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合十成為自己的神,雙臂展開便與神明并肩 從這個角度來講,格爾無疑是做到了這句話的內容。
他只不過是一介凡人之身,但是卻在整個宇宙中殺的神靈們血流成河。他的實力,絕對是超過大多數的神靈的,甚至要超過拎著錘子,保持在想爹狀態的索爾。
然而,也就僅此而已了。
格爾并不是一個完整意義上的成功者,想反,他這一生,真的是失敗至極。
里昂叼著煙,坐在了死掉的格爾身邊,挑了一塊比較大的石頭墊在屁股下面。
此時黎明將至,這一夜的追擊戰,打的一點意思都沒有。格爾甚至沒有任何一次想過要回頭反殺。
似乎當初在手臂斷掉的那一刻,格爾的那一腔血勇已經耗費了他全部的精氣神和此生僅剩的勇氣。
殺掉了一個強大的近乎不可戰勝的對手,里昂心里卻沒有什么高興的感覺。
本來,他和這個屠神者格爾就沒有任何的仇怨,格爾在宇宙范圍內殺神,和普通人里昂有什么關系。
只不過,他很不巧的被神中該溜子索爾碰見,然后就變成了不死不休。
里昂有些心疼格爾,也有點可憐他。
你說他這個人吧,老婆孩子全都早早的死掉了,自己就因為嘴碎了兩句,說了幾句神靈不管事,咱們還得靠自己,結果,就被那些同為可憐蟲的族人給碰到沙漠里自生自滅了。
目的,當然是為了熄滅可能存在的神靈,可能存在的怒火。
格爾有錯嗎,其實也沒有。
那他星球上的神靈自己過點小日子,不摻和凡人的事情,有錯嗎。
好像也沒有。
但事情就這么壞了起來。
接下來的故事,無非就是示意少年沙漠撿寶,一夜變強肉身成圣。
但是里昂覺得,當時的格爾應該依然是痛苦的。
他獲得了強大的力量,非凡的能力,以及近乎不死不滅的身體。
但是他仍然沒有辦法尋回自己已經死去的妻兒。
格爾必定是滿腔痛苦的,但是他沒辦法。
那,心中的苦痛總要找個地方發泄,已經戰力無窮的格爾也必須找到一個他自己存在的意義。
正好,他覺得,自己所遭受的苦難都是因為神靈空有力量卻不作為所導致的。
既然你們不管凡人,那就讓凡人擁有決定自己生死的權利好了。
既然凡人不聽勸,執意要侍奉神靈,簡單。
把神殺掉不就好了。
格爾就是這么想的。
里昂覺得,這孩子的腦子從哪個時候開始,應該就壞掉了。
“可憐的大魷魚啊,倒霉的麻花辮子頭小子。
本來咱們倆應該是絕對不會出現人生的交錯的,我好像也是第一次殺掉一個不知道算不算好人,但絕對和我自己的善惡觀毫無牽連,和變強的計劃也半點不挨邊的家伙的。
我從沒覺得自己是好人,但是我一直不覺得自己在做壞事。今天殺掉了你,這種不妙的感覺真的是揮之不去啊…”
坐在石頭上,里昂叼著一根彎彎曲曲的煙,對著一個斷了一只臂膀,已經死掉了的家伙碎碎念念個沒完,也不知道他的話到底是說給誰聽的。
“算了,我也沒那個興趣去幫你完成未竟的事業。那些土著神我也沒那個功夫去辨別好壞是不是。
這里是一處神庭,作為你的墓地應該也夠格了。”
點了一顆煙放在地上,里昂低頭:“現在,應該是罪過分流的時候了。”
視線一轉,里昂看向了掉落在塵土中,黯淡無光毫不出眾,好像一把普通的鐵劍的:黑死劍!
走過去想用手拿起來,想了一下,又遲疑的收回了手。
這玩意兒,應該算是一個共生體。
從格爾的遭遇來看,毫無疑問的是,這個東西能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一個人的思維,或者說:情緒。
格爾變得這么恨天恨地的,和這個東西絕對有脫不開的關系。
“呀呵你特么還是一把妖刀魔劍”
酒不會改變一個人,只會放大一個人。
平均每天喝酒超過三斤的里昂覺得,自己已經夠笑看現實,面對真實人生的了,喝二斤高度烈酒就能做到的事情,好像沒必要再用這把劍了吧。
萬一真的被這個東西引出了最真實,也最淺顯的“自己”…
里昂想想自己的那些分身,自己都特么覺得害怕!
“要不…還是算了吧…”
危險的地方當然是首先被考慮到的,那,正面積極的一面呢?
