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寶催動功力,抵擋鼓聲的侵襲,腳下卻慢慢向后退去。
“少鏢頭,沒用的,你已成甕中之鱉,唯死可得解脫。”風浪大笑。
魏小寶繼續向后退去,輕笑道:“鱉可是號稱萬年不死的生物。”
“但我見過不少的死鱉。”風浪嗤之以鼻。
魏小寶猛地停下腳步,右掌緩緩轉動,丹田里的八座高峰齊齊在顫動。
“如來神掌。”魏小寶遽然出掌。
一掌向前推出,金色的掌印憑空出現,并快速向前挪去。
隨著距離的增加,那只金色掌印也是越來越大。
最近的一塊巨石被掌印擊中,頓時在轟隆聲中,四分五裂。
詭異的是那掌印并未消失,也未變淡,所過之處,巨石開裂,散落一地。
躲在暗中的風浪看在眼里,滿臉驚駭,忖道:“這是什么掌法?”
魏小寶只出一掌,便將淵底的巨石給破壞得七七八八。
風浪不敢再擂鼓,少了那些巨石,再擂鼓的話只會暴露他的位置。
風浪親自體驗過,一旦戰鼓擂起,頃刻間,就能讓武功高強的人頭痛欲裂,乃至爆體而亡。
想不到魏小寶竟能強撐這么久,而且只用一掌,就破解了他的陣法,這不真實。
就在此刻,三女輕輕飄落,看到淵底狼狽的狀況,都很疑惑。
“督主,瘋狼呢?”鐵飛雪握劍在手,美目四掃。
魏小寶看著前方,緩緩抬手,朝前一指,道:“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在那里。”
躲在那邊的風浪,見狀大驚,掉頭就逃。
就算魏小寶剛才一掌破壞了他的陣法,但要想找到他躲藏的地方,也沒那么容易。
萬沒想到魏小寶隨便一指,竟是指對了。
真要硬碰硬的話,別說魏小寶,就是令狐嬋和鐵飛雪中的任何一個,都能輕松殺死他,甚至南宮羽裳都能戰勝他。
事已至此,逃是唯一且正確的選擇。
在魏小寶抬手的瞬間,令狐嬋和鐵飛雪如疾風般掠出。
前方很快傳來刀劍碰撞的聲音。
待到魏小寶和南宮羽裳走過去,戰斗早已結束,只見風浪半跪在地,大腿和后背都在流血,非常狼狽。
令狐嬋和鐵飛雪一前一后,徹底鎖死風浪的退路。
“督主,我看還是快點弄死這家伙吧,留著只會又生枝節。”令狐嬋提議。
鐵飛雪也是這么想的,道:“這家伙一肚子的壞水,留不得。”
只有南宮羽裳覺得就這么殺死風浪,那風浪的閨女未免也太可憐了。
那可憐的孩子肯定在等風浪回家,至少得讓他們父女再見最后一面,再將風浪殺死也不晚。
“少鏢頭,我一直都知道你很厲害,但沒想到你會如此強,我輸得心服口服,但在臨死前,我再次懇求,求您救救玲兒。”風浪故技重施,又開始賣慘。
九色鏢局的少鏢頭魏小寶,天生廢物,無法習武,偏偏生了顆熱心腸,喜好打抱不平,鋤強扶弱。
只要會賣慘,必能贏得魏小寶的同情。
魏小寶蹲下身子,湊近風浪的臉,嘴角掛著陰笑,輕聲道:“風浪,我答應你,我會救你閨女,但你,不能再活。”
“用我的命換我閨女一命,值了。”風浪覺得這買賣不賠。
魏小寶遽然出掌,在風浪身上連拍好幾掌,徹底封死風浪的經脈。
此刻風浪神識清醒,就是身子無法動彈。
他的眸中多有恐懼,魏小寶沒有一掌拍死他,這說明魏小寶不想讓他死得太輕松,接下來他肯定得承受各種非人的折磨。
魏小寶站起身,低聲道:“飛雪,將他關進詔獄的最深處,聽候我的發落。”
“是。”鐵飛雪抓住風浪的肩膀,一躍而起,借助崖壁上的一些小凸石,快速向上攀去。
魏小寶帶著南宮羽裳回到山頂,道:“羽裳,你和飛雪先回長安。”
“相公要去抓風浪的閨女?”南宮羽裳小聲問道。
