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紗。
從她六歲開始,就經常戴著。
雙親離世后,唯有獨處時,她才會摘下。
即便貴為明教圣姑,可明教中人,無一人見過她的真實容貌。
面紗保護了她,同時也禁錮了她。
現在面紗被魏小寶揭掉,雖然殘酷,但也讓她得到了解脫。
只是魏小寶不可能知道這面紗的重要性,她也不會告訴任何人關于面紗的秘密。
“血佛,去給我找身干凈的衣服。”魏小寶說著在旁側的椅子上坐下,笑看著紅衣圣姑。
血佛聽話地離去。
“你看什么?”紅衣圣姑怒叱,俏臉卻更加紅潤。
魏小寶輕笑道:“在下魏小寶,敢問圣姑芳名?”
“令狐嬋。”紅衣圣姑脫口答道。
話說出口,她立馬后悔,暗道:“我為何要告訴他?”
“姓的好,名字也好。”魏小寶細細品味著這個名字。
令狐嬋該不會是令狐沖的后人吧?
令狐嬋冷哼一聲。
血佛在此刻回來,手捧一身新衣,恭聲道:“主人,若不合身,小的再去找。”
那是一套白袍,料子上等,做工精致,魏小寶穿在身上,稍微有點大,勉強能穿。
他扯下簾帳,包好龍袍,背在身上。
“主人可是要回長安?”血佛見狀問道。
魏小寶擺擺手,笑道:“不著急,我們先聊聊。”
不等魏小寶詢問,血佛一口氣將他所知道的事,全都說了出來。
令狐嬋有意明教教主,但那公孫愁更是對教主之位勢在必得。
不過對明教三佛來說,誰當這個教主都行,關鍵是得聽話。
對比之下,公孫愁比令狐嬋更好控制,所以他們最終選擇了公孫愁。
按照跟李昊的約定,明教需要在未來三年,吞并小幫小派,迅速壯大。
將來李昊決定重返長安時,就需要明教出人出力。
作為回報,李昊將會動用關系,幫助明教一統江湖。
“主人,小的所知就這么多了。”血佛低著頭,很想知道生死符下次發作的時間。
見識過生死符的威力,得知魏小寶的姓名,血佛內心更加絕望。
最近在長安,魏小寶的名字可謂是如雷貫耳。
血佛跟白慕良是故交,白慕良的遭遇,血佛一清二楚。
剛才當白慕良描述的那種感覺襲來時,他就猜到了魏小寶的身份,知道一切都完了。
令狐嬋這騷娘們,抓個皇帝都能抓錯,若她真當上明教教主,鬼知道會將明教帶進哪個火坑。
魏小寶點點頭,轉而問令狐嬋道:“你想從李昊那里得到什么東西?”
“九色佛經。”令狐嬋如實答道。
對此沒有必要隱瞞,體內的生死符沒有消解前,最好老實聽話。
現在激怒魏小寶,無疑是愚蠢的。
李昊手里也有九色佛經?
李昊會拿此經書跟明教交換利益,足見這本經書的價值。
而此事也讓魏小寶知道,九色佛經里藏著的秘密并不簡單,不僅僅是宮內的太監在尋找,應當是整個江湖的人都在尋找。
魏小寶站起身,囑咐道:“血佛,眼下你的任務是掃清所有障礙,讓圣姑順利當上教主。”
“主人,這…”血佛冷汗直冒。
魏小寶交給他的任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血佛的確強大,但明教三佛的實力,其實在伯仲之間。
骨佛和肉佛同樣很厲害。
真要分個你死我活的話,骨佛會先死,而肉佛會活到最后。
況且那個公孫愁能夠貴為光明左使,自身的實力也不會差。
至于圣姑令狐嬋,在教中的地位,全都是吹出來的。
普通弟子可能會很害怕她,但長老級別的人物,向來都當她是個小姑娘,處處忍讓罷了。
魏小寶捏捏血佛的下巴,輕笑道:“當然,若有解決不了的麻煩,也可尋求我的幫助。”
“是。”血佛舒了口氣。
只要魏小寶給骨佛和肉佛中的任何一個,也種下生死符,那令狐嬋成為新任教主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已到申時。
魏小寶看看外面,吩咐道:“準備馬車,送我回長安。”
血佛下去準備。
魏小寶再次蹲到令狐嬋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運功給她療傷。
她的內傷頗重,魏小寶也只能強行用內力護住經脈,剩下的還得靠她自己。
就在這時,蠶王從窗戶爬了進來。
魏小寶二話不說,飛身一腳踢翻桌子上的茶壺,隨手抓住一把茶水,打出三枚生死符。
蠶王還在懵逼中,就已中招。
很快他就開始在身上在亂抓亂撓。
魏小寶速度奇快,用天山六陽掌暫時鎮住蠶王體內的生死符后,又回到令狐嬋身邊,繼續療傷。
“嘛情況?”蠶王看著手臂上被他抓出來的血痕,一臉蠢懵。
血佛從外面回來,道:“主人,馬車已經備好。”
主人?
蠶王滿臉驚疑。
但他很快發現,圣姑竟然沒戴面紗。
那絕美的容顏,頓時讓他想入非非。
決定創建東廠時,魏小寶就想過要在江湖中發展一些勢力。
此次機緣巧合之下,卻跟明教有了瓜葛,正好部署一番,讓明教成為東廠在江湖中的眼睛,也是美事一件。
半晌后,魏小寶松手起身,笑道:“三月后,你們可來長安,找我再次鎮壓生死符。”
“多謝主人。”血佛拜謝。
令狐嬋想要道謝,卻見魏小寶已是頭也不回地離去。
血佛緊緊跟上,想必是去幫魏小寶趕車。
“圣姑,我只是昏睡片刻,到底發生了什么?”蠶王看到圣姑如此美貌,暗想他果然沒選錯主人。
就這樣能每天跟在令狐嬋身邊,多看看這張臉,也不枉此生啊。
令狐嬋的內傷好了許多,但還是需要靜養,她慢慢站起,問道:“你可聽說過魏小寶?”
“當然聽說過,最近在長安城,魏小寶這個名字,可謂是無人不知,哪個不曉啊,說起這…”蠶王有意在賣弄他的博學多知。
令狐嬋皺眉道:“告訴我他是誰。”
“東廠督主兼大內總管。”蠶王這回說得非常簡潔。
令狐嬋失聲道:“他是太監?”
東廠督主是什么鬼她聽不懂,但大內總管她知道,這是只有太監才能擔任的職位。
“對,被割了,嘿嘿。”蠶王忍不住發笑。
為什么揭掉面紗的人偏偏是個太監?
令狐嬋目光呆滯,只覺這是老天對她最無情最冷血的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