當然有,但是好像也沒那么正面積極。
回推了一下自己和格爾的整場戰斗,又把思緒和記憶拉伸到更久遠的地方,直到前世的記憶。
這把劍,強確實很強,不過他能為里昂帶來的提升,好像還真就微乎其微,甚至接近于無。
格爾的戰斗技法是很單調的。
或許有仗著身體素質強橫,都特么肉身橫渡宇宙,腦門硬開敵方大斧的地步了,有這戰斗的前提,閃避和步法,好像還真就不那么重要了。
至于格爾一切戰斗都趨向于近身戰,這個里昂也能理解了。
但是這和里昂自己的戰斗風格,那完全不同啊!
里昂一向自認為是特么恢復流的戰法,或者直白一點,直接說特么猥瑣流戰斗方式。
能躲則躲,躲不了再硬抗,然后該受傷受傷,該裝死裝死,最后再站起來,趁敵人不注意,出聲嚇他一跳,亂其心智,最后突然偷襲,一錘定音!
這才是里昂的戰斗方法。
而真的遇到了難纏的敵人,格爾這種搏命的戰斗基準就更扯淡了。
與敵攜亡,格爾是有這個本事的,但是,戰斗已經打完了,格爾并沒有那個勇氣和那個能力。
那,里昂有么?
他特么有個大西瓜的有。
因為怕死所以全點了防御因為怕疼所以點滿了躲避被人打哭見勢不妙退至眾人身后你們先上,我再看一會兒恢復拉滿,光環長開,晚上戰斗力更強所以從不在白天戰斗 以上,就是里昂的戰斗基準。
至于什么分身送死本體待機啦,什么為了能贏寧可女裝啦,什么覺得能打過,所以口號喊的震天響,上了發現打不過,一點也不怕丟人,跑的比特么兔子都快啦…
這不都是里昂的拿手好戲么。
看起來,好像里昂勇于戰斗,見到誰都想斗一斗,但是,被里昂主動邀戰的,那都是什么人。
美隊,狼叔,浩克,女巫…
里昂是心里明明白白的知道,這幫人不會對他下死手的。
再看巨蛇打過來的時候,里昂上的是真勇,跑的也是真快啊…
唯一一次拼命,可能就是打帝凡的那一次了。
就這,還是覺得自己穩贏的情況下才動用了不怎么聽話的空間寶石這個殺招。
而那一次,也讓里昂吃了穿越以來最大的一個虧。此后就更特么長記性了。
現在讓他拿起這把黑死劍,重新回到剛開始穿越過來那個要啥啥沒有,只能硬抗然后沖過去近身戰的時候,好像有點本末倒置,大開歷史倒車的意思啊…
“那這個東西,也不能就這么就在這啊…”
里昂回頭看了一眼還在“凝望”朝陽的格爾,這個陪葬品,有點超規格了噢!
再說…
“特碼的鬼知道這黑色兒的鐵片子會不會控制死人哪…”
里昂想到了毒液和暴亂,貌似那兩個就可以控制死人活動來著。
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里昂犯了難。
這東西要是被別人撿到咯,是正是邪里昂不知道,不過那個新的黑死劍支配者,肯定不會對里昂這個家伙有什么好臉色就是了。
站在原地苦思良久,里昂眉頭一皺,計上心頭。
“不如,試著把這玩意兒,喂毒液吃了行不行呢…?”
里昂自語的時候,地上沾滿了塵土的黑死劍,突然顫動了一下,隨即,就被里昂一腳踩在了腳下。
“嘿嘿嘿…小王八蛋,你果然是有思想的…
你會變身是不是嗯?你能主動從納爾的手里脫離跑掉,纏上新的主人,那你也一定會自己動對不對”
在和格爾戰斗的時候,這把劍的突然變形就讓里昂吃了一個苦頭,肚子都差點被猛然爆漲五寸的劍尖劃開。
里昂是不知道當初在格爾剛得到這把劍的時候發生了什么,不曉得格爾第一次飛上天空的時候,這把黑死劍是特么直接變成了格爾的外置裝甲,還特么帶翅膀的那種!不然,里昂是絕對不會被格爾打退,讓他跑掉的。
在里昂的注視下,他腳下的黑死劍緩緩的變成了柔軟好像蛇一樣的“生物”,劍尖翻轉,很有要纏上里昂的意思。
“哦?竟能如此的智能?那就…”
里昂從空間里掏出一個東西:“那就不要怪我了。”
那是一面巨大的銅鑼。
“我!送你離開誒!是特么千里之外誒!”
