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玲還在昏睡。
鐵飛雪親自守在旁邊,此刻再看這小姑娘,她心里沒有同情,只有仇恨。
青月的死狀太過凄慘。
風玲只是個小姑娘,心腸怎會如此歹毒?
鐵飛雪想不通,也不想想通,只想快點弄死風玲,免得又有無辜遭難。
算上那四個錦衣衛,今天間接或直接被風玲害死的人,已達五人之多。
正想時,風玲悠悠轉醒。
她一眼就看到了鐵飛雪,格格笑道:“想不到我又回到這里了。”
“這回你再也別想離開。”鐵飛雪攥著拳頭,聲冷如冰。
風玲用力掙扎,發現無法掙脫身上的束縛后,嬌滴滴地道:“那可不見得喲。”
鐵飛雪沉住氣,不再搭話,現在她要做的僅僅是盯著風玲,不讓風玲再次逃走。
沒過多久,魏小寶便來到了錦衣衛。
“很可惜,沒能殺了你老婆呢。”風玲看到魏小寶,開口就是挑釁。
魏小寶看都沒看風玲,只對鐵飛雪說道:“去水牢。”
鐵飛雪一把拎起風玲,緊緊跟在魏小寶身后,來到詔獄深處的水牢。
風浪仍被吊在水牢,整個人的狀態非常差。
“爹,你怎么了?爹…”本來很鎮定的風玲,在看到風浪時,猶如發瘋般開始狂喊。
風浪聽到她的喊聲,也是睜開眼睛,看到風玲還活著,頓時長舒了口氣。
“你這閹狗,你把我爹怎么了?”風玲掙扎著想去揍魏小寶。
欣喜過后,風浪恢復冷靜,輕聲道:“玲兒,你別吵。”
風玲雖然不解,但還是聽話地閉上嘴巴。
在父親風浪面前,她永遠都是個乖乖女。
風浪完全不知道風玲的兇殘,一直都認為她是個懂事孝順的好孩子。
“少鏢頭,只要你跟我保證,會讓玲兒平安離開,我就將我所知道的全都告訴你。”風浪在愛女面前,語氣恭敬,不敢有半點的造次。
魏小寶擺手道:“風浪,盡管你惡貫滿盈,盡管你我之間有深仇大恨,但我這人比較心軟,做不到讓你們骨肉分離,所以才讓你們父女得以在此團聚。”
“少鏢頭,你、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風浪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魏小寶道:“飛雪,將她也吊那里,讓他們父女做個伴。”
魏小寶的心情極度糟糕,說完轉身就走,一秒鐘都不想呆在這里。
往日的恩怨,近日的新仇,都會隨著風浪和風玲父女的慘死而勾銷。
“少鏢頭,我要說的事非常重要,足以換玲兒一命,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再做決定。”風浪卻是急了。
魏小寶腳步一緩,卻是沒有回頭,再次叮囑道:“還有,不必給他們送飯。”
“是。”鐵飛雪答應著,心想魏小寶這么做,可比直接殺了風浪還要解氣。
試想一下,風浪自以為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中,最后能用他自己的性命和所知道的一些秘密換來愛女的新生,結果卻是要和愛女一起在這暗無天日的水牢里,雙雙被活活餓死。
鐵飛雪親自將風玲吊到風浪的旁邊,讓父女倆彼此間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離得太近的話,指不定他們又得鬧出什么幺蛾子來。
“鐵大人,有勞您跟少鏢頭說一聲,我真的有很重要的消息要告訴他。”風浪不想就此放棄,無論如何都要保住愛女。
鐵飛雪冷聲道:“風浪,你們父女作惡多端,這是應得的報應。”
“我落得這下場,是罪有應得,但玲兒是個好孩子,她還小,也沒做錯什么…”風浪聲音哽咽,努力想要說服鐵飛雪。
鐵飛雪綁好風玲后,來到風浪面前,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你可知道你口中的好孩子,在剛才做了什么?督主夫人的貼身侍婢,為保護夫人,被這好孩子殘忍殺害,還有在那荒村養育她的老夫婦,也被她…”
關于風玲的惡行,她知道的就這兩件,相信她不知道的還有許多。
