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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一個女人

  因為沒殺夠人,所以就吊死自己的妻子?

  這位張大哥是楊常自小就認識的,他與妻子在十六歲那年成親,到現在已經有十多年。

  兩人雖然一直沒有孩子,但夫妻之間的感情極好,一直都是鄰里羨慕的對象。

  現在,這位模范夫妻居然親手吊死了自己的另一半,成為了殺死自己婚姻的劊子手。

  香火教…真是麻煩,居然能把一個人改變成這個樣子。

  不過話又說回來,畢竟這些人都已經算是靈異,早就不算是人了,也不是不能理解為什么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正常人的邏輯不能套在鬼物的身上。

  “你不是靈異,或者說你沒死。”

  “既然你不是靈異,為什么會被那些東西接納。”

  “這條街巷里的人都發生了什么,是因為香火教來傳教嗎?不應該,傳教不可能讓所有人都信教,更不可能用這種方式來讓人信仰。”

  這些都是堆積在楊常內心中許久的問題,他一直得不到答案。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在見到這個小姑娘的第一眼就覺得她知道一些東西。

  這是一種沒有緣由的直覺,這種直覺隨著他實力的增強越來越強。

  現在楊常大概能夠明白自己當初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了,想來也是因為當初他就隱約意識到了這個小姑娘和其他靈異并不同,這個小姑娘相對正常。

  當時楊常本人的意識并沒有發現這一點,而直覺告訴了他標準答案。

  楊常帶著小姑娘離開的同時,女聲在楊常的耳邊持續響起:“我沒死是因為一個女人。”

  “這里發生的一切,也是因為那個女人。”

  “我是齊州人,在城外快要餓死的時候遇到了她,她給我吃了一點東西,我就變成這樣了。”

  “她說,既然世道如此,又何必當個人。”

  世道如此,何必當人。

  這句話讓楊常有片刻的恍惚,在不久前他也曾有過類似的想法。

  只要能在這世道中活下來,那么成為一個異類又有什么關系。

  但是問題是,這些信仰了香火教的家伙真的才能算是有自我的人嘛?他們的世界被改變,整個人宛如癡魔,腦子里想的也完全不是原先的東西。

  就像是一瓶原封的酒水被打開,再將里面的酒液換成其他的液體,從外表看去當然還是一樣,但你能說他的本質是一樣的嗎?他還是原先那些東西嗎?

  你要喝的是酒水而不是酒瓶,判斷一個人是不是他自己是自我的意識,而不是虛妄的外表。

  楊常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浪費時間,反正他也已經把這群家伙都殺干凈了:“那個女人是誰,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

  面對楊常的問題,小姑娘勉強抬起精神:“我不知道她是誰,她穿的衣服和我們完全不一樣,應該是外面來的吧。”

  “她很厲害,當時我和媽媽被一群災民包圍,媽媽被殺死了,他們要吃掉我,然后她出現了,一匹青色的馬兒,比草地要淡一點,很好看。”

  “可能是一瞬間,那群家伙就變成了她的傀儡,很快很快的時間里,那些災民就變成了和街巷里一樣的瘋子,他們偽裝成災民在進城,然后繼續在城里把更多人變成瘋子。”

  “我就是那個女人讓那些災民帶進來的,我沒有變成瘋子是因為她給我吃的東西,我還有自己的腦子,但外表上和那些人一樣,幾乎不用吃飯。”

  小姑娘說的話很稚嫩,前后也略微有些讀的不通順,但不影響楊常理解她話里的意思。

  沉默片刻后,小姑娘最后補上一句:“瘋子和瘋子是不一樣的,有些瘋子已經死了,有些瘋子還活著,但是滿腦子都是那個女人,他們遲早也會死,會突然吐血,然后倒在地上。”

  小姑娘的話為楊常繪制了一張新的藍圖,是一張更為廣闊的故事線路。

  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女人。

  也就是說,小姑娘話里的那個人就是香火教徒口中的神明,就是她領導了這一切。

  為什么,為什么她要這么做?

  齊州是不是也是因為她而導致整個州郡落得現在這個下場?

  松屏城只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地方,為什么要被這么恐怖的女人盯上?

  松屏城必然是沒有能夠阻止這個女人的武者存在的,必然如此的話,她為什么要這么大費周章的做事,而且自始至終沒有露過面。

  楊常沒有再問下去,小姑娘顯然已經把自己知道的東西都說了出去。

  她的故事大概是,作為災民在城外遇到其他的災民,遇到威脅,那個女人出現解救她,并且喂她吃下了一些東西,把她改造成了現在的狀態。

  再通過災民進城,被送到同樣是香火教徒聚集地的這里,被一家香火教徒收養,被限制在了這里。

  又因為某種原因,她從那一家人中離開,進入了張大哥的家中,被當做畜生圈養。

  最后,楊常再問話:“你叫什么名字。”

  “媽媽叫我小柔。”

  點點頭,楊常最后再說話:“從今天起你姓楊,叫楊柔,明白了嗎?”

  “嗯。”

  楊常并沒有直接把楊柔帶回家,他也不知道這個小姑娘究竟如何,還得再看看情況。

  他直接回到拳館,把楊柔安置在了其中的一個房間當中,再被幾個拳館弟子叫到了正廳。

  在這里,他看到了一個陌生的面孔。

  周圍的拳館弟子連忙介紹道:“楊哥,這位是王府的王管家。”

  “王府?”聽到這個名字,楊常的臉上露出和善的笑容:“先生有何貴干。”

  “楊賢侄,話不多說,我這次前來是大公子的授意。”

  “二公子的事情如今大公子已經知道了,蔡管家也被他關在了身邊,所以蔡管家這兩天才一直沒有給你來信。”

  王管家的表情沒有多變,依舊拿出一副相對高的姿態:“大公子對于二公子的遭遇感受遺憾,但逝者已逝,有些東西再追究也不是個辦法,特別是在王府急需用人的現在。”

  “可王家有王家的規矩,蔡管事在最后時刻沒有對二公子施救就是他的錯,按照王家家法來說,蔡管家應該處死。”

  在說到處死的時候,王管家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波瀾,在他看來這似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不救主的狗,養著有什么用。

  “王管家今天來找我,難倒是想通知我你們要殺了蔡國夏?”

  “當然不是,”王管家先是做出否定:“相反,我們是來讓賢侄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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