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呼。”老劉呼出一口氣,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他不是剛進入九都衛的新人,他的經驗告訴他不該問的東西打死都不要問,故此他并沒有任何的過分反應,也沒有做毫無意義的提問。
他只道:“佛音寺真的很特殊,這么多人看著,每日的香火游客如此之多,全部殺死的話…是有一點麻煩的。”
“當然,如果把九都衛的所有人都調動起來,封鎖周邊街巷,這也不是做不到,只是影響太大了。”
“朝廷的人,殺死朝廷的百姓,摧毀百姓的寺廟,我們是海州九都衛,這一次之后,我們在海州怕是要難過了。”
說到這里,老劉的嘴角掛著些許勉強和無奈。
他不是那種同情心泛濫的人,但朝廷直轄九都衛,每年每月給九都衛的人員發放俸祿。
現在他們吃朝廷的,卻要殺朝廷的百姓,甚至于連原因都不清楚,縱使是老劉這種人也得搖搖頭。
海州九都衛雖然算不上有多少親民,但在海州總歸還是有一點名氣的,普通百姓看到你穿的是官服,也總會信任你一些。
從今往后,這種信任恐怕就要變成恐懼以及厭惡。
“當然,這些都是小事,畢竟只是一些百姓。”
不是只有詭異不把百姓當人,絕大多數的上層人也是這樣的。
老劉不再牽扯其他的東西,而是注意力都放在解決佛音寺的身上:“什么時候動手,我去召集人馬。”
楊常罕見的猶豫片刻,最終做出答復:“今晚,那一位沒給我具體的時間,但必然是越快越好。”
晚上夜黑風高的,相比之下的影響稍微小點。
反正紫袍修士也沒有太過具體說世間,召集人手也需要時間,今晚動手已經算是趕工。
楊常和老劉都很默契沒有想去反抗這個命令。
無法反抗是最為明了的無奈。
縱使紫袍修士對他們如此不尊重,威脅、恐嚇他們,甚至于壓根就沒把他們當做是平等的人,只認為他們的做事的工具。
但楊常等人依舊要為他服務,依舊要卑躬屈膝。
這就是修士與馭者的差距,如同天塹。
老劉的動作很快,他也沒有掩飾自己的目的。
九都衛的內同樣不是傻子,同情心在這個時代是最沒有用的東西。
圣母不會出現在這里,因為那種腦子里全是奉獻的人也早就死在了成長的路上,沒可能活到九都衛。
夜幕降臨,一批又一批的九都衛人馬從九都衛總部中飛奔而去,馬匹的嘶鳴和馬蹄的踐踏聲在路沿響起,一個個路過的百姓駐足觀望,不明白這些官府大人要去哪里,又要做些什么。
九都衛總部距離城東的佛音寺并不算太遠,再加上九都衛中的馬匹充足。
一批又一批的人馬很快就位,周邊幾個街巷迅速被封鎖,一個高大的建筑出現在楊常的視野當中。
巨大的佛像立于寺廟的外圍,老遠就能看到。
下方,是一個個信徒,現在的時間已晚,故此香客少了許多,但縱使是如此,依舊算得上一句人來人往。
香火的氣 (本章未完,請翻頁)
第(2/2)頁 息從遠處而來,進入楊常的鼻腔當中。
香火?
這里的香火氣息和香火教并不相同,給楊常一種并不煩躁的感覺。
他在路上也思考過為什么紫袍修士要讓他來燒毀佛音寺,并且殺死里面的所有人,只是遲遲沒有答案。
硬說是香火教也講不過去,畢竟佛音寺這種地方早就是重店監視區域,如果這里有香火教,一定早就被九都衛的人員發現才對。
大量的九都衛人員迅速包圍佛音寺,原本還顯得井然有序的佛堂瞬間發生混亂。
老劉是老油條,他不想九都衛一個人背鍋,所以硬生生是把幾大家族的私兵以及官兵全部拉了過來,作為外圍的看守,形成一道嚴密的防線。
再之后,老劉不打算浪費時間。
隨著楊常的聲音落下,一道道弩箭朝著佛音寺內部而去,大量的九都衛精銳、官兵沖入佛音寺當中。
楊常下馬,慢悠的進入其中。
殺戮在他的身邊展開,一條又一條人命消逝。
其實他原本可以不來的,畢竟下面人哪一個不是心狠手辣的玩意,牽扯到自己的小命了必然會好好完成。
但楊常想找到一個答案,為什么紫袍修士要他們屠殺佛音寺的答案。
烈火在佛音寺中燃起,在黑夜的映照下成為一個逐漸放肆的火魔,舞動著會讓人失去生命的身軀,慘叫聲在楊常的耳邊響起,卻被他直接無視。
這里有很多無辜的人。
但這個世界弱小就是最大的錯誤,無辜與否沒人會去在乎。
問話鬼的力量被楊常催動,熟悉的漆黑身影出現在楊常的身邊,變成楊常的影子。
一個全新視角的世界呈現在楊常的面前,同時,感知也被他放到最大。
他要收集所有有關聯的信息,搜集所有可能有用的東西。
縱使只是一個不經意間的惡意,對于楊常而言也是一個不小的消息。
一扇全新的大門在楊常的面前推開,一個又一個隱蔽角落的人,一個又一個的聲音被楊常捕捉。
他們當中有的人在嘶吼,在害怕,試圖逃命。
有的人拿起武器,妄圖從九都衛以及官兵的包圍中殺出去。
也有的和尚在不停的敲打木魚,祈求著佛祖的原諒與救贖。
一個個秘密同樣浮現。
一個和尚從自己的床下拿出一大堆的金銀首飾,準備拿著這些東西離開。
幾個無辜的香客抱在一團,不明白他們明明只是來上一炷香,為什么會遭遇這樣的橫禍。
在某個角落,楊常“看”到一個很熟悉的人影。
那個人影明顯也意識到楊常的存在,在楊常的感知中,他做出一個等待的姿勢。
楊常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他穿過一片殺戮之地,來到了一個極為隱秘的房間。
一張小小的桌子,書生坐在椅子上。
這一次,他沒有拿著那個毛筆寫寫畫畫,就是單純的看著楊常,同樣笑道:“沒想到,你會在這里。”
“你之前好像成了九都衛的隊長?今天是誰下的命令要屠殺佛音寺。”
“張?趙?還是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