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寶輕輕一拍南宮羽裳的玉手,起身走出院子。
魏七站在外面,摸著后腦勺說道:“也不是全部,但反對者很多,太后請師父進宮議事。”
金鑾殿上,百官爭論不休。
黃芙抱著李長青坐在龍椅上,臉色凝重。
李長青剛度過一劫,身體還很虛弱,卻被這些臣子逼得上了朝堂。
魏小寶走進金鑾殿時,百官仍在激烈爭論。
但在發現魏小寶后,他們當即閉嘴,有些話傳進魏小寶的耳中,后果難料。
行過禮,魏小寶轉身看著百官,笑道:“諸位請再說說,為何不同意出兵支援北元。”
百官低著頭,竟無一人開口。
魏小寶無奈地道:“但說無妨,事后我絕不追責。”
黃芙只想快點結束早朝,當即插嘴道:“剛才眾愛卿爭辯激烈,現在魏卿來了,你們卻不說話,意欲何為?”
“督主,北元向來是虎狼之國,他們遇到強敵,那是他們北元的事,跟我們大魏無關,我們沒必要趟這渾水,讓大魏將士跑去北元送死。”刑部侍郎包三源剛擢升為刑部尚書,正處在極度的膨脹中。
他現在只是提出異議,并未損傷到魏小寶的面子,故而他不怕會遭到魏小寶的打擊。
在天下百姓眼里,他包三源可是貨真價實的閹黨成員。
有包三源帶頭,頓時有不少官員站出來。
他們的看法跟包三源如出一轍,無非是北元不值得同情,即便被別的強敵所滅,也是北元咎由自取,跟大魏無關。
現在大魏需要做的是厲兵秣馬,以防入侵北元的強敵,在滅掉北元后也會侵入大魏。
至于閆學禮和劉尚文等人,他們作為魏小寶的忠心奴仆,向來都是唯魏小寶馬首是瞻。
在朝中做事,他們不需要腦子,只要按照魏小寶的指示去做,就能官運亨通,永享榮華。
魏小寶算是聽明白了,朝中反對的大臣,就是想坐山觀虎斗,看能不能撿張老虎皮。
這般鼠目寸光只會危害大魏,難成大事。
魏小寶笑看著他們,輕聲問道:“諸位可知道唇亡齒寒的意思?”
這四個字的意思,百官自然清楚,但用唇齒來形容北元和大魏的關系,本就不妥。
大魏從未想過要征服北元,而北元卻一直在嘗試入侵大魏。
現在北元有難,大魏實在沒必要婦人之仁,趟這渾水。
“我倒是覺得督主所言甚是在理,北元之所以會向我大魏求援,顯然他們遇到的敵人非常強大,一旦北元被滅,下一個就會輪到大魏。”閆學禮知道不能再沉默,率先站出來附議魏小寶的話。
劉尚文也不甘落后,頷首道:“將戰場控制在北元境內,也是在保護我大魏子民。”
“督主高瞻遠矚,乃百官楷模,出兵支援北元,刻不容緩。”劉強這話純粹就是在拍馬屁了。
魏小寶看討論得差不多了,轉身說道:“請陛下定奪。”
李長青縮在黃芙的懷里,睜著大眼睛好奇地看著百官。
百官心里都很清楚,這會兒也只是走個形式,最后幫李長青拿主意的人無疑會是黃芙。
黃芙深吸口氣,道:“就依魏卿所奏,發兵支援北元。”
“臣等遵旨。”百官盡皆高呼。
小安在旁側尖聲喊道:“退朝。”
黃芙抱著李長青,迅疾離去。
百官相繼退出金鑾殿,相互低語,神情各異。
兵部和戶部隨后著手進行準備。
閆學禮和劉尚文候在金鑾殿外,看到魏小寶出來,雙雙笑著迎上來。
“督主,這戲做得如何?”閆學禮笑著問道。
“我覺得百官配合得非常不錯。”劉尚文也笑了。
魏小寶道:“以后沒必要再搞這種麻煩,陛下身體抱恙,實在不宜過多操勞。”
閆學禮和劉尚文只能點頭稱是,心想像這樣演戲,可是魏小寶特意囑咐,為的是讓黃芙也參與進朝政來。
不過魏小寶現在是老大,老大說什么,那就是什么,沒有可反駁的余地。
“魏公公,太后有請。”桂花從旁側走來,恭聲說道。
魏小寶點點頭,繞到金鑾殿后面,黃芙抱著李長青站在長廊里,正在看不遠處的風景。
看到魏小寶走來,她收回目光,輕笑道:“小寶,北元到底怎么了?”
