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地巨石和仙人掌的荒漠上,站著三個都隱藏著面目的人。
一個是銀色面具綠斗篷。
一個是寬沿紳士帽長風衣。
剩下的一個,穿著紅色的緊身戰斗服,整個人還有一半凍在冰里。
毀滅博士覺得自己真的是大開了眼界。
原來這個世界的瘋狂與扭曲,有時候,只通過兩個人的對話就能夠無比真實的感受得到。
微微抬頭,從斗篷的下沿處看著那兩個口沫橫飛越說越離譜,越說越起勁,從宇宙誕生談到螞蟻搬家,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的…世外高人!
毀滅博士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以手撫額,倍感無奈:“…這個世界,真的是特碼的病得不輕啊…”
“哦!所以說了半天,原來你才是里昂是嗎!”
死侍人還有一大半凍在冰里呢,可他一點也不著急,還舉著個已經解放的雙手放在頭頂裝馴鹿。兩個人交流到毀滅博士都聽了五次他們的自我介紹了,死侍在好像神靈極度大條的發現了這一個驚天的事實。
你特么終于發現了!!
毀滅博士覺得自己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他不怕敵人,也不怕戰斗。
可這給一個不死的精神病頂崗,被另一個不死的精神病追殺,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啊!!
里昂完全沒在意死侍的后知后覺。認真你就輸了。
他說是大杯那就是大杯,他說保熟就保熟。別犟,犯不上。
點點頭:“對啊,我就是那個你要殺的:里昂。”
死侍呆呆的看著里昂一會兒,也嘆了口氣:“唉!雖然和你聊的很愉快,不過,我是一個有職業操守有選擇的雇傭兵。既然收了錢,我就一定會做事的,可惜…”
畫風一轉,變得格外正經:“不如,你把頭慢慢的伸過來,讓我把它砍下來,然后…
你知道嗎,死亡是生命中最好的發明,它是生命的變革者,辭舊迎新。在灰燼中重燃,開出美麗的花朵。”
啪啪啪!
里昂給死侍一通鼓掌:“說的很好!塔大,口頭哇路!”
湊近了一步,里昂問道:“人為什么活著?”
死侍把胳膊肘杵在冰塊上,托著下巴,幾乎沒有什么猶豫:“為了能幫更多的人解決痛苦?”
里昂搖頭:“不是。是為了去碼頭搞點薯條。”
死侍驚了。
他接不上話了!
啪啪啪!
死侍也開始為里昂鼓掌:“你這個腦子…不是,你這個腦回路,果然是天賦異稟啊!”
“客氣客氣!”
“合理合理!”
一旁的毀滅博士聽了半個多小時了。一共就聽懂六句話。
全是特么的自我介紹!
“我突然,不太想殺你了。哇,真的很頭疼誒。我已經收了人家的錢,他不會給我差評吧…”
里昂出了個好主意:“這個簡單啊!”
“怎么說?”
“你可以把委托人干掉,那不就沒人給你差評了嗎!”
“好主意啊!我怎么沒想到呢!你真是個小天才呢!”
“誒哪里哪里”
“這里這里!”
“誒嘿嘿嘿…”
“誒嘿嘿嘿…”
毀滅博士:天哪…天哪!!
冰層全部化開之后,死侍不斷的揉著下半身:“我覺得我的小兄弟好像縮水了!”
里昂火遁走起:“要烤一下嗎。”
拽開褲子看了一眼:“還是算了,燒焦了還要割掉才能長出來。挺疼的。”
“有生活啊!”
“客氣客氣!”
“謙讓謙…”
“你們特么有完沒完啦!”
毀滅博士覺得自己的精神受到了污染,絕對不能再讓這兩個精神病聊下去了!
