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大部分地區水源還算充足。
但仍有幾個地區只有幾條小河或者湖泊,而周圍卻有大量開墾出來的土地。
水不夠了怎么辦…
上游的人將河流攔腰一截,造出一個小水庫,下游的人就完全沒有水可用。
但剛剛種下的蔬菜,最需要的就是水的灌溉。
沒有水,田地里的農作物就會很快干死。
沒有任何一個農民會容忍自己種下的農作物,因為沒有水而干旱而死。
既然如此,那就得重新將水源搶回來。
淮野之地的民風那是相當的強悍。
畢竟此地每年都會遭受獸人的劫掠,五年之前還經常有部落聯合起來,和淮野王一起對抗金狼王朝。
但凡是個不夠兇悍的部落,可能早就已經被吞并,或者在不斷的劫掠中分崩離析。
而且這些人用來開荒的工具,那可都是上好鐵料打造出來的。
特別是那些斧頭,每一個都閃著熠熠的寒芒。
換作之前的淮野之地,拿著直接上戰場都沒有問題。
這要是真這么打起來了,只怕并不比兩軍廝殺要好到哪里去。
幸好負責管理這幾個村子的,都是從清風寨學堂出來的人。
雖然沒有拉住這些人,但還是將那些利器全部收了起來。
而上下游的三個村子,還是如約的開始了談判。
水總共就只有這么多,你要多一點,另一家就得少一點。
平均分都完全不夠,如果再少分一點,那田里的蔬菜恐怕就得旱死大半。
更關鍵的是,現在只是蔬菜的種植,水就不夠用了。
要是等到明年開春水位更低的時候,那這些水源怎么夠這么大片良田的種植。
到時候如果沒有水,一年的收成都會因此而耽誤。
今天這次爭水都爭不過,又怎么指望明年開春的時候,能夠搶到更多的水?
畢竟那個時候的水,就是糧食,就是命啊!
為了爭命,那豁出自己的命,又如何?
也不知道是誰,將自己的一個鞋拔子扔向了對面。
一場將近千人的亂斗,隨即爆發了出來。
雖然利器被收走,但山野之間的木棍,石頭可并不少。
等到田豫帶著大批的士卒趕來,掀起一陣狂風將眾人吹倒在地的時候。
傷亡已經產生。
在場的眾人幾乎人人帶傷,更關鍵的是其中有五十多個重傷之人,還有七八個已經沒有了生息的尸體。
或是被石頭砸中了腦袋,或是被棍子打斷了脖子,當場斃命。
如果只是一場械斗倒還好,但出了人命,這件事的性質就變得完全不同了。
這是清風寨第一次出現,如此惡劣的內部斗爭現象。
特別是在現在一片繁榮的大景象之下,再怎么重視都不為過。
“所以你認為該怎么做?”
姜山看著眼前頗有些緊張的徐耳,笑著問道。
他對此人倒是有些印象,畢竟是他親自從本土挖掘出來,天賦還頗為特別的人才。
“我認為他們雖然過于沖動,但畢竟法不責眾,還需慎重。
將幾個村莊為首的幾人抓起來,以示懲戒即可。”
徐耳崇拜的看著姜山,98點的忠誠度顯示此人已經成功變成了姜山的形狀。
這般勤政愛民,同時還多次顯露神異手段的主公,是他之前做夢都不敢想的存在。
每天經過他手的文書,讓他明白清風寨是怎么從一個小山寨,變成了如今龐然大物。
同時當初姜山說過的那些誓言,如今也在一步步的實現。
之前有多苦,就更能明白現在的清風寨有多么的美好。
但姜山聽到此話后卻并未多言,而是轉頭看向了旁邊的田豫,畢竟他才是案發現場的第一件見證人。
“殺一儆百,既然已經死了人,那就是結下了死仇。
如果不以流血來了結此事,仇恨必定會一直延續下去。”
田豫笑嘻嘻的磕了一顆姜山才搗鼓出來的糖炒栗子,但嘴里說出的話卻無比的冰冷。
能夠成為鎮守邊關的大將,將那些暴戾異常的異族鎮壓,又怎么可能只是一個老好人那樣簡單。
姜山聽到此話微微皺了皺眉,但細思一會兒,卻又覺得此言倒是頗為有理。
死了人那便是絕對的血仇,如果因為法不責眾就從輕處罰的話,那么這種事情只會愈演愈烈。
不過單純以殺止殺還是顯得有些過于生硬了。
姜山的目光看向了旁邊的毛玠。
“山寨的法律條款,需要盡早制定出來,如果凡事只靠著約定俗成,還是過于模糊。”
毛玠并沒有直接說對于這件事的看法,而是話頭一轉說到了山寨法律制度的建設上。
之前清風寨的人少,單靠毛玠幾人就足以教一些違法犯罪的事情進行判定。
但現在這八百多萬人,如果單考毛玠幾人只怕就不用干任何其他的事了。
可如果靠那些村長鎮長進行管理的話,在沒有具體條款的制約下,非常容易出現貪贓枉法或者判刑全靠個人喜好的情況。
所以毛玠所說的不僅僅是這一件事情,而是今后所有遇到這類事情,該怎么處罰的處理措施。
姜山聽到此話微?微摸了摸下巴,他當然知道這很重要,但此時確實找不到足夠的人手來做。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后,還是將這個擔子暫且壓到了毛玠的身上。
幸好在這個超凡的世界,毛玠這個法相境界的大修,不會出現操勞致死的現象。
不然姜山可能會因此而心懷愧疚。
在簡短的交代完修制法典的事情后,姜山看向了旁邊有些緊張的徐耳。
他發現自己的想法和身為一方大佬的田豫不同,心中略有忐忑。
雖然斬殺能夠暫時緩解民怨,但仇恨依舊存在。
而且那些帶頭的人,都是各個村子中最有武力的那些,很有可能會激起民憤。
而姜山在略微沉思了片刻后,終于給出了決定。
“既然他們這么喜歡打,那就給我和外人去打。
所有致人重傷及以上的人,全部編入沖陣營,每戰必沖鋒在前,撤退在后。
同時那幾個殺了人的,但凡有子嗣的,挑一個過繼到對方的家中,從此改宗換姓,為對方養老送終。
至于沒有子嗣的…那就把他和他的兄弟姐妹,給我過繼到對方家中。
以后若是死了,墓碑上也是對方的姓名,從此自家的祭祀斷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