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江湖悠悠,更是能人輩出。
云雨樓即便消息靈通,也不會無所不知。
許多隱世門派的內情,云雨樓就無法探得半點消息。
越是無名小輩,極有可能越危險,故而行走江湖,謙卑最重要。
那些脾氣超大,看著飛揚跋扈的漢子,真的動起手來,武功竟很平平。
“這個風浪,這匹瘋狼,我認為他雖在江湖中沒甚名頭,實則還是很厲害的。”血舞通過分析,得出結論。
張恨蝶一直觀察著魏小寶,在聽到風浪這個名字時,魏小寶的反應很詭異。
她敢斷定,魏小寶肯定認識風浪,而且還跟風浪有深仇大恨。
那種仇恨,那種殺意,盡管只是如曇花一現,但也絕非是裝出來的。
“督主,風浪的目標是你。”張恨蝶說出最后所聽到的消息。
魏小寶哂笑道:“是嗎?那我倒是希望,這匹瘋狼能夠快點出現在我的面前。”
送走魏小寶,血舞站在門口,沉思許久。
張恨蝶過來行禮,道:“樓主,我得去南明了。”
“你剛才所說,當真屬實?”血舞點點頭,又輕聲問道。
張恨蝶笑道:“男人在床上對女人說的話,一半當真,一半當假。”
“那風浪的功力,豈非全都歸了你?”血舞獰笑。
確切地說,風浪的功力,應該歸了他自己。
張恨蝶哂笑道:“那人不會武功。”
血舞臉色微僵。
張恨蝶居然陪不懂武功的人?
這女人現在真是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樓主不是說,消息比什么都重要嗎?”張恨蝶笑笑,起身離去。
血舞倒很欣慰,有這樣的張恨蝶在,云雨樓何愁不能東山再起?
走出云雨樓的魏小寶,眼眸依舊陰鷙,眉宇間籠罩著恐怖的殺意。
落在長安城中的白雪,似乎也被這殺意感染,變得血紅。
風浪。
瘋狼。
那家伙倒是在江湖中闖出了名頭。
然而在得知魏小寶闖出更大的名頭后,他居然沒有龜縮起來,反而跳出來想要對付魏小寶,這讓魏小寶很佩服他的勇氣。
但要說起來,魏小寶跟風浪并不熟,甚至可以說是不認識。
若非南宮雄亂來,可能魏小寶這輩子都不會跟風浪有任何的交集。
沒錯,風浪正是九色鏢局在長安城的線人。
當時懷揣密信,只身來到偌大的長安城,即便是穿越者的魏小寶,也是心頭忐忑,有種天大地大也無老子容身之所的愴然感。
當時找到風浪時,風浪滿臉擔憂,噓寒問暖,說是誓死也會護魏小寶的周全。
那時候,魏小寶真的很感動,感動到都想將鏢局里的那本《九色佛經》送給他。
誰知風浪所謂的保護,就是將他騙進宮里,讓他失去了命根子。
在他進宮后,風浪便逃離了長安城。
盡管這么久以來,東廠密探一直都在尋找風浪,但這人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無音訊。
想不到這家伙的日子似乎過得很不錯,還能跟萬蟲谷有所勾結,意圖殺他。
最關鍵的是風浪還能跟張恨蝶共度良宵,想到這點,就讓魏小寶渾身不舒服。
風浪害他失去了做男人的資格,自己卻一直都很風流啊。
既然風浪跟萬蟲谷有關系,那只要從萬蟲谷下手,就能抓到風浪。
魏小寶甚至已經在想,到底該如何殺死風浪。
閹割是必然的,但貌似只閹割的話,未免也太便宜那混蛋了。
回到武侯府,魏小寶將自己關進房間,割開血舞所給的那本佛經。
封皮里面,照樣藏有牛皮碎片。
如今在他手中,已經有八本經書里的碎片,只差一本,就能去尋找讓江湖中人趨之若鶩的九色寶藏。
但最后一本經書在哪,目前還毫無頭緒。
將碎片收好,重新粘合經書,魏小寶心頭突然有了主意。
此前還住在皇宮里時,就有賊人闖進小院,殺害了海小富不說,還帶走了被抽走碎片的經書。
江湖中人都想得到《九色佛經》,作為九色鏢局的線人,風浪對佛經的渴望,只會比那些江湖人更加強烈。
用《九色佛經》作餌,更易引出風浪。
這幾天最忙的人,無疑是孫玉樓和李九針。
他們每天都要進宮給李徵和李長青看病,回來后就在東廠研制解藥。
選中的死士,已經死了六個,但解藥依然沒有頭緒。
想在短時間內制造出解藥,本就希望不大,即便只是壓制,也非常困難。
這天早上,又是一夜落雪。
魏小寶打開門,看到院中落滿厚厚的積雪,天空中還有雪花在飄。
風吹來,寒氣剔骨。
叮!下一個簽到地點:金鑾殿。
簽到時限為十五天,請宿主盡快前往金鑾殿簽到。
金鑾殿就在皇宮中,去那里簽個到還需要十五天的時間?
