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船有條不紊的降落在一處稍微平整一些的湖邊空地上,艙門打開,走出一個皮夾克男,一個紅色文身光頭男,一只眉飛色舞的干脆面,一棵樹,一個綠皮女人,還有一個…
拄著拐化著妝,全身纏滿繃帶,拄著個鐵手杖的繃帶男。
以上,就是和諧的銀河護衛隊五加一成員了。
嗯…很特碼的和諧。
最前方的星爵雖然看起來不靠譜,不過在這種時候,從小游歷在各種危險之中,永遠把保護自己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的探險家奎爾就顯得很靠譜了。
尤其是,銀河護衛隊現在的另一位“大腦”有些精神恍惚的狀況下。
飛速的用自己的裝備檢視了一下空氣成分,含氧量,熱源等級這些數據之后,奎爾稍微的松了一口氣,這顆星球只是很普通很普通的一顆小型無人星球,看起來應該不會有什么千年老怪物之類的隱藏在這里…
的吧…
隱蔽的回頭偷偷的看了一眼正在深呼吸做擴胸運動結果抻到傷口把自己疼的夠嗆的里昂,星爵的眉毛跳動兩下。
如果真有,就賣掉里昂讓他去拼命,自己等人偷偷逃跑,絕不回頭!
到時候…
“到時候怎么的?你說賣掉誰?”
德拉克斯突然從人群中伸出來的大光頭直接杵到了星爵臉前,他一臉疑惑的問道:“你嘟嘟囔囔的說什么呢,你…”/
“噓!!!天哪!您能小點聲嗎!!”
捂住了好奇寶寶德拉克斯的嘴,星爵還想偷偷觀察一下里昂的反應,結果頭還沒側過去,耳邊就聽到里昂的聲音:“我贊同你的說法。不過,不要忘了,我現在,可是一個病人。”
驚訝的扭頭,奎爾看到里昂離得老遠的站在隊伍的最后面,正在友善?的和自己招手。
“…剛才,是你和我說話?可你的聲音…這個距離…?”
里昂搖頭,嘴巴都沒動,聲音卻再一次在奎爾耳邊響起:“看那邊,他來了。”
無心在糾結里昂為什么能在自己“腦子里”說話的問題,奎爾把頭扭到正面。
之前牽引他們來到這顆星球,出手幫助他們逃離克里人追殺的那個神秘人,從飛船上走下來了。
一腳踩在長著青草的泥土上,奎爾有心讓德拉克斯走在最前面,不然里昂也行。
可到底還是比較顧及船長的面子,奎爾只能帶著滿臉的疑惑和鄭重迎著那個滿頭白發的神秘人走了過去。
“你好。”
“呃,你、你好,我是…”
“奎爾。哦不,星爵。對嗎。”
奎爾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小伙伴們,大家都不像是能給他答案的樣子。
回過頭來:“對,你是…你是誰,我們之前認識嗎?”
那個領著一個全身綠色衣服,還長著觸角的女人,看起來不怒自威的白發老者聞言哈哈一笑,好像聽到奎爾說了什么有趣的笑話一樣。
“哈哈哈!我們之前不認識。不過我們應該認識。很應該認識。”
老者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微笑道:“那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不過,在此之前,我要向你介紹一下我自己。”
老者張開雙臂,他的身周似乎有天藍色的光輝閃動。
“我的名字叫伊戈。是一個天神。另外,奎爾。
我還是你的父親。”
兩天之內,第三次在夜晚圍坐在火爐前,伴著星空和蟲鳴吃烤肉,只不過,這連著三天的烤肉晚宴,奎爾的心情可是大不一樣。
第一天晚上嘛,剛從收藏家那里離開,雖然自己等人烤肉的工具差,手藝也差,不過奎爾那叫一個開心吶!
一夜暴富!能不開心么。
第二天晚上呢,還是吃烤肉。
這次的烤肉爐子高級的一批,肉也是上等,而不是隨意從冰箱里取出來吃剩的漢堡肉。烤肉的人手藝也是高超的一塌糊涂,還有各種酒喝!
不過這一頓烤肉,奎爾是吃的全身上下哪都疼。
不是肉的問題,他是真疼。
身上讓里昂打出來的窟窿雖然被里昂治好了,可是疼不是假的啊!