魏小寶點點頭,道:“那姑娘身中九色蜈蚣和骨里紅這兩種奇毒,恐怕性命已危在旦夕,若是去得遲了,可就救不回來了。”
“相公,那你們快點去。”南宮羽裳催道。
鐵飛雪不會一直扛著風浪,而是在山頂放出信號。
不多時,就有大量錦衣衛來到山頂。
“飛雪,想不到你還留了一手。”南宮羽裳看到那些錦衣衛,心里踏實不少。
鐵飛雪笑道:“這叫有備無患。”
他們當即帶著風浪離開終南山,直奔長安。
魏小寶和令狐嬋趕往風浪所說的村落。
那村落很偏遠,位于深山中。
只有一條小路可供村民進出,但村民一年到頭很少出山,故而小路也被雜草掩蓋,極難尋找。
風浪平時在江湖中興風作浪后,就會來到這里陪著愛女,也難怪不管是東廠和明教的密探,還是云雨樓,全都無法探得風浪的下落。
躲在這樣的小村落里,就是神仙也找不到。
整座村子沒有幾戶人家,人口也很少,顯得無比寧靜。
風浪的愛女風玲,在這里吃的是百家飯。
但因風浪會接濟所有的人,故而大家對風玲都很好。
然而在最近,村里接連發生了不少怪事。
首先是雞鴨牛羊總會莫名其妙地死掉,然后就輪到了人。
短短數日間,已有三人慘死。
即便是村里膽子最大的人,看了那三人的死狀,也得連做好幾晚的噩夢。
此前村里也發生過牲畜莫名死亡的事,但當風浪回來后,做場法事,就會消停。
兩人剛到村口,就有銀芒射來。
令狐嬋一劍蕩開,看清是把精致的匕首,心道:“想不到這村落里居然還有高手。”
魏小寶卻是看著左前方的一棵銀杏樹。
在銀杏樹的樹杈處,有個約莫十一二歲的小姑娘坐在那里。
她裸著兩條小腿,光著的腳丫在空中輕輕晃動,圓溜溜的大眼睛笑瞇瞇地看著來訪的二人。
“你就是風玲?”令狐嬋壓下心頭的怒火,高聲問道。
那小姑娘縱身從樹上跳下來,赤腳落地,不聞聲響,足見她的輕功也有一定的造詣。
小姑娘邁步朝二人走來,嘻嘻笑問道:“你們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猜你們應該是我爹的朋友,對不對?”
她的臉很瘦,膚色泛黃,眉宇間跟風浪極像。
令狐嬋不再多嘴,如何處置風玲,得魏小寶來拿主意。
魏小寶蹲下身子,好讓視線跟風玲保持一致,笑著說道:“你爹風浪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已經找到了可以給你解毒的醫者,故而請我們來接你過去。”
“我爹他自己怎么不來?”風玲眨眨眼,似在懷疑。
魏小寶不慌不忙,神色如常地說道:“你爹找到的是藥王山上最厲害的醫者,但那醫者已經不再為人看病,你爹先行一步去求那神醫,等你過去,就能立即接受治療。”
風玲半信半疑,但最后還是選擇了相信,因為這幾天她的日子過得很辛苦,風浪再不來,她可能快無法再堅持下去。
風玲想了半晌,咧嘴笑道:“你們就在這里等我,我去收拾東西。”
“瘋狼的閨女還挺可愛的。”令狐嬋看著風玲蹦蹦跳跳地進村去,兩條長長的辮子甩來甩去,很像是毛驢在用尾巴驅趕蚊蟲。
魏小寶輕聲道:“這丫頭可不簡單。”
“不簡單?”令狐嬋微愣。
魏小寶笑了笑,道:“不信的話,你偷偷跟上去看看便知。”
令狐嬋半信半疑,但還是選擇照做,倒想看看,風玲如何不簡單了。
風玲碰到村里人,都會很有禮貌地打招呼。
村里人也會笑著回應,并夸贊風玲生得乖巧懂禮貌。
但當風玲進入一座小院,瞬間便跟換了個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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