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谷內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正在山吃海喝,好不歡樂。
但仍然有諸多空位,在等候賓客。
飯菜可口,美酒飄香,這所謂的奪經大會,儼然被萬俟血辦成了壽宴。
找沒人的空桌坐下,令狐嬋皺眉說道:“這個萬俟血的腦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魏小寶微笑道:“我倒是覺得這樣挺好的。”
酒過三巡,萬俟血依然來回跑著給群雄敬酒。
“萬俟幫主,既然咱這是奪經大會,是不是將佛經拿出來,先讓大家開開眼?”有人實在受不了了,大聲喊道。
只要有人帶頭,立即就會有不少人附和。
吃飽喝足后,的確該干正事了。
萬俟血看時機差不多成熟,朝四周抱拳笑道:“老朽也是三生有幸,才能得到這本《九色佛經》,但因老朽年邁,沒有精力去尋找九色寶藏,故而才會舉辦這奪經大會,就是想將這本佛經交出去,交給有緣人。”
“萬俟幫主大義啊,在下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有人站起身,朝萬俟血一舉酒碗,仰頭喝干。
又有人問道:“萬俟幫主,這奪經大會有何規則?”
“規則嘛,就是誰搶到就是誰的,但有一點,不可傷人性命,誰若敢違背此點,老朽將會請魏盟主主持公道。”萬俟血正色說道。
群雄都是翹起拇指,肆意稱贊萬俟血。
萬俟血說完從懷里摸出《九色佛經》,向群雄展示過后,來到旁側的崖壁下,猛地縱身躍起,借助崖壁上的凸石和松樹,瞬間就到了半腰。
那半腰處距谷底有幾十丈,非常險峻。
萬俟血將佛經放在那里的一塊凸石上,輕輕飄落,看到群雄全都站起,盡皆蠢蠢而動,已然做好了搶奪佛經的準備。
萬俟血也不磨嘰,笑道:“諸位,可以開始了,誰先搶到,佛經就是誰的,切記,不可傷人性命。”
話音未落,已有數十人沖向峭壁。
魏小寶端著酒碗,冷冽的目光注視著那些人。
“盟主,那個高度,應該沒有人能夠拿到經書。”萬俟血走過來,低聲說道。
更多的群雄瘋狂撲向崖壁,他們爭先恐后,相互較量,斗得不可開交。
前面的人剛攀爬到高處,就被后面趕上的人拽落。
崖壁下的群雄,更是斗得非常兇猛。
盡管他們都沒取彼此的性命,但下手一點都不輕,畢竟若不能將對趴下,就很難拿到半腰處的佛經。
“一本佛經,竟能引來這么多的高手爭搶。”令狐嬋心頭不無感慨。
魏小寶喝了口酒,笑問道:“嬋兒,如果你是風浪,今天會不會來?”
“那家伙對佛經有執念,肯定會來。”令狐嬋給出肯定的回答。
魏小寶又問道:“那你會用什么手段搶到經書?”
對這個問題,令狐嬋沒辦法迅速回答。
佛經被放在崖壁的半腰,不管是距崖底,還是崖頂,都很遙遠,斷無辦法能夠迅速拿到。
“從上面。”但她很快明白了魏小寶的意思。
魏小寶笑著點頭。
來參加奪經大會的群雄,雖良莠不齊,但還算守規矩,都是聽從萬俟血的話,從谷底向上攀登。
半晌過去,攀爬得最高的幾人,也不過五六丈。
只要有人遙遙領先其余人,其余人就會合力將那人弄下來。
但如果從山頂降下來,自然很容易就能到達半腰拿到經書。
令狐嬋轉而問道:“萬俟幫主,那崖頂可有人看守?”