如果依著奎爾過去的性格,這頓飯是說什么也不會吃的。
不過,特殊情況特殊對待么。他是真的怕自己萬一不吃,里昂會隨便找個什么不給面子之類的由頭又給自己身上開幾個窟窿。
所以這頓飯吃的,好吃歸好吃,就是多少有些憋屈和委屈。
再下來。就是今天晚上這第三頓了。
如果說第一次吃的是狂喜,第二次吃的是委屈,那這第三頓,吃的就是震驚和懷疑人生了。
這特么怎么茫茫宇宙,吃個飯都能多出來個親爹呢…
特么早幾十年你干j8毛去啦!
這片星域…就特碼的這么邪門嗎??!
奎爾拿著一根小樹枝扒拉著火,也不吃東西,只是把目光在里昂和伊戈的身上來回巡視。
全場吃的最歡的就是這二位了,連德拉克斯那個沒長心的這會兒都不那么有吃飯的心思,只有他們倆,從火架起來嘴就沒停過。
“我不信。”
從伊戈說出那句話之后,他就再也沒多說過其他的細節,奎爾也是滿腦子亂糟糟,不知道應該說什么好,直到現在,才開口說了這第一句話。
“哦,這倒也是。呃…難免的事情。”
伊戈沒有什么別的反應,反而好像很理解很贊同的附和了奎爾一句,隨即,就把手伸向了火堆的另一側:“那邊那個是不是沒人吃,麻煩遞給我一下。”
“你不打算解釋一下什么嗎!”
奎爾看里昂那么配合,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突然就是一股無名火,站起來就逼問道:“你如果只是為了說這么一句,那你說完了,我也聽完了。再見!”
里昂順勢就把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往后面的柴堆一躺,吃著烤翅膀就進入了看戲模式。
伊戈也把手收了回來,再三留戀的看了幾眼里昂…手里的烤翅膀,也跟著站了起來。
“跟我來吧,我會把你想知道的全部告訴你。也會回答你的每一個問題。”
往前走了幾步,看奎爾還停在原地皺眉看著自己,伊戈失笑了一下,搖搖頭,往前走去,同時說道:“來吧,我的兒子。”
奎爾的身子抖了一下,拳頭握緊又松開,最后,還是跟著走了上去。
他們兩個一離開,火箭浣熊和德拉克斯就迅速占據了游歷地形,正好里昂也躺下了,沒人搶東西吃了!
卡魔拉則是又走到了里昂身邊坐下,伸手幫里昂從德拉克斯和火箭浣熊手中搶下了一串燒烤,神色坦然的遞給了里昂。
“你又想問什么。怎么,三觀重新塑造完畢啦?不怕我啦?這是,又準備再次毀壞一遍嗎,哈哈哈哈。”
從里昂在飛船降落之前對卡魔拉進行的“威脅恐嚇”之后,卡魔拉就一直處于一種神情恍惚的狀態。
而即使在這種狀態下,他也會下意識的遠離里昂,絕對不會這樣主動靠近的。
“他真的是一個天神嗎?我是說,就像收藏家,像我的養父那樣的天神。我不太懂這其中的區別,不過,我覺得你應該知道。”
里昂把后腦勺枕著的大木頭調整了一下角度,這都是格魯特砍得,某種意義上,它也是狠人…狠樹了!
“你憑什么就認為我會知道啊,再說了,我就算知道,憑什么告訴你呢。”
卡魔拉一聳肩:“問一下也沒什么壞處,至于你愿不愿意告訴我,看你自己唄。我只是問一下。”
呦呵!
你個刺客不做美容美發看上兵法啦!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說說唄。
“他,確實是天神。最名副其實的那種。和帝凡差不多。至于你的養父嘛,嚴格來說,他不算天神。只能勉強算一個泰坦。還是混血的調劑專業的那種。”
這…這都什么跟什么?
卡魔拉表示,自己好像有的地方理解不上去的樣子?
