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的好快，完全沒有思考。
有問題，大有問題。
南條昭狐疑地問道：“你家真沒有請家教？”
不等少女回復，他補充了一句：“有可能你們家不是請了一位家教，而是兩位。”
“那也沒有，我的成績不錯，完全不需要家教。”
少女撩了一下頭發，露出迷人的側臉。
南條昭不愿意放棄，追問道：“那你知道這一層有哪戶人家請了家教嗎？”
“不知道。”
又是秒答，你難道都不思考一下嗎？
正常人回答這種問題，會短暫的思考個一兩秒吧。
他偶爾碰到有人問你家有幾口人時，還會下意識想一下呢。
少女推開南條昭，“麻煩不要擋路，我要回家了。”
南條昭站在一邊，眼睜睜地看著少女進屋關門。公寓樓道里，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個人。
“不急，這個少女不一定就是金主的女兒，等一會兒，萬一那位金主的女兒出來接我進去了呢。”
南條昭琢磨片刻，貼著墻壁坐下，從背包里拿出厚厚的試卷，一張張的看了過去。
學習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一刻也松懈不得。
當然，學習的過程中還是需要分出一部分注意力，關注一下有沒有人出來找家庭教師。
四五十分鐘后，南條昭心煩的站起來活動了一下酸痛的手腳。
“好餓，金主的女兒怎么還沒有出來接我？”
他揉揉肚子，拿出手機，手機里有金主的郵箱。
昨天和金主約好今天在咖啡店見面，就是通過郵箱聯系的。
島國人在傳單、廣告和快遞等公共業務上留聯系方式時，一般只留郵箱，不留電話。
他們的電話在正常情況下，只會給比較親密或者比較重要的人。
“實在不行，只能給金主發郵件了，我等了那么久也沒有等到他女兒出來接我，發個郵件問清他家的門牌號不過分吧。”
南條昭這么想著，手指操控手機，編輯好了即將發送出去的郵件內容。
“只是，我一旦發了郵件，豈不是說明他女兒辦事不利，到時候金主責怪他女兒，他女兒因為我挨了罵，說不定不會在之后的學習過程中配合我這個家庭教師，真要是這樣，我遲早干不下去。”
南條昭沒有第一時間將郵件發送出去，而是繼續胡思亂想。
工資沒確定之前，他可以灑脫地對金主說放棄工作，至于現在，他不愿意隨意放棄了，那可是2.5倍的工資。
“事情似乎陷入了死循環，早知道就應該剛到這里時便給金主發郵件，若是那個時候發郵件，他女兒或許可以用恰好在上廁所之類的理由，當做不來接我的借口。”
“現在不行了，距離我進入這棟公寓過去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一個小時還沒有來找我，說明他女兒故意不搭理我，不想要家庭教師，我要是把這事告訴了她爸爸，她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問題是，她沒有好果子吃，肯定也不會讓我有好果子吃。”
“就這么轉身離開也不行，萬一金主的女兒惡人先告狀，說我今天曠工，那我要被冤枉死了。”
南條昭這人最大的問題就是小心思多，喜歡多想，一旦多想，就容易像現在這樣進退兩難。
“再想想辦法，時間還早。”
南條昭上的長智高中，屬于國公立高中，下午3點10分放學。
所以哪怕他墨跡了半天，現在也才五點多。
搖搖頭，嘆口氣，在空無一人的樓道走來走去，碰到幾個住在三十層的住戶，南條昭上前詢問他們知不知道這一層有誰請了家教。
可惜還是一無所獲。
終于，南條昭把目光投向了少女的家。
還是覺得少女就是他的學生，因為回答問題時太過迅速，幾乎沒有思考，就好像提前想好了答案。
有理由懷疑她是那種拒絕父母給自己請家教的叛逆少女。
南條昭走到少女家門口，以大無畏的勇氣按響了門鈴。
“誰啊？”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似乎不是先前那位少女了。
好機會，不管她是何身份，是時候從她口中套取事情的真相了。
南條昭朗聲道：“我是前來工作的家庭教師。”
“對不起，請回吧，我們這里沒有請家庭教師。”
完美的鬧了個笑話。
南條昭臉一紅，道歉道：“不好意思，我搞錯了。”
“沒事。”
沒轍，兩害相權取其輕，只能給金主發郵件了。
南條昭右轉身走了兩步，低頭看向手機。
“累死我了！”
恰在此時，一個人影從樓道上來，氣喘吁吁的扶著墻。
哪來的傻子，怎么不走電梯。
南條昭下意識瞥了她一眼，整個人呆住了，驚訝地問道：“你，你什么時候出去的？”
人影赫然是之前進屋的少女。
沒見她出去啊，這才多久，不僅衣服換成了襯衫短裙，頭發也變短了，還有發飾，之前不是戴著蝴蝶模樣的黑絲帶么，現在怎么變成綠色的兔子耳朵大緞帶了。
“啊？我們見過嗎？”
少女平復了一下呼吸，露出傻乎乎地笑容，不太聰明的樣子。
“喂喂，這才過多久，你怎么那么快就忘記我了。”
“可是我真沒有見過你啊。”
南條昭表情繃不住了，長那么大，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我那么帥的一個人，才和你見過面不久，你竟然已經把我忘了。
南條昭解釋道：“大約一個小時前，就在這，我就在這問過你，你家有沒有請家教。”
“不可能了，你說的那個時間點，我可能才到樓下。”
“什，什么意思？”
“嗯~~，差不多就是我剛和二乃買完食材到樓下，她要上來，我打算去跑步。”
二乃？
好熟悉的名字。
腦海中有道念頭一閃而逝，南條昭拼命去想，但是想不起來。
“我知道了，二乃！是二乃！剛才在這里和你說話的是二乃，她提著食材上來了，我們是五胞胎，你把我錯認成她是很正常的事。”
五胞胎？二乃？
轟！聽到面前少女的話，腦海中仿佛傳來了一聲巨響，南條昭瞬間想起來了。
他猛然回頭，看向門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