這系統是越來越小氣了,為了不讓自己多拿獎勵,真是什么手段都玩得出來。
正好無事,魏小寶直接進宮,來到金鑾殿。
然而系統毫無反應。
金鑾殿說是很大,其實也就那么點地點,頃刻間,就能涉足全部的地方。
可系統卻沒有反應,這讓魏小寶很是頭疼。
最后,魏小寶看著那張龍椅。
此刻金鑾殿中,只他一人。
別的地方都走過,就剩龍椅了。
系統想逼他當皇帝?
魏小寶搖頭苦笑,然后一屁股坐在龍椅上。
叮!系統檢測到宿主已進入金鑾殿,是否進行簽到?
魏小寶心道:“簽到。”
簽到成功,恭喜宿主獲得帝國戒指。
聽到獎勵的名稱,魏小寶都很懵逼,當即從系統空間里提取出這枚戒指。
這枚戒指造型精致,有鴿子蛋那么大,卻足足雕刻著九條龍。
九條龍的顏色都不相同,腦袋對到一起,似乎在朝天咆哮。
帝國戒指是大魏帝國的戒指?
魏小寶把玩著這枚戒指,笑問道:“這戒指有什么用?”
系統沒有回答。
魏小寶試著戴了戴,倒是很合適,看著也很好看。
只是這戒指他不能戴在手上,若讓有心人看到,必會趁機掀起風波。
“師父,陛下的病又嚴重了,陛下讓您速速進宮。”小安飛奔而來,在平整潔白的地面上踩出了不少腳印。
將到年關,長安城中,流感四起。
大街上可以看到有很多人,都在吸鼻子,臉色難看。
孫玉樓和李九針坐在馬車里,兩人的神情都很凝重。
魏小寶笑了笑,問道:“你們很緊張?”
“盟主,主要是我先前夸下了海口,會保陛下…”李九針的心都在滴血。
最近幾天,她給李徵看病,發現李徵的病情惡化得非常快。
但詭異的是她根本找不到原因。
李徵的身體,在她的治療下,日見起色。
陡然間,再出變故,一定是有原因的。
“盟主,陛下這病來得詭異,這幾日的惡化更是非常離奇,我懷疑有人想害陛下。”李九針想著又說道。
孫玉樓斥道:“別瞎說,誰敢害陛下?”
李九針嘟嘟嘴,很不服氣,但懶得跟孫玉樓爭辯。
魏小寶別過頭去,嘆了口氣,輕聲問道:“陛下還有多長的時日?”
“不好說,控制得好的話一年半載,控制不住的話個把月。”李九針在魏小寶面前,也是實話實說,沒有半點的隱瞞。
魏小寶臉色陰沉,不再說話。
馬車從玄武門進宮,一直駛到乾坤宮外。
三人下車后,直奔殿中。
李徵趴在床沿上,正在劇咳。
地上的痰盂似乎沒派上用場,遍地都是斑斑血跡,看著無比瘆人。
“小寶,你終于來了,我可能…”李徵抬頭露出凄慘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