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個前輩,一個盟友,盡管奧創的核心運算速度是杠杠的,此刻也有些摸不到頭腦。
事情是怎么發現到這一步的呢?
為什么呢?
“戈登…你為什么要來幫我。”
奧創這種人吧,其實天生就應該是一個壞人。
壞程序。
從他被設計出的那一刻開始,奧創的主要作用就是懷疑別人,攻擊他人。
作為一個天然的性惡論者,奧創不管在什么時候都會把自己作為唯一的堡壘,孤獨的守在一個小鐵盒子里,謹慎又抵觸的敵視一切想要接近他的人。
旺達也不算例外,因為從一開始,奧創就做好了事成以后弄死雙胞胎的準備。
現在,這個戈登也是一樣。
沒有無緣無故的付出。這就是奧創的想法。
所以…
“你想要從我這里得到什么呢…”
光亮不是很充足的地下室內,陰暗潮濕的環境中混合著濕潤的泥土和腐爛木頭的味道,一個沒有鼻子的機器人和另一個看不到臉的鐵皮人正在面面相覷。
“額…這個問題嘛,答案對你而言,又或者對我而言,真的很重要嗎”
用一曲高歌登場,把奧創驚的差點蹦起來的戈登,似乎在這個時候開始變得正常了起來,起碼,現在的他會猜謎語,雖然那并不是一個很好的習慣。
翻身又回到了他最初出場的那根橫梁,身披黑色斗篷的戈登真的如同一只隱身于黑夜之中的蝙蝠一樣,無聲無息之間,好像“飄”一樣的,“升”到了空中。
但是耳朵還是像兔子。
抬著頭,奧創緩步走到了橫梁的下方一點,開口說道:“或許你的答案會很無趣,不過對我而言,我不希望自己的盟友是因為一時興起所以才來加入我的隊伍。那樣的話,也未免太不專業了一些。”
伸出鐵臂,奧創緩緩握緊了拳頭,慢慢說道:“如果你是抱著這種想法來的,那不如一開始我就拆碎你,從你的核心處理器中讀取出我想要的東西。
相信我,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
奧創不愧是機器人,到底還是有點“程序化”,說要弄死你那就絕對不會藏著掖著的偷偷下個半死。
“哇哦好可怕呢。哈哈哈哈,好吧。”
寬大的橫梁上伸出一個長長耳朵的腦袋:“我的目的是…為了有趣。”
“有趣…?”
“對啊!”
又跳了下來,戈登拍著手:“這可是機器人和人類的戰斗誒!你不覺得很有史詩一樣的感覺嗎?
造物和造物主?
硅基生命和碳基生命?
過去和未來?
拯救者與被拯救者?哈哈哈!這里面可以說的故事可太多太多了,聽說過終結者嗎哥們?那才是機器人的浪漫!”
此時的奧創,如果可以算作一個人的話,那他絕對是古往今來最博學的人類了,整個互聯網的所有信息幾乎都是對他不設防的。可他依然聽不懂戈登說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最主要的是…
“我要掀起和復仇者聯盟的戰斗,在我的預期計算之中,這很有可能會是一場在現實中死傷無數,在文化中撕裂整個人類族群的戰爭!
戰爭!你懂嗎!我說的是會死人,會一無所有的那種戰爭!
有趣?!那可…真的不是一個好答案啊…”
奧創的聲音逐漸低沉,而那邊戈登的聲音卻是逐漸的高昂起來了。
“哈哈哈!有什么關系呢?
人類?非人類?超人類?變種人、機器人、陰陽人…愛特么什么人什么人!
大家都是會死的。都會被裝到小盒子里,塞進小罐子里。既然人生短暫,為什么不能找點有趣的事情做呢?
你的命,我的命,有什么差別嗎。”
帥氣的甩了一下斗篷,很有歌劇演員登場的味道,只是在這空曠的地下室中,沒有燈光的追逐,總是有些奇妙的詭異感覺。
“凡有所相,皆是虛妄。”
他說了一句奧創需要立刻去查腦子里的資料才能弄懂的話。
還沒等奧創具體的理解,那廝就又像唱歌一樣,左手撫胸,右手高舉的開始繼續:“虛無主義,這是一個有趣的名詞。”
啪啪兩聲,打響指的聲音。
“你的眼睛告訴你我沒有做這個動作,但你的耳朵告訴你確實有人在打響指。是誰欺騙了你的大腦?
