皇帝。”王晨山滿心悲憤,怒聲喊道。
像閆學禮那樣低聲下氣,也無力改變被砍頭的結局,故而不如爽朗點,也好給自己留點顏面。
魏小寶銷聲匿跡半年后,突然現身,長安百姓齊呼他為“九千歲”,這只比萬歲少個千歲。
在王晨山看來,魏小寶想當皇帝的心,可謂是昭然若揭。
“王大人,我想不想當皇帝,另當別論,但你們想殘害大魏百姓,卻是鐵打的事實。”魏小寶哂笑。
聽到魏小寶開口,那個劊子手只是高舉著大刀,并未落刀。
王晨山還想狡辯,可是就算能找到有效的詞匯,又能改變什么?
魏小寶一揮手,道:“斬。”
劊子手這回再不猶豫,唰地揮刀。
王晨山的腦袋帶著鮮血滾了出去。
百姓再次歡呼。
其中有一些人,在親人被殺后,跑去跪在六扇門衙門前,結果卻被王晨山派人打走,到現在身上的傷勢還未完全恢復。
看到王晨山的腦袋落地,他們心里無比暢快。
魏小寶再次拿起一支令牌,輕聲道:“劉大人,你還有何話要說?”
“狗賊。”劉尚文唾了一口。
令牌落地,劉尚文的腦袋也跟著滾出。
魏小寶又抽出令牌,道:“劉強,我對你最為失望。”
言罷,便將令牌丟到地上。
看到劉強的腦袋滾出去,懸在魏小寶心頭的石頭也落了地。
對其余的官員,魏小寶也懶得廢話,直接擺擺手。
一顆顆頭顱落地,鮮血如注,空氣中的血腥味非常濃郁。
百姓們的歡呼卻是一浪高過一浪。
此刻刑臺上只剩下黃誠一人。
黃誠雙眸圓睜,眸子里映出一顆顆帶血的頭顱。
恐懼早已將他吞噬。
人頭落地的這些人,可是朝中大員,位高權重,但魏小寶斬殺他們,卻如割稻草一般。
黃誠滿心絕望,世間怎會有如此恐怖之人?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長安百姓眼里,他比魏小寶要恐怖千倍萬倍。
百姓聽到“國舅爺”三字,如同聽到瘟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