“里昂!你現在聊也聊的夠多的了吧。這個家伙,到底要怎么解決。”
看著把手費勁的伸進頭套里扣鼻孔的死侍,毀滅博士擺了一個魔法的起手式,披風無風自動:“如果你想殺了他,我很愿意幫忙的…”
“殺誰?殺我?誒我記得剛才好像是我要殺你來著?這中間…出了什么問題…”死侍好像一直不在線上。這會兒還一副腦子不正常的樣子。
這也讓毀滅博士更加的憤怒。
在驕傲的毀滅博士眼中,這是一種無視。
而無視,也就是蔑視。
所以,提到弄死這個紅色緊身衣的神經病,毀滅博士的積極性別提有多高了。
他暫時想不到有什么好辦法可以徹底殺死這個叫死侍的不死的怪胎,不過,毀滅博士相信,同樣是補啥的怪胎的里昂,肯定會有辦法的。
只要…
“我自己來就好。”
毀滅博士看著里昂,死侍也從面罩里把手拿出來,在鞋底蹭了一下,同樣看著里昂。
做了幾個完全不標準而顯得很可笑的走形的準備運動,里昂前后拍手,同時看著死侍開口道:“有興趣打一場嗎,不管死活的那種。”
死侍豎起大拇指,從身后拔出了自己的雙刀,右手斜向橫前,左手垂地后指:“我覺得很…”
槍口還冒著青煙,里昂淡定的收起黑檀木白象牙,b格十足:“七步之外槍快,三步之內槍又快又準!大人,時代變了。”
伸手從肩膀上的窟窿里扣出一顆子彈,死侍看著那顆子彈和自己肩膀上的窟窿一樣慢慢的消失掉,居然在面具上顯露出了一副極其人性化的表情。
“你這個人,不光是嘴,有點東西啊!”
伸手挽了兩個刀花,死侍持刀在手:“看你的槍快,還是我的刀快!”
里昂面罩下的眼睛眨巴眨巴,突然想起了某個電影里看到的劇情。
…沒意義的事,還是不要做了。
嗯,確定了。對雙方都沒什么意義。
于是,里昂收起了雙槍。
擺了一個白鶴亮翅的起手式:“手是兩扇門,全憑痰打人!你過來啊!”
“哇!你這個人的嘴巴是真的很厲害耶!”
聲隨人去,死侍話說的客氣,刀卻是一點也沒慢了,對著里昂的脖子就砍了過去!
金屬錚鳴聲響起。
死侍看著不知什么時候用一把突然出現在手里的長刀架住自己雙刀的里昂,歪了歪腦袋:“哦吼吼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里昂腔調古怪:“所以,你準備,送我去見…死亡女神了嗎”
死侍的聲音頃刻間低沉了下來:“呵呵…你好像知道好多好多事情啊…”
用力架開死侍的雙刀,里昂手持艾德曼合金長刀一個斜砍就給死侍胸口留下一道傷口。
“我還知道很多其他的事情呢。”
也挽了一個完全沒必要只為了裝b的刀花,里昂繼續說道:“既然,你知道我在說什么,那就代表…”
死侍用手撓了一下胸口的傷口,它已經長好了,就是有點癢。
“代表,什么”
“那就代表…”里昂長刀一甩,突然的出現在死侍的面前:“代表,你已經被那個家伙詛咒了。”
這回的死侍才有點恢復正常的感覺,看著里昂的“眼睛”:“哇哦…這是我也不知道的重要情報呢。你愿意告訴我嗎。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不殺你哦!”
意味莫名的一笑,里昂掂了掂自己手里的刀:“先打過再說。”
“好!”
毀滅博士緩緩升空,學著里昂那樣盤腿抱胸凌空而坐,選擇了不插手,只觀戰。
這樣的兩個人之間的戰斗,應該也不會很輕易的出現吧。
這是很寶貴的資料。
他很感興趣。
里昂和死侍戰斗的同一時間,遙遠的未知地帶,一處荒漠之中。
完全不符合這里畫風的一架高科技飛船一樣的飛行器降落在了這里。
艙門打開,走出了一個…奇怪的丑陋的家伙。
如果美隊看到這個人,一定會大驚失色。
因為這個走下飛行器的人,實在和紅骷髏,太像了!
