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強在洛陽城,儼然是土皇帝般的存在。
但他在跋扈強橫的同時,也保持著一顆謹小細微的心。
有些人敢囂張,全因他們有囂張的資本。
洛陽知府在洛陽城擁有無上權威,但若將他拋到長安城,面對諸多皇親國戚朝堂高官,他只有唯唯諾諾的份。
鐵飛雪掏出令牌,亮給劉強看。
劉強看到那令牌,臉色大變,急忙行禮道:“原來是東廠的公公,下官有眼無珠,還望公公恕罪。”
魏小寶道:“劉大人,將記錄九色鏢局的卷宗全都給我找出來。”
“是。”劉強恭聲應道,趕緊吩咐人去照做。
劉扒皮痛得直哼哼,見狀哭道:“爹,這混蛋…”
劉強一巴掌甩過去,怒道:“你給我閉嘴。”
劉扒皮滿臉委屈,卻是不敢再多嘴。
劉強看向魏小寶,嬉皮笑臉道:“公公,快請到內堂用茶。”
來到內堂,桌子上的茶碗,尚未被收走。
魏小寶看著那茶碗,笑問道:“劉大人有客?”
“實不相瞞,南宮雄剛走。”劉強如實答道。
許是擔心魏小寶不知道南宮雄是誰,劉強又解釋道:“南宮雄是城中的富戶,有萬貫家財,家業很大。”
“飛雪,坐。”魏小寶對劉強和南宮雄在談什么,毫無興趣。
有下人很快送來熱茶。
鐵飛雪口渴多時,端起來就喝。
劉強垂首站在旁側,笑瞇瞇問道:“不知公公如何稱呼?跟東廠督主魏公公是何關系?”
其實劉強更想問的是這將到年關,東廠突然派人來到洛陽城,有何目的。
鐵飛雪察言觀色,輕聲道:“這就是東廠督主魏公公。”
“什么?”劉強大驚。
魏小寶哂笑道:“劉大人好像很怕我?”
劉強的雙腿顫抖得很厲害。
東廠魏小寶的手段,各地的官員都有所耳聞。
六扇門總捕頭周子安,大內侍衛統領韓貴,全都死在魏小寶手中。
當朝首輔白慕良更是對魏小寶畢恭畢敬。
在劉強的想象中,這個心狠手辣的魏公公,應該是個久居深宮的老太監,萬沒想到竟會如此年輕英俊。
得知這年輕公公就是魏小寶時,劉強莫名心慌。
原因無他,只因魏小寶是被當作人犯抓到府衙來的,而且好像跟他的那個逆子有關。
“督主說笑了,下官只是…只是初見督主尊容,太過激動。”劉強混跡官場這么久,左右逢源的本領自然也很高強。
魏小寶剛端起茶碗,就有衙差快步奔進來,懷抱一堆卷宗。
九色鏢局只是洛陽城中的一家鏢局,自然不會單獨成冊,而是跟別的鏢局或車行等共同記錄。
魏小寶隨手拿起一本,開始翻看。
鐵飛雪也拿起一卷幫忙,小聲問道:“督主,要找什么?”
魏小寶道:“分號所在地。”
鐵飛雪頗為懵逼,魏小寶身為九色鏢局的少鏢頭,難道還不知道這些情況?
事實是魏小寶只在鏢局呆了不到三天,能對鏢局有多少了解?
像別的穿越者,還能奪舍這具身體的記憶,他卻沒有這樣的好運氣。
剛穿越過來時,就跟白紙一張,面對周圍的一切,都很惶恐。
“督主,你看這里。”鐵飛雪翻找到記錄九色鏢局的那一頁,指著一處拿給魏小寶看。
魏小寶看得直皺眉。
按照這上面的記載,現在的九色鏢局本非是九色鏢局創建之初的地址,而是在后來搬遷過來的。
九色鏢局的原址正是如今的南宮府。
這消息無疑非常重要,可見系統承認的九色鏢局,正是原址,而非現址。
想想也是,若真的是指某個分號的話,只給二十天時間,就太強人所難了。
這是古代,又非現代,現代有高鐵,有飛機,自然很容易就能做到。
魏小寶放下卷宗,道:“飛雪,不用再看了。”
鐵飛雪點頭。
魏小寶看向劉強,笑道:“劉大人,令郎人稱‘劉扒皮’,在這洛陽城,真是好不威風啊。”
“督主,是下官教子無方,日后下官定當…”劉強冷汗直冒。
魏小寶站起身,輕笑道:“劉大人,我只是好言相告,管不好家里人,很容易引火燒身。”
“下官以后定當好好管教。”劉強邊擦汗邊說道。
魏小寶卻是大步離去。
親自送魏小寶出府衙后,劉強趕緊回去教訓劉扒皮。
這小子成天就知道出去惹事,欺壓欺壓平頭老百姓也就罷了,這回居然直接去招惹東廠督主,真是嫌他們家的人都太長命了。
去南宮家的路魏小寶倒是知道。
當時正是他騎著高頭大馬,將南宮羽裳迎娶進九色鏢局的大門。
鐵飛雪緊緊跟在魏小寶身后,心頭很擔憂。
南宮家滅了九色鏢局,如今魏小寶成長起來,想滅南宮家易如反掌。
南宮羽裳已經很可憐了,若南宮家再被魏小寶所屠,這對南宮羽裳的打擊無疑是致命的。
魏小寶倒沒想那么多,等到了南宮家,看能不能簽到成功,然后再將南宮羽裳休了,就能趕回長安過年。
南宮府距府衙比較近,步行不過一刻鐘,就看到了南宮府的大門。
整座宅子并不大,前后院的房屋不超百間,但對人丁慘淡的南宮家來說,這些房子足夠居住。
按照府衙卷宗的記載,當時九色鏢局之所以會搬遷,就因這塊地太小了。
九色鏢局的生意越來越好,急需要巨大的宅子修建演武場,好讓鏢師鏢頭等勤練武功。
雖說走鏢有七分靠的是面子和銀子,但最重要的無疑是只占三分的武力。
早有家丁在門口等候迎接。
但他們的態度并不好,眼眸里全是鄙夷。
魏小寶還是九色鏢局的少鏢頭時,這些人看到他,都是笑得比花兒還燦爛。
如今在他們看來,魏小寶是落魄而來,想要賴上南宮家,自然得不到好臉色。
特別是南宮雄,坐在客堂主位,臉黑如炭。
而在他身邊,則坐著夫人王娥。
王娥身穿素衣,頭發編織得很端莊,但臉上的皺紋,不管涂抹多厚的脂粉,也無法遮掩。
魏小寶進入客堂,抱拳行禮道:“見過伯父,伯母。”
“爹都不叫一聲?”南宮雄黑著臉,聲音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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