魏小寶如實說道:“有巨人向北元下了戰書,只一個巨人,就重創了北元的精銳大軍,若巨人大軍出現的話,北元必亡。”
“巨人?”黃芙的反應跟鐵飛雪如出一轍。
魏小寶道:“目前我們所掌握的所有情況都來自紅月真人的求援信,故而具體情況,還得等我趕到牧神川時才能知道,至于大魏的大軍,先在盤州城駐扎,如有必要,再入北元也不遲。”
“我一個婦道人家,不懂這些,小寶你自己看著辦就是。”黃芙說著嘆了口氣。
她懷里的李長青似乎發覺到娘親的悲傷,扭轉小腦袋,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每次看到李長青的笑容,黃芙的心都快化了。
魏小寶拿手指輕輕碰了碰李長青的臉蛋,笑道:“陛下,微臣出征去了。”
李長青舉起小手,嘴里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小寶,多加小心,一定要平安回來。”黃芙最后特意囑咐。
她讓桂花將魏小寶喊過來,就是為了說這句話。
魏小寶點點頭,轉身離去。
回到魏府,卻見張恨蝶竟在堂上喝茶。
“聽說魏督主又要出征了?”張恨蝶放下茶碗,笑容燦爛。
魏小寶問道:“你來做什么?”
“我又積攢了不少功力,樓主不要,而我又撐得難受,只能來找魏督主了。”張恨蝶嬌聲說道。
說話間,她站起身,腳下踉蹌,徑直撲到魏小寶的懷里。
魏小寶暗暗發力,發覺張恨蝶的丹田里,竟然沒有一絲內力。
他剛要將張恨蝶推開,卻見南宮羽裳走了進來。
南宮羽裳看到兩人的姿勢,瞠目結舌。
魏小寶一把推開張恨蝶,也不作解釋,寒聲問道:“你到底來做什么?”
“我昨晚接待了一個貴賓。”張恨蝶回到椅子上,聲音更嗲。
魏小寶饒有興致,笑問道:“貴賓?”
“那人是瘋狼。”張恨蝶笑得更歡。
魏小寶依然面不改色,道:“看來風浪的確很喜歡你。”
“許多男人都很喜歡我。”張恨蝶現在是徹底放飛了自我,直接糾正了魏小寶的話。
只是跟風浪睡了一晚,張恨蝶沒必要跑來特意告訴魏小寶。
肯定還有更重要的事她沒有說。
魏小寶也不著急,耐心等著。
“有一點很奇怪,所以我想來跟督主說,看督主能否想到什么,就是我發現瘋狼脫發脫得非常嚴重。”張恨蝶想起枕頭上的掉發,就覺惡心。
風浪掉發嚴重也算怪事?
魏小寶真是無力吐槽。
“我知道督主在想什么,掉發可能真的不算什么,但如果發質千差萬別,那就很奇怪了,不是嗎?”張恨蝶似乎看出魏小寶在想什么。
南宮羽裳站在門口,聽到這里,才走進來,低聲問道:“張姑娘,你是想說那風浪的頭發是假的?”
“夫人果然冰雪聰明。”張恨蝶朝南宮玉嬋報以一笑,便起身離去。
只從這點,還是無法得知風浪的藏身地點。
魏小寶起身囑咐道:“羽裳,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你去宮里住吧。”
“全聽相公的。”南宮羽裳笑著點頭。
她知道魏小寶這么安排,也是為了她的安全著想,若非心里有她,又豈會在意她的生死?
次日魏小寶和令狐嬋率先上路。
集結的五十萬大軍,將由廉相如帶領趕赴盤州。
令狐嬋一路上很是謹慎,總覺得屠狗盟的雜碎隨時都會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