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面積不大,占了整套房子的1/3。墻被刷成了米色,看起來既溫馨又舒適。擺在客廳中間的是一套木質桌椅,矮桌上有一個水晶果盤,里面裝著蘋果、梨、橙子、葡萄等水果,色彩繽紛般地好看。
正對面的銀白色大電視沒有播放任何節目,處于息屏狀態。一盞小燈從天花板上垂下來,柔柔的燈光照在桌布上。
桌子上除了果盤,放滿了學習資料,五個漂亮的女孩圍著桌子跪坐好,身為她們中間的唯一一個男生,南條昭從容不迫地盯緊三玖,想要從她臉上看出什么,可惜他失望了,三玖沒有任何異常。
“去事務所找昭君,聽到有些人在悄悄議論昭君和麻衣的感情是不是出現了問題。”三玖說,“所以才知道昭君和麻衣好像要分手了。”
就很奇怪,南條昭不明白為什么是三玖,二乃要是說對他身邊的情況了如指掌,那不會太奇怪,可偏偏是三玖,三玖知道他和麻衣的關系不對勁未免太令人詫異了。從性格來看,三玖不是喜歡打聽情報的女生,也許她大概率真的是運氣好才聽到的消息。
二乃在旁疑惑道:“三玖知道的消息我怎么不知道?”
去找南條昭的時候,她幾乎每次都在,經常陪三玖一起,沒道理三玖聽到的消息她不知道。
“上個星期,你身體不舒服,我一個人去的,就是那一次聽到事務所的員工在議論昭君和麻衣的感情是不是出現了問題。”三玖說。
“上周?”二乃思索了一下,恍然大悟,懊惱道:“那次我經期來了一天了,怎么可能陪你一起去。沒想到一次沒有陪你一起,你就聽到了不得了的消息。”
三玖點點頭:“嗯,以后還是我一個人找昭君吧。”
二乃嘴角抽搐,無語地看著表情認真的三玖。
南條昭和一花安靜地對視了一下,說道:“有些事不方便透露,不過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們,我和麻衣沒有發生矛盾。”
“哦,知道了,麻煩你不要當著我的面說這些話。”二乃說,她心里不舒服是肯定的,當著面聽南條昭說和麻衣的感情還將繼續,誰能受得了,反正她受不了,要不是顧忌面子問題,早就拿起枕頭丟到南條昭臉上,逼他娶自己了。
“抱歉!”南條昭再次扭頭看了看一花,無比希望她能不要鬧騰,然而事與愿違。雖然沒有證據,不過南條昭能猜到一花在這次扮裝游戲中必定占據重要地位。
一花哭笑不得地說道:“本來就想看看昭君喜不喜歡二乃和三玖,不知道什么時候變成昭君在訴說自己和麻衣的感情沒有變化了。”
“不明白,”三玖說,她口中不明白的意思,指不明白南條昭和麻衣為什么沒有分手,那些員工說南條昭最近和林檎走得很近,很久沒有見麻衣找到事務所來了。
“不用管那些,和我們無關。”這里面沒有外人,五月說道:“南條君現在腳踏好幾只船是事實,是個好色之徒是事實,我們只需要知道這一點就行了。”
“嗯。”
一花發現南條昭面露尷尬,挑眉問道:“你對此有異議嗎?”
原來不曾想過一個問題,既然是二乃約自己在家里見面,來了之后她怎么閉口不提,好像完全沒有這件事的樣子,一定是忽略了哪些細節,這陷入了某個思維漩渦,不小心被套路了。
“就是說,”南條昭說道:“我想和二乃單獨聊聊。”
啊,昭君在說什么呢?
二乃有些摸不著頭腦。
南條,過分了啊,察覺到不對勁裝不懂就好了,干嘛要打破砂鍋問到底,讓我在姐妹面前丟臉,對你有什么好處,我可是大姐姐!
