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中則汗毛倒豎,雙眼冰冷。
李不白卻心頭激動,絲毫沒感覺有什么。
他興奮的扭頭看著定閑師太:“師太有話說?”
定閑師太舔了舔嘴唇,壓下內心的激動,強迫自己平靜下來。但是屁股下的椅子像是長著一根根軟釘子,刺的她癢癢的,忍不住肌膚汗水橫流,燥熱難安。
這滋味,太難受了。
本就是清白人家,不善言辭。又入了佛門,青燈古佛,夜夜誦經,日日打坐。這樣的人如何說得出巧話來?定閑看著李不白那火辣辣的眸子,一時間整個人都懵了,腦殼里全是漿糊,想好的話都不知道怎么說出口,本想客氣幾句,迂回詢問的她,直接開口來了一句。
“咳咳,李長老年歲也不小了,不知可否有了婚配?”
話一出口。
定閑師太面紅耳赤。
尷尬的坐臥難安。
尤其是,大廳中一群人目光刷的一下看過來,更是讓定閑師太難安。她只感覺一雙腿顫抖著,僵硬著,不聽使喚著。
那大腿根的青筋一跳一跳,滋味痛苦,忍不住騰地一下屁股彈了起來,低著頭轉身就要跑。
“掌門…”
“師傅,您怎么了?”
“天啊,不會生病了吧,怎么這么多汗,臉這么紅。”
一群小尼姑慌了,掌門人怎么回事?
忽然之間,變化如此之大。
此刻。
聽到驚呼。
寧中則冷冽的雙眼閃爍著,心頭噴火,卻又壓下內心的憤怒,到底是武林同道,定閑不要臉跟自己搶師弟,他寧中則可不能不管華山的臉面。
天門道長古板的老臉也忍不住抽了抽,難以置信的看著定閑師太。這老師太,難道是思春了?
莫大先生更是目瞪口呆,看了看李不白,又看了看定閑師太,那表情,乖乖的。
至于左冷禪,心頭一緊:我曹,華山恒山要聯姻?不行,必須阻止啊。
他幾乎想都不想,一巴掌拍下。
大堂內,肅靜無比。
左冷禪,此刻才想起自己不知道說什么好。
目光轉了轉,見所有人都盯著自己。左冷禪一咬牙:“不行,我反對。,”
李不白:“左掌門,你反對啥?”
李不白莫名其妙,滿臉不耐煩。好你個左冷禪,你不支持我就算了,竟然還反對別人支持我,給你臉了是吧。
要不要出去打一架。
老子累死你我。
李不白心頭不忿,滿臉不爽,瞪著眼歪著頭,很欠揍的看著左冷禪,陰陽怪氣的說道:“左掌門,你什么意思?壞我華山好事?”
寧中則頓時臉一黑。
鳳目一等,玉手一抹。
直到掌心空空如也,她才怔了怔,那兒臂粗的木棍已經封存起來,再也不用,畢竟師弟打了,天天挨打也不好。只想著等到成了親,取出來和師弟好好回憶一下。
但是此刻寧中則還是有些后悔,孩子不打不成器,自己放手的太早了。
寧中則深吸口氣,臉色陰沉,渾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師弟,你且坐下,這種事哪有你說話的份,自然是師姐做…師姐和師兄替你做主。”
李不白:“???”
此刻,他才感覺到不對勁。
一看寧中則那冷峻的俏臉,冰寒的雙眼,霸氣的氣息。
李不白渾身一個機靈,忽然想起剛才定閑師太的話,問自己定親了沒?
李不白瞪圓了眼睛。
渾身一抖,扭過頭難以置信的看著定閑師太羞紅的臉。
整個人,頓時哆嗦了一下。
不會吧不會吧?
師太,你不會玩真的吧。
李不白心頭發涼:“師姐,我我我…”
“你閉嘴。”
“哪有你說話的份。”
“長兄如父,長姐如母,這事,我和你師兄做主。”
寧中則目光發寒,看的李不白心頭發慌。
不是吧師姐,你要用我聯姻?
李不白還想再說,卻見寧中則冷冷看來,果然是真的生氣了。李不白頓時垂頭喪氣,師姐定然是不會讓我聯姻的。
他心頭嘀咕著。
眾人一看寧中則霸氣側漏的神態,頓時心頭一正,心說果然不愧是華山女劍神,這威勢,李不白竟然怕成了這樣,可見是華山說一不二的主。
一時間,左冷禪等人都臉色正經起來。
寧中則深吸口氣:“師太請坐…”
定閑師太心頭發慌,面紅耳赤。出家人說出那種話,還真的挺尷尬的。更尷尬的是,她說完就跑。但是更尷尬的是,還沒跑掉。
定閑師太此刻只感覺沒臉見人,努力的低著頭,坐在椅子上。
“寧掌門,貧尼剛才實在是…”
“師太不用解釋。”
寧中則冷淡一撇:“好叫師太知道,我師弟雖然還小,卻已經有了意中人了,恐怕師太要失望了、。”
“啊…”定閑師太抬起頭看了李不白一眼:“果然是有了意中人嗎?如此…罷了…”
她語氣失落,神色黯然。
眾人:“!”
李不白:“!”
你不是吧師太。
你真的要對本長老做什么?
我會跟你急的。
李不白心慌。
“哎,貧尼只想著,你我兩派親上加親,如今看來是不可能的了。”
定閑師太,再次遺憾的說道,聲音低沉,可見是傷了心了。
天門道長目光遺憾:孽緣啊。
莫大先生看了看年輕的李不白,嘴角一抽,拉起了二胡,頓時滿堂哀。
左冷禪神色古怪,目光流轉看向李不白和定閑,心頭卻是松了口氣。他心情一好,頓時安慰道:“師太莫要心碎,天下好男兒多得是,不怕找不到如意郎君。”
定閑師太心神不定的點了點頭。
寧中則眼皮挑了挑,這師太還不死心。
罷了。
本掌門就成全了你。
深吸口氣。
寧中則目光復雜的看向李不白,頓時讓李不白心慌。等到聽見寧中則的話,李不白更是心都碎了。
寧中則嘆息一聲:“罷了,也不好讓師太傷心。再說,你我兩派,親上加親,也是好事、”
李不白思考著逃跑的路線。
定閑猛地抬起頭,目光期待:“寧掌門是說…”
她舔了舔嘴唇,看向李不白。
寧中則淡淡開口:“師弟…定然是不行的。”
“咳咳,但是,本掌門還有一個師兄,為人君子,飽讀詩書,江湖人稱君子…”
“可是采花君子岳不群?”
寧中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