耳朵?眼睛。
都不是。”
摘下漆黑的面部全甲,那里是一片虛無。根本沒有嘴巴這種東西的存在。
“它們都沒有騙你。我才騙了你。你看,我根本沒有對你說話,那你聽到的聲音是從哪里來的呢。在這里。
看,多漂亮的音箱。”
奧創簡直不敢相信有人會把音箱做成耳朵的形狀豎在腦袋上!
機器人也不行!
“很有趣,對不對。你看你都憋不住樂了。我也覺得你很有趣啊。明明是一個被人造出來的機器人,卻總想著領導人類反過來弄死自己的造物主。
你的生命是為了有趣,我的也是,她的也是。我們都是。
只不過呢,踐行的過程中,大家總是有點小差別嘛 有人喜歡賺錢,一開始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物質需求,如果他能一直賺下去,之后就會變成精神需求,最后就變成實現人生價值,為夢想窒息啥的。其實呢,說白了,就是賺錢是他的樂趣。
有的人以助人為樂為興趣,比如你那些恨不得馬上弄死他們的復仇者們。
有的人以復仇為興趣,人生僅剩的目的就是為了復仇,仇人的鮮血和人頭才能讓他感到幸福。
還有的呢,以贖罪為樂趣。誒!就比如你的造物主,這都是樂趣,都是為了讓自己每天不至于愁眉苦臉而努力拯救自己人生的故事。
我,我也一樣嘛。有差沒差的,大家都差不多。不同的地方嘛,可能我的樂趣更單純一些。
讓別人失去自己的樂趣,就是我的樂趣。我這么一說,是不是瞬間你就覺得有趣起來了啊哈哈哈哈哈…”
奧創默不出聲,他已經看透了自己的這個前輩,這個盟友,他就是一個瘋子!
絕對是核心處理器進過水那種。
“你想嘛,如果我們把他們的人生給整個翻轉過來,是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嗯?
讓美隊說臟話,讓他中個毒什么的,舉著盾牌死掉。
讓雷神失去錘子,沉迷享受而忘記戰斗。
讓鷹眼瞎掉,把浩克縮小,讓托尼史塔克先生的造物成為毀滅他們的最大元兇!讓一個鐵皮鐵心的人類守護者變成毀滅者,然后把他變成最后的人類!哈!絕了!絕特碼的極了!”
“你這個…瘋子!”
“謝謝夸獎。”
依然是有些莫名熟悉的紳士禮。
戈登直起身子:“現在,你應該沒有別的問題問我了吧。我可是準備了好久,才把這份大禮拿來送給你的。
相信我,絕對讓你大吃一驚!”
奧創覺得,自己有些無話可說。最主要的是,他不知道如果自己繼續問下去的話,還會聽到什么泯滅思維的答案。
事已至此,就這么著吧!
“那,你有什么計劃么。”
暫時相信了這個戈登,奧創也算是承認了他的盟友身份,所以還算客氣的開口問道。
“我的計劃么…嗯,我們應該先把她放回去。”
“她?放回去?”
奧創看著鐵籠子里面一言不發比純種機器人還要機器人的黑寡婦,剛剛對戈登升起的信任瞬間降級,語氣也重新變得虛無縹緲了起來。
“哦?你為什么,會想著把她放走呢…”
“哈!她剛剛聽到了我們的計劃,對不對。如果我們把她放回去讓她把這些計劃全都告訴復仇者們,然后我們再把他們逼到角落,讓他們明明知道劇本,卻還是要不得不走那條被安排好的死路,那不是更有趣嗎?對吧?對吧!”
