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晴不定,時常被用來形容喜怒無常,情緒不穩定。
但其最早釋義,是用來形容天氣難以預料。
這個詞,用來形容此時的成天,尤為貼切。
成天之境,現如今烏云蓋頂。
天雷之音滾滾入耳,關元帥收了刀,李元帥收了塔…
金甲將瞪著豹眼,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怎么說來便來了?
這孔府君…這么邪性?
剛剛才渡了劫,這會兒又渡?
您當升級如喝水呢!?
對于這件事,事實上,孔寒安也很無奈…
與道圣一步成神不同,道圣本就是道德天尊轉世,體內又有三個神魂,還未渡劫,便能力壓諸神,給人間立規矩,渡劫與他而言,只是歸位的前奏。
孔寒安,是徹頭徹尾的凡人晉升。
他是個穿越者,穿越前是只普通的社畜,穿越后,以天魂那尿性來看,也是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凡人,他不存在某種大佬轉世的可能。
所以吧,之前九九之劫,鬧那么大動靜,孔寒安也以為差不多了…
但事實上,他忽略了他在府君之境卡了多久。
功德一事,本就說不好,東岳大帝給孔寒安的衡量標準,也只是針對普通人…
換個普通的修士來,以功德之力為本源塑身,那得多久才有成效啊…
東岳大帝期望孔寒安在大齊學校當一個“三好學生”,好好學習,爭取考試有個好成績。
然后孔寒安總被動或主動的跑去“見義勇為”,然后拿了一個“良好市民獎”,高考加分…
就離譜!
換做普通人,誤打誤撞進了鬼國,還不想著走,還各種機緣巧合把鬼國解決了么?
換做普通人,會想到用鬼吸瘟疫的么?
換做普通人,會想到去東海找龍族鬧一鬧,還把龍宮搬跑了的么?
孔寒安干的事兒,就透著這么股邪性…
而且關鍵的是,還讓他做成了…
人間渡劫,逆陰倒陽,其中陰陽之氣讓孔寒安吸收了個干凈。
這還不算,跑到成天里,又有靈氣讓他吸…
畢竟這輩子沒渡過劫,他也是個沒譜的。
鬼知道一邊吃瓜吸著這仙界的靈氣,體內的太極還沒吸個半飽呢,他又夠引發天劫了…
“不好意思,可能是我太優秀了?”
兩位元帥不語,一個其鎮如山,一個其渟如淵…
雖然兩位不曾知道之前人間巫神見孔寒安渡劫時心中所想,但也泛起了類似的感慨…
好裝啊!
那邊金甲將就不說了,這邊綠袍將,也沒有二爺的氣度。
他撫掌而嘆。
“不愧是冥王啊…”
這尬吹得吹得…
孔寒安苦笑一聲。
“諸位若有意去我地府任職,大可繼續留著,我有預感…”
“這次好像又是九九之劫。”
關元帥呼出了一口氣。
總算找到你小子不懂的地方了。
“好讓冥王知曉,凡人渡仙,劫數已定,你晉仙劫之時是何劫難,日后劫數只會加,不會減。”
言罷,關元帥一振衣袖,輕撫美髯。
“那我便先走了,在從天等你,老趙為你的事兒奔波呢,想來此刻心里樂壞了。”
趙元帥確實樂壞了。
二人之前便有分工,武圣打,財神談。
縱然這邊派出了四大天王與李元帥,但武圣一人一刀,有自信保孔寒安安全。
趙元帥則思考的更多,他怕玉帝瞧上了孔寒安的法則,會不遺余力謀算孔寒安。
畢竟,被太上命名的“天罰”,的確是這天上地下獨一份。
事實上,玉帝一方確實露出了那心思,南極長生的分神之前暗示孔寒安交投名狀,便就有那意思在其中。
道德天尊歸位,其本身在中央鈞天,也不知道夠不夠反應的過來。
更何況回了那個位置,也不能再如凡塵那般任性,需要考慮的極多。
東岳大帝作為最早的信仰之一,自古人皇君王封岳之所在,其家底本就不淺,財神本打算暫時割讓部分利益,換孔寒安安全。
趙元帥一階護法元神,自然沒地位與玉帝直接商談。
但礙于他財神的身份,天庭一方還是給足了尊重,南極仙翁正坐在他的對面。
兩人寒暄一陣,還沒步入正題,成天那邊,孔寒安便引發了雷劫。
財神感應到成天的動靜,那雙眼睛都笑成了月牙。
“長生帝君,這冥王之歸屬,乃至我們東岳一脈的歸屬,我們需要好好商榷一番啊。”
南極仙翁額頭上的皺紋又多了一圈。
他嘆了口氣。
“可他終歸實力還是淺薄了些啊,即便度過此劫,縱然是九九劫數,他仍舊是個地仙,又如何擔的起封王之位?”
“其實冊封也不是不行,我們甚至愿意封他為陰天子,只要他愿意聽從天庭指揮…”
趙元帥罕見的打斷了長生大帝的話。
“誒,年輕人嘛,成就總是難以估量的,我們先等他度過此劫再談。”
趙元帥莫名的想到了孔寒安曾給他出過的鬼點子…
如今天地錢莊放貸之事已初見成效,雖然可能有些苛刻,但這也是三界的大事啊…
雖然是他財神一手操辦…
但萬一孔寒安渡劫之后,又引發雷劫了呢?
財神心里打著小算盤,嘴上卻說。
“要不,咱們先讓自家的兒郎們撤出去?這成天的雷聲,怕是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啊…”
南極仙翁是怎么也想不到財神與孔寒安做了什么,他也確實是個心軟的人,點了點頭,給金甲將下達了命令。
二位元帥的分神回歸,下面的士卒也都接到了撤退的命令。
成天也不知為何,也沒多少仙人,轉眼便毫無聲息。
綠袍將與金甲將換到了東南方的沈天繼續對峙。
金甲將嘆息道。
“自古強者無數,我倒沒見過如孔府君這般的,剛一飛升就渡劫,這一渡劫,也不知道又要等多久,要過了期限,我可如何復命啊。”
綠袍將哼哼一聲。
“別套近乎,冥王的府君之位還是咱們大帝任命的,和你們天庭沒啥關系。”
言罷,他冷笑一聲。
“你要等不及,大可先行回去啊。”
金甲將側過頭不再接話。
看來是糊弄不過去了。
他是知道的,這孔府君,非常人。
這劫想渡多久,純看他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