“那是一座孤峰,后面是湍急的…”萬俟血笑著說道。
言外之意,就是崖頂根本沒有布防。
魏小寶站起身,微笑道:“可能會有好戲。”
令狐嬋也摩拳擦掌,準備迎接風浪。
正在爭斗的群雄,遽然看到在崖頂出現一群人。
那群人將長長的繩索從崖頂拋落,然后抓著繩索快速滑落。
這樣的操作無疑驚呆了群雄。
有不少人停了下來,轉身看向萬俟血,似乎想找萬俟血要個說法。
萬俟血的臉色非常難看。
令狐嬋剛對崖頂的布防提出質疑,就有賊人出現在崖頂,直直滑向半腰處的經書。
萬俟血生怕魏小寶會怪罪,都不知道該如何處置。
魏小寶卻是笑道:“萬俟幫主,這次你做的非常好。”
萬俟血聞言更是懵逼,魏小寶居然在夸他?
群雄當中有幾人很快達成共識,無論如何,都要阻止那些不守規矩的混蛋。
他們辛辛苦苦在這里爭奪,那些家伙竟選擇從天而降,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一瞬間,有不少人拔地而起,借助凸石和樹木等,迅疾沖向佛經。
但他們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崖頂的那些人。
那些人在下滑的同時,甩出各種暗器。
密集的暗器從天而降,頓時有不少人中招。
但凡被暗器射中的人,在頃刻間,就口吐黑血,倒地氣絕。
那暗器上竟淬有劇毒,這下徹底激怒了群雄。
但面對頭頂飛射而下的暗器,群雄都很膽寒,看到又有不少人倒下,后面的人再不敢向前,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賊人逼近佛經。
就在此刻,令狐嬋展開輕功,
身如猛禽,踏空而起。
群雄看得驚呆,隨即盡皆為令狐嬋叫好。
現在不管是誰,只要能阻止佛經被違規者拿走,就是他們心目中的大英雄。
令狐嬋后發先至,竟先一步到達放置佛經的地方。
“女俠,快將佛經丟下來。”谷中的群雄紛紛大喊。
誰知令狐嬋似乎對那佛經不感興趣,一雙絕美的眼眸盯著滑落的那些賊人。
那些賊人看得出來,令狐嬋的武功不弱,當即更加兇猛地打出暗器。
令狐嬋的雙腳踩在一棵手腕粗的松樹上,右手持劍,快速舞動,乒乒聲中,射來的暗器盡皆被打飛。
最先滑到的一個賊人,才剛出刀,腦袋就飛了出去。
后面的賊人看在眼里,都是頗為驚駭。
但他們的眼眸里,只有堅毅,沒有退縮。
拿不到佛經,等待他們的將會是比死亡更恐怖的懲罰。
若是無法完成任務,那他們寧可去死,也不愿全身而退繼續茍活。
唰唰。
令狐嬋再次揮劍,又有兩顆頭顱飛出。
灑落的鮮血染紅了崖壁,并順著崖壁緩緩流淌,宛如火燒云一般,極度壯美。
后面的賊人不敢靠近,將身子懸在空中,遠遠便朝令狐嬋打出暗器。
令狐嬋揮劍抵擋,跟他們僵持。
谷底有人想要上來幫令狐嬋的忙,但還沒靠近佛經,就被暗器擊中,瞬息斃命。
“令狐教主的臉還好吧?”左側有一人,松開繩索,在空中如閑庭信步般逼近令狐嬋。
聽到這個聲音,令狐嬋嬌軀劇顫。
這聲音正是血煞玄武,令狐嬋此生都忘不了的聲音,除非將此人宰了。
此刻血煞玄武的打扮,就是個普通的黑衣蒙面人。
令狐嬋冷笑道:“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縮頭烏龜,沒資格跟我說話。”
“令狐教主難道以真面目示人了?”那人反唇相譏。
自從被魏小寶揭掉面紗后,她就徹底擺脫了面紗,但在中了“天女散花”后,她不得不再次戴起面紗。
說話間,血煞玄武已是逼近,一只手緩緩抓向令狐嬋。
令狐嬋手持寶劍,神情頗為凝重。
血煞玄武的實力擺在那里,就憑她的功力,無法與其相斗。
令狐嬋知道血煞玄武的目的是《九色佛經》,當即反手一劍,將佛經從凸石上挑落。
谷中的群雄見狀頓時陷入了沸騰,紛紛沖到崖壁下,準備搶奪佛經。
更有好幾人顧不得許多,施展輕功躍起,只想將佛經抓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