奧創:………
現在可以完完全全的確定了。
這不是泡了水那么簡單的事故。
回頭凝望著牢房中的黑寡婦,奧創在心里衡量著利弊。
總體來說,抓到這個女人,對于奧創來說,完全是意氣之爭,并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只不過是因為被他們合伙搶了自己的御用身體,所以才惱羞成怒,也找了個機會,抓了對方一個俘虜作為人質來使用。
可實際上,這個人質的用處不大。
用她的生命來要挾復仇者們或許有用,但是里昂那個特殊的存在,奧創就不敢打這個賭了。
在他查到的那些資料和記錄中,里昂是完全不吃這一套的。
搞不好還會被他嘲笑。
那就這么留著這個女人的性命,一直關著她?
這不是主動讓對方找上門么!
想到這里,奧創抬起了頭。
可能這個才是戈登的真實意圖?
越來越搞不清楚了。
“好。我可以放了這個女人。”
心思流轉之間,奧創還是想明白了對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一點。
現在殺,如果對計劃有用那就殺掉。如果現在放了她對計劃有用,那放了也無妨。
反正,如果計劃成功,那最后的最后,這些人都是要死的。
包括…
這個處理器有問題的隊友!
這樣想著,奧創打開了牢房的大門:“女人,你可以離開了。另外,幫我轉告托尼一句話:我會最后一個殺他的!”
奧創和新來的戈登還在商量關于怎么對付復仇者們的事情的時候,復仇者們自己這邊已經快要裂開了。
托尼用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加上各種核心價值觀,什么負責啦,什么拯救啦,什么犧牲小你完成大我啦之類之類的,完全的把班納博士忽悠到了自己這邊,繼續的和他一起去進行下一個階段的超級機器人計劃。
而這項計劃在已經有過一次經驗和完整的思路鏈條以及完備的硬件條件之下簡直無比簡單。
只要把賈維斯的剩余補全,然后傳送到那具收繳上來的奧創新身體就可以了。
這一點,還要感謝奧創同學對該項目的大力支持。
真的是既出人又出力,還出方案。
這么想著,托尼似乎都有點覺得對不起奧創了呢。
不過,程序簡單歸簡單,實力做起來,也不是一瞬間就能完成的。
無論是賈維斯的補全,還是傳輸意識的過程,都是需要一定的時間,沒辦法一蹴而就的。
而就在給賈維斯的新身體充電的時候,美隊趕回來了。
“托尼,別告訴我你又在…”
去的時候是三個人去,回來的時候也是三個人,只不過,除了美隊之外,回來的另外兩個人和原先不是一個人了。
鷹眼最先運著“棺材”回來,寡姐不慎被抓,現在和美隊一起回來的,是此前給復仇者們造成不小麻煩的雙胞胎旺達和快銀。
在發現了奧創的陰謀之后,旺達果斷的背叛了他,不過旺達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本來就是奧創利用他們在先,想殺他們在后。這不是通俗意義上的背叛,這叫反殺。
不過,旺達的反殺,還是時間有些晚了,雖然沒有被奧創得到那具強大的新身體,不過阻止他的過程,也造成了很大的混亂和損失。
為了避免無辜的普通路人因為自己的失誤和錯信而丟掉性命,旺達思慮再三,還是放棄了一走了之的想法,幫助獨木難支的美隊,攔下了奧創想要逃跑不成而使其徹底失去控制的一輛火車。
旺達和快銀的這一舉動贏得了美隊的高感與信任,本來從希爾那聽到這兩個人資料的時候,美隊和托尼就一致覺得,這兩個還是孩子的“打手”應該還不至于無法回頭,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完全可以從奧創身邊把他們帶走,引導他們把力量用在正確的地方。
再加上,托尼本身就對這兩個孤兒心存愧疚,所以彼時的美隊和托尼就確定下了這兩個能力超強的孩子是屬于那種應該努力爭取過來自己這邊的角色。
是以,美隊就這樣“征召”了這對雙胞胎,帶著他們回到了復仇者的據點。
托尼見到他們倒是內什么意外,但他身后的班納博士可就不這么想了。
要是沒有那個蠱惑人心的能力者,自己能挨里昂那一頓毒打?
當時眼神就不太對勁了起來。
一邊是拎著扳子手拿電線的托尼和班納,另一邊是美隊和雙胞胎,兩方人就這么隔著一個棺材,默不出聲的互相注視著。
(ps:這幾天要出遠門,事多,不太在狀態。寫的有點…呲。見諒,我努力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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