“這不可能,玲兒天生善良,乖巧懂事,豈會做出這種事?”風浪瞪大眼睛,死也不信。
鐵飛雪大步向外走去,冷聲道:“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你的寶貝閨女。”
風浪扭頭看去,看到風玲竟在笑著點頭。
這一瞬,風浪才知道了什么叫絕望。
外面魏小寶望著天空,本以為解決掉風浪,他會很興奮。
但他怎么都沒料到,他的心竟會如此平靜。
就算將風浪和風玲碎尸萬段,他身上失去的東西,也不會回來,慘死的青月,更不會復活。
人活一世,若能學會看開放下,就會輕松許多。
“督主,風浪都要開口了,真的不聽聽他想說什么嗎?”鐵飛雪覺得魏小寶應該聽聽看,就算風浪所說真的很有價值,也換不來他們父女倆的生路。
魏小寶輕嘆道:“沒那必要。”
風浪在臨終前的話,肯定是真假參半。
魏小寶可不想被一個死人算計得灰頭土臉。
離開錦衣衛,回到魏府,在南宮羽裳居住的小院,已是掛滿了白綾。
就算青月是南宮羽裳的貼身侍婢,讓整個魏府都為她披麻戴孝,也不現實。
正常來說,一個丫鬟死了,都是隨便找個地方挖個坑埋了。
青月的后事都是令狐嬋在操辦。
魏小寶來到南宮羽裳的房間,解開她的昏睡穴。
南宮羽裳很快醒轉,翻身坐起,嘴里喊著青月的名字。
魏小寶摟住她,安慰道:“青月明天就要下葬了,我想她不喜歡看到你這樣,打起精神來,我們好好送她最后一程。”
睡一覺后,南宮羽裳也冷靜了下來,知道魏小寶說得對。
再傷心再難過再憤怒也改變不了什么,眼下她能做的就是好好送別青月,并好好活著,才能不負青月勇敢的犧牲。
其實她心里非常后悔,當時如果她沒被嚇傻,完全有能力制服風玲,那樣的話青月也就不用死了。
可惜這世上有很多藥,就是沒有后悔藥。
熬到讓青月入土為安后,南宮羽裳非常疲憊,回途中直接暈倒。
魏小寶陪在她的身邊,順便給耶律鐘寫了封信。
信件很快就被送出。
數日后,已是到了耶律鐘的手中。
耶律鐘正在狩獵,看過信件后,眉頭緊皺。
魏小寶在信中提及,他將帶十萬大軍,不日造訪金州城。
耶律鐘為此憂心忡忡,實在想不通,今年的歲幣他明明早就給了,為何魏小寶還要帶兵來金州立威?
耶律鐘失去狩獵的興致,帶人返回金州城,召開眾大臣共同商議。
西楚如今能得到喘息的機會,靠的正是大魏的庇護,不然的話,此前跟北元的戰爭,就能動搖國之根本。
魏小寶在信中沒有露出絲毫的敵意,似乎只是想來金州城逛逛,這讓西楚的絕大多數大臣都選擇了支持。
盡管現在的西楚已經緩過一口氣,可謂是國富民強,但真要跟大魏開戰,仍是毫無勝算。
在炮火的攻擊下,鐵騎如螻蟻,無法撼樹。
耶律鐘思前想后,知道他們沒有第二個選擇,當即回信表示歡迎。
在他回信前,魏小寶已是帶著十萬精兵,出現在了紫陽城。
耶律鐘的信很快就送到了魏小寶手中。
魏小寶看過后,輕笑道:“傳令下去,半個時辰后,出城。”
看著大魏大軍浩浩蕩蕩地穿過,西楚百姓倒是沒有特別的懼意。
只要不打仗,他們的日子該怎么過,就怎么過。
“相公,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們,我們為什么要來西楚了吧?”南宮羽裳掀開車簾,看著外面的塞外美景,心情依舊悲傷。
這次她本不想跟來,只想呆在家里靜靜心,奈何經不住魏小寶的軟磨硬泡,只得跟來。
魏小寶笑道:“好好看風景,別的事,到時候自然就會知道。”
“督主該不會只是單純地帶羽裳來散心吧?”令狐嬋有點醋醋地問道。
要真是這樣,他們此行絕對是真正的勞民傷財。
西楚的北邊也跟寒冰山接壤,魏小寶擔心的是巨人族說是要入侵北元,實則是聲東擊西,會先對西楚下手。
這種可能性非常高,等到了金州城,就會有答案。
故而他選擇帶上大軍,帶上大炮,來個有備無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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