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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你這話,我媽當年也說過

  飯后。

  林義在廚房清洗埋頭洗著碗筷,聽到身后有腳步聲響起,回頭看過去,先是一怔,隨即問道:“爸,你不在沙發上坐著,你跑進來干什么?”

  “不干什么,進來隨便看看。”

  “哦。”聞言,林義收回目光,繼續悶著頭清洗池子里的碗盤,“我還以為您是來幫我洗碗的。”

  “我是來做客的,你小子也好意思舔著臉讓我幫你洗碗?”

  “瞧您這話說的,我上你們那蹭,呸,上你們那做客的時候,不也是我洗的碗嗎?”

  林裕國沒理會他的話,背著手在廚房里轉上幾圈,左右看看,用不經意的語氣說道:“你們倆住在一起記得注意安全。”

  林義眉頭一挑,習慣性的說道:“爸,我們是清白的,什么也沒干。”

  “次臥里就一張空床,你小子平時睡床板是嗎?”

  “那倒不是。”

  林義把洗干凈的碗盤摞在一起,猶豫片刻,還是承認下來:“我們確實睡在一起,但我們依然是清....”

  說到這,他不由頓住。

  一個男的,一個女的。

  天天在一塊住著,現在還睡在一張床上。

  然后還是清白的。

  這話說出去沒人信,傻子都不會信,更何況老林同志不是傻子。

  “你是不是還想說你們是清白的?”林裕國瞇起眼睛,靜靜的看著他。

  感覺自己被這小子給當成了傻子。

  “沒有,我剛才是想說我們依然是情侶,還不是夫妻,所以我們肯定會做好措施,保證不會出現未婚先孕的情況,沒錯,就是這樣。”

  “嗯。”林裕國點頭,也不想再和他糾纏這個話題,總覺得談這個有點尷尬,只要他心里有數就行。

  隨即岔開話題道:“你們上回送過來的魚挺鮮的。”

  “那肯定的,又不是市場里的人工飼養魚,除了吃過我的餌,沒吃過一丁點的飼料。”

  林義把碗盤放進櫥柜,直起身子伸了個懶腰,回頭道:“爸,有功夫我帶你一塊去釣魚,讓你看看我釣魚的技術,順便教教你釣魚。”

  “嗤..”

  林裕國不屑的嗤了一聲,“我還用你教?當年我釣魚那會兒,哪回不釣個十條八條的?”

  “那你也釣過我那么大的?”

  “怎么沒有?我還釣過比你那個還大的。”

  “我不信,你把照片讓我看看。”

  “哪有什么照片,我釣魚那會兒用的還是BB機,又不像現在拿個手機就能隨便拍。”

  林裕國抿抿嘴角,臉上帶著一絲嫌棄,“而且我又不像你,釣個大魚就把尾巴翹上天,朋友圈,微訊群里讓你發了個遍,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你那點破事兒。”

  “什么叫那點破事兒?”林義反問,這話他總覺得別扭。

  林裕國沒言語,探出身子瞄一眼客廳,又把目光收回,繼續道:“咱們先別出去,就在廚房里聊會兒天。”

  “為什么不能出去?”說著,林義就想往客廳走,可惜被林裕國拽住。

  “她們在外頭聊她們的,咱們聊咱們的,互不打擾,你別跑出去瞎摻和。”

  “她們在客廳里聊什么?”林義皺起眉,欠著身想往客廳看看,他總覺得有點奇怪,這聊什么,還神神秘秘的。

  “沒聊什么。”林裕國伸手將廚房的推拉門給關上,擋住林義的視線,繼續道:“反正咱先別出去,就在廚房里聊會兒就行。”

  “那咱們聊什么?”

  “你先等會兒,讓我想想再說,我感覺我跟你還真沒什么可聊的。”

  沉默了許久,林裕國拉開廚房門往外瞄了一眼,隨即帶著林義走了出去。

  “媳婦,咱們回去吧。”

  林義還沉浸在剛才的尷尬之中,沒太反應過來,就見林裕國已經拿起沙發上的外套,招呼于淑慧離開。

  “要不你們再坐一會兒?”林義試探著詢問。

  “不用,你們坐著吧,我們家里還有點事。”

  “那行,你們路上開車注意安全。”

  “嗯。”林裕國帶著于淑慧出門,走到樓道里,猶豫一下,回身道:“下回你釣魚的時候,記得跟我說一聲。”

  將自己父母送進電梯,林義回到屋里,在沙發上坐下,問道:“剛才我媽和你都聊了什么?還神秘的不行,都不讓看。”

  “沒聊什么。”說著,小白猶豫著抬起胳膊,將袖口往上挽挽,露出手腕上的一枚白玉鐲子,“阿姨給了我這個,說這個是給,給....”

  “給兒媳婦的,是吧?”

  “嗯,你怎么知道的?”

  “這可是我媽的大寶貝,我能不知道嗎?

  就這玩意兒,她平時愛惜的就跟什么似的,我想摸一下都不行,小的時候有一回趁她睡覺,我偷著拿出去給小伙伴們炫耀,然后就挨了頓揍,現在想起來都覺得疼。”

  說到這,林義話鋒一轉,又道:“不過說起來,這東西應該算是我們家的傳家寶,專門傳給兒媳婦的,我奶奶傳給我媽,我媽又傳給你,這個就叫傳承。”

  說著,他又不覺看一眼她手腕上的玉鐲,羊脂白玉的材質,泛著油脂光澤的純白,看起來溫潤柔和,就如同凝脂一般。

  這種柔潤的光澤度,沒有幾代人的滋養絕對養不出來。

  也不知道這枚玉鐲被幾代兒媳婦戴過。

  現在這玉鐲傳到了她的手里,就說明自己母親是真的把這只小狐妖當成了兒媳婦。

  一會兒說什么也得好好摸摸。

  不是摸媳婦,主要是摸摸玉鐲。

  車里。

  一路無言,車開到一個十字路口,趁著等紅綠燈的功夫,林裕國往副駕駛看了一眼,見于淑慧低著頭也不知在想什么,只是輕撫著她自己的左手手腕。

  那個地方以前戴著一枚白玉鐲子,而現在卻空蕩蕩的。

  “改天我再給你買一個玉鐲子戴上。”說罷,他停頓一下,補充道:“咱買個一樣的。”

  “不用,你就算買個一樣的,意義也不一樣。”

  “有個總比沒有強。”林裕國堅持。

  于淑慧嘴唇翕動兩下,想反駁,又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確實,有個總比沒有強,左手上沉甸甸的戴了二十來年,乍一下變得輕便起來,就很不適應。

  隨即她輕嘆口氣,神情有些恍惚的道:“那閨女是真的不錯,她能當咱兒媳婦我挺高興的,也覺得很放心,但戴了二十多年的鐲子突然就這么傳出去,我就覺得心里面一下子變得空落落的,感覺有點舍不得。”

  聽到自己媳婦的話,林裕國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想說什么卻沒說出來,心緒一時間也變得復雜起來,只是慢慢的開車行駛在回家的路上。

  “你在想什么?”

  “沒想什么,我就是覺得你剛才說的話,我媽當年應該也這么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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