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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捉拿孔寒安

  孔寒安說累了,可沒有逃脫責任,他是真的累了。

  這些天餐風露宿,壓力也不小,尤其面對厲無咎與偷襲陰風山的時候,別看他似乎智珠在握,其實也是被逼無奈。

  整個人都沒怎么正經休息過。

  回到和略鎮又偽裝高人,與一眾修士和陰風山山主周旋,他是真的身心疲憊。

  踏出空間裂隙,果然出現在了和略鎮的墓地旁。

  還好如今人間界是白天,沒有野鬼敢出來曬太陽,在父母的墳旁磕了兩個頭,孔寒安跨上馬二,飛回家中。

  家里一片狼藉…

  孔寒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他不知道是誰干的,但也大概猜到,是那五個桀驁不遜的財神下屬。

  孔寒安故意晾他們在冥界,也沒安排人給他們養傷,就是想要打磨一下他們,此刻看到家中亂七八糟的,他心里越發不爽了,此刻急著睡覺,沒心思和他們掰扯,等有功夫了,孔寒安打算好好收拾他們一頓。

  吩咐牛斗馬勉留守家中,孔寒安出門找鄰居借草席去了。

  他之前飄在天上,全鎮喊話,出盡了風頭,鎮里已經傳開了,鄰居自然不會不同意,爽快的給了孔寒安一床新被窩,孔寒安道謝,回到家中,也不管亂不亂,也不管熱不熱,就地一鋪,倒頭就睡。

  眼睛一閉,周身疲憊感席卷而來,孔寒安也算勉強有一絲清醒,怕冥界有個什么萬一,在大院里留了一絲空間通道,然后便意識昏沉,日月不知。

  孔寒安睡下沒多久,曾悟帶著禮物登門拜訪。

  百般敲門不應,曾悟眨了眨眼,走到了拐角處,摸出了一把備用鑰匙。

  兩人性格相合,關系親近,一同喝高了不知道多少次,他當然知道孔寒安藏鑰匙的地方。

  孔寒安宅子老舊,大門已松動,輕輕一推,兩扇門間便會露出一道容人胳膊伸進去的縫隙,即便掛上鎖,也是防君子不防小人,曾悟對孔寒安家太熟了,很快推門而入。

  其實這樣貿然進去不符合他的性格,可手上拿的是胥校尉拖他帶來的禮物,他總不好還回去。

  曾悟本意是開門將禮物放在屋內就走,可推門而入后,便感到了一股陰涼,院內亂七八糟的情況也映入眼簾。

  曾悟知道孔寒安平日里十分愛收撿,他還打趣過自家兄弟窮講究,經歷過鬼修侵城,他也分辨出了那股陰涼就是陰氣,心中不由一突!

  難道自家兄弟家里被襲擊了?

  他扶著腰刀,小心的往屋里探去。

  “哼,什么宵小之輩,敢闖大人府邸?”

  一聲怪異的悶哼響起,曾悟面色大變,正要抽刀,只覺得周身竟然不能動彈。

  一只兩人高的牛妖走了出來,肩上扛著巨斧,兩眼冒著幽光。

  曾悟本已覺得自己足夠強壯,但此刻看到這牛妖,不由覺得自己如螻蟻。

  牛妖胳膊青筋暴起,那巨斧快速的掄上來,曾悟又一次絕望的閉上了眼。

  “牛大,切勿動手,自己人。”

  讓曾悟感覺熟悉的聲音響起,只覺一陣巨風從頭上吹過,再睜開眼,牛妖改變斧子的方向,從他頭頂揮過,而它身旁,站著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孔兄弟的駿馬坐騎!

  曾悟長舒一口氣,那牛妖好厲害,差點腦袋不保。

  馬勉和他顧府有過合作,解除了誤會,主動和曾悟打起了招呼。

  “曾家小哥來找我家大人么?”