于是,里昂在這邊和卡魔拉說,伊戈在那邊和奎爾說,剩下的四個人,蟲子和樹在雞同鴨講的交流溝通,浣熊和德拉克斯在吵架。
大家都有的忙,大家的嘴都沒閑著。
很快,東西吃完了,星爵和伊戈也從旁邊的樹林里走出來了。
所有人都相視一笑,好像心情都不錯的樣子。
至從回到了大蘋果城之后,托尼的狀態好像就有點不對。這一點不光心細的寡姐發現了,就連美隊和班納也都發現了。
不過,大家都沒有提起,因為托尼總是想的特別多,總是比所有人的眼光都要遠。
如果是里昂在這里,可能里昂會有哪個和托尼交流的機會,可現在里昂不在,大家也就沒什么去找托尼說話的想法了。
保不齊,托尼糾結的是什么新的機器裝甲的問題也說不定,技術性的問題,那大家不就更插不上嘴了么。
大家的想法是這樣,而實際上,托尼也的確在為未來的事情擔憂,同時,這也的確關乎于一個技術性的問題。
在九頭蛇堡壘之中,當托尼看見了那個熠熠生輝的心靈權杖,看見了那個權杖后面齊塔瑞人的機械運兵利維坦尸體的時候,不可避免的,托尼想到了之前,想到了那次齊塔瑞人的入侵。
雖然集結了全部的復仇者,可面對天空中那直接聯通外太空的大口子源源不斷的入侵者,托尼承認,當初他們打的,是有些絕望的。
如果不是因為有里昂在,當初的事情,真的很難說。
可,難道真的要一直依賴里昂么?
不是說里昂辦事靠不靠譜的問題,這有一個自我價值的判定,和未來的前瞻性判斷啊。
如果,只是說如果!
如果…當初被心靈權杖洗腦的不是鷹眼,而是里昂…
托尼在恍惚之中的幻象中看到了這一幕。
他看到里昂被他一直恐懼的那個存在摧枯拉朽一般的打倒,而里昂的身后,自己這些自詡為超級英雄的家伙卻任何的忙也幫不到。
他看到那個模糊的敵人用權杖抵住了里昂的胸口。
他看到里昂不再有任何弧度的嘴角,看到里昂奔跑著向自己沖過來!
他看到了滿地的尸體。
碎裂的盾牌,流淌的鮮血,死后圓睜的雙眼,沾染了塵土的披風。
恍惚間,托尼似乎聽到了一個聲音,里昂的聲音。
“……你本來可以做的更多的,你本來可以幫我的!!”
然后,托尼在恍惚間被人叫醒,美隊拍著他的肩膀把他帶入了現實。
回到大蘋果城之后,托尼就一直不能心思平靜。
他知道自己看到的幻象,是自己腦子里的虛假想象。
它是可能發生的!
從里昂長久以來的表現來看,那個里昂預想中的敵人,直到今天仍然是里昂自覺無法抵抗的強大存在。
里昂已經夠強的了吧!
托尼甚至有些無法想象,那個未來將會面對的敵人會是如何的強大。
那,又該如何呢。
還是等著里昂去拼?
萬一他不在呢,像今天這種情況一樣。
萬一他打不過呢。
自己這些人,就不能做點什么其他的事情么?
再次回想起自己在幻象中看到的那個臉上涂了小丑裝卻面無表情的被控制了的里昂,托尼的眉毛皺的更深了。
像里昂這樣的神經病,還是笑的好好一點。
“托尼,在想什么呢。”
端著兩杯酒,文質彬彬戴著眼鏡的班納博士走進了托尼的分析室。
把一杯酒放在托尼身邊,班納博士問道:“總不會是在擔心里昂吧。哈哈哈哈…呃,你不會真的在擔心他吧?”
端起酒杯,托尼淺淺的喝了一口,轉頭看著班納博士,斟酌著開口道:“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保護一下,沒有里昂存在的地球呢。”
班納博士大驚:“喂,他不是死了啊。他…”
“他會回來,我知道。可是…”
托尼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我們就這樣一直指望著里昂嗎。如果,我是說如果。
如果里昂真的沒辦法呢。”
班納博士看托尼說的認真,自己也終于認真了起來:“所以,你在擔心,里昂一直害怕的那個敵人?”
關于里昂一直都是一副很著急的樣子,他自己也曾經解釋過,所以大家都知道這其中的大概。
“嗯。”
托尼點頭道:“總要做些事情的。”
班納博士的眉毛也跟著皺了起來:“那你想怎么做呢?”
托尼把杯中酒一飲而盡,抬頭看向了那支被放在分析臺上的心靈權杖。
“我有一個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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