一花很想那么說,欲言又止,瞳孔收縮,最后說道:“想和二乃聊的話,找她就可以了,反正我們無法決定她的意志,她和三玖都是那種性格倔強的孩子。”
話語中隱晦地表達了對二乃和三玖不聽話的不滿。一花終究沒有耐心看著二乃和三玖傻乎乎地任由南條昭身邊多一個又一個女生了,她決定自己行動起來。
二乃目光流轉,給南條昭拋了一個媚眼,說道:“昭君有什么話,來房間里說吧。”
她率先走進房間,南條昭干笑一下,跟在她身后走進臥室。和平常看到的一樣,二乃、三玖的房間裝修風格,現代少女氣息很重,各種化妝品不少,顯得很是有清涼的感覺,前提時候忽略丟在床上的一件又一件衣服。
“昭君看什么?”二乃問。
“看一下你這里的服裝,不少的樣子,什么款式都有。”南條昭很喜歡二乃,她懂時尚,穿著打扮一向可以討自己這個男生的歡心。
“這又是我的,一花她們不是進來換過衣服了,這是她們穿過的。”二乃說道:“丑死了,衣服一點都不好看。”
“呃?”
南條昭沒有覺得那里丑了,不管是一花的露腰短袖和短褲,還是四葉的學生百褶裙,都很好看啊。
二乃說道:“這些衣服又不是穿在我身上讓你看,難道你覺得很漂亮嗎?”
“…”二乃,你怎么變得如此會撩,南條昭立刻說道:“不漂亮,這些衣服不穿在二乃身上,果然還是欠缺了一點檔次。”
二乃輕咬嘴唇,坐在床邊,拿起三玖脫下來的絲襪,纏繞在手腕上,低了低頭,轉身看南條昭,說道:“要不,我穿上這些取悅你?”
沒有第一時間回復,南條昭咽了咽唾沫,可恥地心動了。
等時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屬于中野五姐妹的房屋里,二乃已經喊到嘶啞的聲音仍然沒有停。
客廳,三玖眼睛通紅地盯緊禁閉的房門,房間隔音效果不好,從南條昭和二乃進去之后,就不斷有男女之間的床榻之音傳出來,剛開始是斷斷續續,有些低沉,后來二乃好像放開了,不管不顧地哭天喊地,本來除了三玖,也沒有什么,可是二乃喊的內容太過分了。
“不行了,姐夫,不行了!”
“哦呀,三玖我的腿軟了,妹夫你不要再繼續了。”
聽聽,這喊的是什么玩意兒!
一花臉色發黑,她不知道二乃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的,假如是有意的,那未免太可怕了。
裝扮成眾姐妹,讓南條昭在她身上獲得五倍快樂,該說不愧是二乃嗎。可是,二乃啊,你要明白一個道理,男生總是不懂得滿足,你今天讓南條昭模擬了一把中野五姐妹大套餐,回頭他想要中野五姐妹聯動套餐,你打算怎么做呢?
一念至此,一花開口勸住想沖進去打斷南條昭和二乃的三玖,帶著其他姐妹坐在門口靜候。
又過了好一會兒,臥室里的聲音終于降下去了,安靜了十分鐘左右,南條昭可算是打開房門,從里面出來,結果一出門,他就看到坐在客廳啥事不干,就那么干坐著的四女,將眼睛齊刷刷地瞪了過來。
南條昭連忙扣好領口的兩個扣子,不自在的拉了拉衣擺,不好意思地說道:“你們這是干什么?”
“沒有干什么,倒是你,不是說有事要和二乃單獨聊嗎,怎么聊到了床上,你在里面干的那啥,舒不舒服?二乃的聲音可不小。”一花一邊給自己倒水,一邊冷靜地取笑南條昭和二乃不分時間、場合便進行男女快樂的事。
不過是沒有見過這種陣仗,在房間里面和女生那啥,誰知道門口是女生的家人,最開始當然唄嚇了一跳,如今稍微平靜了一點,心情不再那么害怕、不安,南條昭故作矜持地說道:“還行。”
一花似笑非笑:“只是還行?”
“不然呢?”南條昭依靠在房間禁閉地房門上,暗暗催促二乃快點收拾好出來幫忙應對。
要是知道一花等人接下里會怎么說,他必定不會多嘴說這三個字出來,那是給自己添麻煩。
“我聽到一花叫姐夫了。”一花笑瞇瞇地靠近南條昭,臉頰在他眼前放大,鼻梁幾乎要和他貼著了。
啊這…隔音效果不行?