  曾悟點了點頭,舉起了手中扮相不錯的食盒搖了搖,食盒很沉,里面裝了許多銀兩,叮呤咣啷一陣響。

  “這是胥家現任家主胥蒙托我帶給孔兄弟的禮物,胥將軍想邀請孔兄今夜去怡翠閣赴宴。”

  這一小箱銀子,少說也有一二百兩,怡翠閣又是和略鎮最好的酒家,享樂之事一應俱全,胥蒙這算給足了孔寒安面子了。

  曾悟有自己的考量,自家兄弟受一郡校尉青睞,又是堯山鎮豪強家族,胥蒙好聲托付他,邀請孔寒安赴宴,那必然是會給孔兄弟一份好差事。

  這是好事。

  在曾悟眼中,孔寒安是活人,即便身上有著陰司的差事,也要在陽間過著正常人的生活,能在朝廷謀得一官半職,自然可以大展拳腳。

  可他所說的,牛斗馬勉卻毫無興趣。

  在兩妖眼中,孔寒安身負天地共鳴,受大帝認可,以后必定立足冥界,成為一方叱咤風云的霸主,沒必要與陽間產生什么瓜葛。

  “哼,既然你是自己人,那俺便實話實說,一郡校尉?那算個什么東西,也配請俺們家大人吃飯?”

  牛斗悶哼一聲,解除了曾悟身上的神通束縛,同時也直言拒絕了曾悟的邀請。

  馬勉剜了一眼牛斗,馬臉上擠出一個笑容,對曾悟說道:“曾小哥,別聽這憨貨的,大人轉戰千里,實在是累了,正在休息,今日恐有不便,還請幫忙回絕一番,這份禮物,我們不好替大人做主,勞煩你帶回去。”

  不收禮物,意思很明顯了。

  曾悟心想,沒必要和自家兄弟兩個手下起矛盾,回去和胥校尉好生說說,改日再來也行,點了點頭,轉身找胥蒙復命去了。

  可胥蒙駐軍在鎮外,大齊軍紀嚴格,十七令五十四斬,軍營不得靠近,望著拉弓警戒的哨卒,曾悟一時之間也不敢上前。

  雖然可以將東西放下,請衛兵傳話,可曾悟覺得,直接退了禮物太傷面子,衛兵傳話也不一定能表達清楚,還是自己親至怡翠閣和胥校尉說明白好一些,免得誤會。

  這一晃,就到了傍晚,孔寒安還在睡夢中,曾悟提著禮盒找上了怡翠閣。

  剛邁步進入雅間,耳旁便傳來了縣令的聲音:“曾捕頭?你為何到此?不會是趕來媚上的吧?”

  縣令姓夏,名鐵,是十年前恩科的舉人,積累功勛升到縣令,也有些手段,來到和略鎮已有數年時間。

  胥蒙宴請,當然不止孔寒安一人,縣里縣令,縣尉,主簿都有受到邀請。

  曾悟拱手行禮,環視一圈,發現胥蒙還未到,但上官懷疑了,也只好回應。

  “大人,卑職怎敢?只是今日與胥校尉并肩作戰,他知道我與孔寒安相熟,所以托我邀請他參與今晚的宴會,可孔兄弟有要事不便前來,我一時聯系不上胥校尉,只好親自來此道歉。”

  不提孔寒安還好,一提孔寒安,縣令臉色便有點不對。

  他有舉薦的職責,那孔寒安幾次上考都狀況頻出,縣里是有備案的。

  夏縣令也曾本著負責的精神,親自召見過孔寒安,他是舉人,有才氣,也能辨認出同樣有才氣的書生。

  可那孔寒安周身并無才氣,就是個憊怠邋遢的夯貨,夏縣令已經放棄了孔寒安。

  今天的事,夏鐵也有所耳聞,他并不放在心上。

  什么受后土娘娘青睞,什么飛天,不過是無知百姓以訛傳訛,這廝就是關鍵時候有點急智,走了狗屎運罷了。

  此刻校尉相邀,何意?責備我識人不明?

  還好那夯貨拒絕了。

  夏鐵趁機便把這條路封死,大喝道:“什么混賬東西,胥校尉相邀還敢不來?藐視朝廷命官,縣尉帶人去給我把他拿過來!”

  曾悟面色狂變。

  “大人,不可啊!”

  縣尉陰惻惻的說道:“曾捕頭,你與孔寒安相交甚深,此事你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曾悟有口難言,他不是擔心孔兄弟,他是擔心縣尉和衙役。

  但他能怎么辦?難道頂撞縣尉和縣令?告訴他們你們會有去無回?

  算了算了,讓他們去吧,反正吃虧的不是我。

  曾悟束手站在一旁,不再發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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