一樣的好像沒有皮膚的血紅色的頭顱,一樣的冷漠而又充滿對權利渴望的眼神。
而實際上,她也的確和紅骷髏脫不開關系。
她是紅骷髏的女兒:原罪。
她今天來到這里,是為了尋找一樣父親留下的,遺產。
一個重要的信息,一個隱秘的力量。
離開飛行器后,紅骷髏之女原罪很快的就在某個地方找到了一處機關,進入了已經隱藏了好多年,從當年被下令封存之后就再也沒有打開過的地堡。
不多時,原罪從地堡重新走出來,懷里,還抱著一本巨大的藍色書籍。
踏上飛行器,原罪離開了這里。
順著書中線索的指引,原罪來到了一處位于極地的秘密基地。
一處專門為了一件從天而降的東西而建造的,九頭蛇基地。
打開基地的大門,面露欣喜的原罪剛一踏入這個基地,就被基地的防御系統攻擊了。
不過,原罪一點也沒有解釋一下的意思,她猙獰的一笑,掏出手槍,把這些忠心耿耿的執行著她父親命令的九頭蛇們殺了個精光。
黑色的皮靴踩著紅色的溫熱血液,在冰冷的銀色地面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紅色的腳印。
原罪一步一步的走向基地的深處,殺掉了每一個試圖阻止自己,或者試圖逃跑的人。
終于,她來到了一扇巨大的門前。
解開后背的背包,拿出了那本藍色的巨大書籍。
翻開藍色的書,原罪找到了某一頁,念出了那一頁上寫著的咒語。
吱嘎的刺耳摩擦聲在冰冷的基地內來回回蕩,這一扇被紅骷髏關上,幾十年沒有打開過的門,又一次的,被他的女兒打開。
而打開的大門里,巨大的空地上,只有孤零零的一件東西。
一把巨大的,雙手錘。
“這就是…斯卡蒂女神之錘嗎…”
放肆而乖張的笑聲在整個空曠的基地響起。
伸出自己那沾滿了血液的雙手,原罪握住了那把已經被放置了許多年,從來無人能拿起的錘子。
錘頭處鐫刻著的銘文亮起,錘子緩緩的,不可阻擋的,離開了地面…
紅骷髏曾經沒有任何辦法舉起的神器:斯卡蒂女神之錘。在這一天,如同宿命一般,在命運的牽引下,被他的女兒舉了起來。
阿斯加德,仙宮。
端坐在恢宏大廳盡頭,高高的臺階之上,金色的王座中,一位手持長槍,身穿盔甲,肩膀上還蹲著一只黑色烏鴉的老人,突然睜開了他僅剩的一只眼睛。
“…終究,還是醒來了嗎…”
獨眼老人喃喃自語。
這位能坐在金庭王座之上,還手持長槍的獨眼老人,當然就是阿斯加德在任的神王:奧丁神王了。
低聲的嘆了口氣,安撫了一下自己肩頭有些躁動不安的烏鴉,奧丁微微閉上了眼睛,低聲說道:“讓索爾來這里見我。”
在阿斯加德,只要奧丁想,他最低沉的聲音也會變成雷霆。
守衛在金庭門口的守衛低頭行禮,離開了這里,去找索爾去了。
“…啊…呵,我的,兄弟啊…”
神王又一次的自語。
隨后,金庭又恢復了原來的平靜。
地球,大海的深處。
因舉起斯卡蒂女神之錘而化身為巨蛇之子斯卡蒂的原罪,正提著錘子,在幽暗陰冷的海洋深處尋找著什么。
她來遵循一個古老的誓言,一個隱秘的約定。
而擋在她面前的,是一群可怕的怪物。
那是一群巨大而猙獰,絕不是一般生物的超級海蛇。
每一只都有數百米長,每一只都能稱得上是怪物。
可原罪絲毫沒有害怕,也沒有慌張。
她現在已經不是之前那個普通人原罪了。
現在的她,是遵循著命運的巨蛇之子斯卡蒂!
舉起錘子,光芒閃動之間,釋放出無數道蜿蜒的雷電,它們有如被賦予靈智一般,擊中了每一頭巨大的海蛇!
閃電疾走之間,蛇頭瘋狂擺動!
靠著斯卡蒂女神之錘這把“鑰匙”,原罪擊敗了看守,來到了海洋深處的這間宮殿。
或者,也可以說是:牢房。
行走在宮殿的廊道上,原罪終于在廊道的盡頭,看到了自己此行的目標。
一個拄著拐杖,滿頭白發垂落,已經垂垂老矣的老頭子。
“時間…已經到了么…”
白發的遮擋下,原罪看不清老人的雙眼,不過她能感受到,這個老家伙,正在打量著自己。
那眼神的感覺就像…
被毒蛇所凝視一般的冰冷!
“我是…阿斯加德的真正繼承者…吞噬一切的恐懼本源,神王博爾之子:巨蛇!”
手中的拐杖輕點原罪的肩膀,巨蛇輕聲道:“現在,向我獻上你的忠誠吧,小家伙。”
他呵呵笑了兩聲,聲音嘶啞難聽。
“畢竟,你撿到了那把錘子,是命運選中的那個人啊…”
“遵命。”
原罪放下了手中的錘子,跪倒在了這位老人的面前。
陳舊的宮殿中,響起了更加巨大的笑聲。
仍然是嘶啞,難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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