南條昭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額頭直冒冷汗。
“我聽到二乃喊我是三玖了。”
比起調皮的一花,三玖只是微低著頭,用幽怨和委屈地眼神盯著南條昭看個不停。
瞥了一眼南條昭空出來的跪坐位置,那個地方距離三玖近,三玖的成績是五姐妹數一數二的,五月有心想要坐過去,最后還是沒有,老實地待在原地沒動,說道:
“二乃是不是喊我是五月了!”
疑問句卻用陳述句的語氣,五月真的聽到二乃亂喊了。
不等南條昭做出回應,四葉說道:“二乃還說我是四葉了。”
這簡直是大型社死現場,南條昭背后全是冷汗,硬著頭皮說道:“這有什么,床榻私密之樂。”
“真有你的,讓我們在門口聽你把我們的親姐妹按在床上欺負的一塌糊涂,還讓她以我們的身份被欺負,你的腦子里裝的全是女色嗎?”
“唔…我…”
一花言辭少見的犀利,南條昭不敢說話,實在不知道該用什么句子回擊,低頭當沒有聽見,你們要是想說就說唄,被說說又不會掉幾塊肉,以后找機會,繼續讓二乃穿你們的衣服躺在床上哭。
明明說了那么可惡的話,南條昭怎么一點回應沒有,他自己干得事自己不清楚嗎?五月說道:“別說那么多,這事怎么和我們交代。”
南條昭有點小怨念,忽略了隔音效果是最大的不應該,要是預料到會有如今的下場,說什么也要堵住二乃的嘴巴,不讓她亂叫。
“我沒有,情侶在床上的話不能當真,助興詞而已了。”南條昭說。
堅決不能承認自己利用二乃好好舒服了一把,要是承認了,二乃生活在這里,將會面臨眾姐妹異樣得目光,南條昭說道:“二乃口中的詞,說實話,都是我教的,我那么教是因為我喜歡,你們不要上崗上線,胡亂給我按罪名。”
“那么說,你就是主謀了?”一花有模有樣地模仿名偵探摸下巴。
南條昭強調道:“助興詞,不要誤會,我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樣。”
不,你就是。
房間里的二乃趴在床上,身體上一片狼藉,本屬于三玖的絲襪被撕的破破爛爛。
她喘了一會兒氣,爬起來把衣服穿好,坐在床邊,拿起小鏡子看了看脖頸,一個又一個因為過度吸吮導致的紅草莓,看著非常顯眼。
再低頭看看身體其他部位,大腿根部也有不少,還有腰間,腰間也有幾個,頭疼,肚子上還有呢,不知道屁股上有沒有,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干凈了,全是南條昭蓋的章,身心完全屬于他了。
二乃聽著外面的對話,沒有急著出去,她雖然愿意沒有名分跟著南條昭,但是有機會爭名分還是要努力的。
南條昭說和麻衣的歡喜一如既往。可是三玖從他旗下員工那里打探來的消息不太可能是假的,該信南條昭這個當事人,還是三玖以及被她偷聽談話的波泊事務所員工?
二乃面臨選擇。
經過短時間的思考,主要是知道三玖不會輕易生氣,搞錯了也不怕,二乃施展了失傳已久的絕技。
那就是讓南條昭被其他四姐妹太嚴,想讓她們討厭,二乃想到的最簡單有效的辦法便是剛才的做法了,她故意挑逗南條昭,然后叫的很大聲,目的是讓四姐妹知道。看看南條昭,他在我身上把我當成你們,他就是這么一個惡心的變態,你們不該喜歡他!特別是三玖,喜歡南條昭干嘛,我一個人就夠了!
二乃做法偏激,但是有效,富貴險中求么,輸了沒有多大損失,贏了就能改姓南條,這筆生意二乃算得門清,所以放手施為,還真別說,看五月皺眉的姿態,估計是對南條昭的印象更不好了。
耳朵貼在房門上,二乃聚精會神地聽著,突然聽到四葉說道:“有人敲門,我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