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中年男子點頭,姜山也露出了一個老實人的微笑。
隨后看著遍地的殘骸,有點頭疼的摸了摸頭。
“這么多桌椅,得賠多少錢吶?
搜查一下這個酒店的后廚。如果有謀財害命,甚至做人肉饅頭之類的買賣,立刻給我剿滅這個黑店,替天行道。
如果沒有,那這些打碎了的桌椅,就如數賠償。”
“諾。”
聽到此話,朱武微微頓首,站在一旁的邢道榮也拿起大斧跟了上去。
下一刻,五百陶甲兵開始包圍這個酒店,后廚方向隱約傳來了一陣憤怒的廝殺之聲。
沒多長時間,便見朱武走了回來。
而跟在他后面的邢道榮,則拎著一個極為嬌媚的人頭。
那飄逸的長發和怒瞪的雙眼,似乎還在震驚著自己怎么就已經死了?
“這是這個店鋪的老板娘,實力是罡煞前期,倒是有些難纏。”
邢道榮頗有些興奮的將人頭丟在了地上。
這個老板娘雖然是罡煞前期,但被包圍后卻只是想著逃跑,無心戀戰。
而邢道榮在姜山晉升到鍛體后期后,也同步獲得了相當于凝穴后期的實力。
再加上他天賦能力激發之后,武力值已經達到了七十五點,居然完成了越兩階斬殺的壯舉。
而且這一番廝殺讓他的基礎武力值已經升到了七十三點,只差一點就能進階了。
而站在前面的朱武指了指旁邊目瞪口呆的那幾位游俠,有些不懷好意的說道。
“后廚之中有頗多殘碎的人類尸體,這里確實是個黑店,這幾個人吃的可能都是人肉?”
那些游俠極為恐懼的看著眼前這盤已經吃了一半的燒肉,大口的嘔吐了起來。
“公子,這幾個人來路不明,要不然干脆滅口算了。”
邢道榮擦了擦身上噴涌的鮮血,突然頗為猙獰的說道 眼前的這些人知道了太多了。
而且看樣子那個竇文濤的勢力還挺大,萬一眼前有人報密,這中年俠客可能就會有危險。
“說什么呢,咱們可是正派人物。
至于眼前這些人,那都是仰慕與我,愿意主動追隨,對吧!”
說到最后,姜山向著那兩個一直在安靜嚼著黃豆的一老一幼問道。
一盤黃豆,一碗濁茶被他們吃到了現在。
就連剛才的打斗和后面的廝殺,都沒有讓他們有一絲一豪的變色之處。
“公子說是如此,那便如此吧。”
那二人中的老人將一顆鐵黃豆放在了嘴里,輕輕的嚼著。
沒多會兒,一根細密的鐵針便被他吐了出來。
手中輕輕一彈,那個鐵針便穿透了那幾個正在嘔吐游俠的額頭。
看上去好像只是一道細小的針孔,但內在卻已經被震成了漿糊。
“這幾人前幾日在村莊之中奸淫了一對母女,還將他們推入河中,該死。”
老人站起身子向著姜山微微一恭,隨后語氣頗為沉穩的說道。
“公子之請,不敢辭,剛才無意冒犯,請見諒。”
看到這里,姜山終于開心地笑了起來。
眼前的這位老人和那中年男子都是罡煞境界的武者,雖然幾人都沒有天賦能力。
但摟草打兔子,捎帶著先一起收下來,倒也不錯。
而且才出清風寨,便見到了江湖的恩怨情仇。
雖然依舊執著于各種廝殺,但確實還是挺有意思的。
“將這幾位貴客請到后面備用的馬車上,好酒好肉先招待著。”
姜山并未怪罪那老人的行為,而是頗有些興奮的走出了酒店。
他自然不可能廝混于江湖,但眼前這一幕幕,卻讓他稍微滿足了一點少年時候的俠客夢。
龐大的商隊再次啟程。
中午稍微在酒店多耽誤了一會兒,等到眾人趕到函谷關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要落山。
姜山眺望著眼前震懾人心的恐怖建筑,不由心生驚嘆。
那是一座怎樣的雄關呢?
上連瓊天,下接幽冥,巍巍乎似高不可見。
兩側群山似虎牙,關門飲血吞天下。
飛鳥欲過不可及,共工撞柱亦難撼。
高達百丈的城墻和周圍的山勢融為一體。
透過城門處幽深的光澤,依稀可以看到這個城墻,至少有數十丈之厚。
關外的空地不過數丈方圓,只能堪堪容納百人鋪開陣列。
可面對著眼前城墻足以容納無數弓箭手的垛口,以及猙獰恐怖的守城機關,恐怕只能望關興嘆。
山嶺交錯,自成天險,此乃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為歷代兵家必爭之地。
姜山下意識的帶入攻城的一方,發覺自己也只能心生絕望。
而此時的函谷關門口,正排著一列長長的隊伍。
卻有衛兵開始將隊伍后半截的人驅散,說要關閉城門了。
“公子,咱們還是快點趕過去吧,不然今天就進不了城了。”
邢道榮見此有點焦急的說道。
“前面還有人呢,難道還想插隊不成,等著吧!”
姜山輕聲的說道。
以眼前的這個進度,自己的商隊恐怕只能進一小半,如此還不如不進。
沒想到卻有幾個衛兵,看到這龐大的商隊之后連忙趕了過來。
“不知是哪家的公子?這城門就快要關了,還請快點進去吧!”
能在門口看守城門的,哪個不是人精子。
什么人能夠得罪,什么人不能,那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眼前這群騎兵如此的兇悍和精良,不是大氏族都不可能有這等兵卒。
自然是上前露個臉,結個善緣,說不定還能撈到點好處。
“讓前面的那群百姓先進城,我們后面再進。”
姜山看著面前這兩個滿臉堆笑的兵油子,卻一副極為淡漠的說道。
“這…公子,若真到了時間,我們恐怕無法通融,讓你們進去。”
眼前的兩個兵油子,卻面露為難的說了起來。
他們即使再愿意討好,但如果誤了關城門的時間,那是要吃軍規斬首示眾的。
姜山有點驚訝秦羋外公治軍的森嚴,居然連這種兵油子,都不敢稍加違背規則。
但還是繼續說道。
“依規矩去辦就行,我不會讓你為難的。”
兩個兵油子點了點頭后,便快速的溜走了。
既然事情辦不成,就不要再在這里招人嫌了。
“你就不怕我外公,真就把你關在這函谷關外。”
坐在里面的秦羋見到這種情形,忍不住在旁邊調笑了一聲。
姜山毫不在意的重新鉆回了轎子。
能進的去最好,即使是進不去,為了一群百姓,在城外等了一夜。
可能在某些人看來是個笑話,但一旦將民望刷起來,卻也有另外一番妙處。
良久之后,伴隨著一聲銅鐘的巨響,眼前的城門竟開始緩緩地關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