隨著里昂喝多了假酒上了頭,一曲融合了秦腔與二人轉,用瀟灑走一回的調子唱出來的優美歌曲,配合著完全不在鼓點上,哐哐亂敲的銅鑼聲一聲高過一聲,里昂腳下的蛇狀黑死劍瞬間就變成了撒鹽的泥鰍,瘋狂的搖頭擺尾,瘋狂的變形翹頭炸毛!
“哈!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懂音樂的!
那好!分身術!!”
拿出自己特意為這場戰斗做準備,卻沒有用上的各色樂器,里昂的心里無比滿足:“本來就是要給你聽的好東西,現在…”
看了格爾一眼,里昂暗暗點頭,就當是為他送行了吧!
于是,拉二胡的,吹嗩吶的,哐哐敲鑼的,再配上一個死亡頌唱者:里昂,折磨…啊不,享受之旅就這樣開始了。
“依維柯大金杯,拉完死人拉骨灰”
“你們沒有了爹和媽你們每個都沒有家沒有親人幫助你,孤苦伶仃…這首不大適合,咱們換一首歡快的吧!”
“讓你關機你不關機!你…”
等里昂的個人演唱會開完,在一眾分身罵罵咧咧又是砸樂器又是以頭搶地的告別演出中,里昂彎腰,撿起了好像面條一樣,明明沒有五官和表情,卻能微妙的看出,已經對人世間沒有留戀了的,黑死劍。
“你這個鋒利度,本來還可以嘗試一下的,可惜你現在好像個大泥鰍一樣,不然,我還準備用你拉弦兒呢。
嘿嘿嘿…我給你準備了一個特制的爐子,配合我的火遁和木遁,能升溫到6000度。你想不想…誒?這是…要玩什么花活兒?”
黑死劍在里昂的絮叨聲中,把自己打成了一個結,然后是結上的又一個結,結上的又一個結…
最后,變成了一個滿是棱角的黑色金屬球。
這是…藏盡了鋒刃,要退隱江湖的意思?
里昂想了一下,找了一個盒子,把它裝進盒子,放進了自己的空間里。
“接下來,應該先去…阿斯加德我是不想去了,那哥倆不一定憋著多少話跟我說呢。
嗯…還是先去托尼家看看,能不能改造一個專門的爐子給我吧!”
打定主意,里昂最后看了一眼格爾,又看了看那沒被收起來的長壽面…掛面,還有那支已經燃盡的香煙。
點了下頭,里昂騰空而起,消失在了這個神庭的天空上。
風沙吹過,格爾慢慢的被砂石封住了眼睛,被光明隔絕在外。
斯塔克工業。
里昂從天而降,順著托尼的戰衣更換帶就來到了托尼的起居室和辦公室。
“托尼?托尼!你別躲在里面不出來,我知道你在家!我剛才去你家,你那個程序星期五都告訴我你在這里了!”
陰著一張臉,胸口處藍色燈光閃爍的托尼端著酒杯從酒柜隔板的位置走了出來。
身后,還有同樣端著酒杯,面色蘊紅,頭發微微凌亂的小辣椒。
“額…我想起來家里還有點事兒,那什么,守鶴的入學手續和毒液的語言輔導班還沒…”
“別說那些廢話了!干什么,說!”
托尼打開了玻璃門,放里昂進來。
小辣椒沖里昂舉了一下酒杯,笑著離開了。
很明顯,接下來的話題,她聽不進去也聽不懂,還是留給這兩個不著調的家伙自己處理吧。
“嘿嘿嘿…對不起哈,我好像來的不是時候。”
托尼白了里昂一眼,清了清嗓子:“你又惹出什么事兒了啊,我聽弗瑞說,你可能有點小麻煩?”
里昂一愣,不過馬上就想明白了,弗瑞應該是被他那些話給嚇到了,生怕他自己應付不來,所以給其他人都打了個招呼,沒準兒連那個bb機都一直捏在手里呢。
“哦,那個,沒什么,已經解決了。”
“解決了?這么快?”
“對啊,就是個運氣不好,失去了人生的方向,走了歪路的倒霉外星人,我已經把他送走了。”
“送走?不像你的風…”
“送去了天堂或者地獄那樣的地方。”
“…嗯,這回就…”
“我還給他唱了好多首歌,他泉下有知,應該也會粲然一笑,含笑九泉吧!”
托尼樂了:“哈?呵呵,你還會…你唱了什么啊。”
問得好!
樂器登場!
唱的什么,我再唱一遍,你不就知道了么!
(ps:疫情,我們這也有了。我放大假,以后恢復兩更。開心不→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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