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不敗羞憤無比,玉手抓著斷裂的馬尾,只感覺心在滴血。
有心回去復仇。
但是想起寧中則那驚艷一劍,東方不敗又冷冷打了個冷顫。
那劍法并非精妙,也并非真的無跡可尋。
反而走的堂堂正正的路子,出手毫不掩飾。別說她東方不敗,就算是任何一個江湖眾人,都能輕易看破寧中則的劍招,甚至格擋成功。
但是厲害就厲害在,即使你明知道這一劍能擋住。
卻心中卻又知道即使擋住了,自己也必死無疑。
東方不敗沒想到,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堂堂正正卻又詭異無比的劍法。
其實,若是以她的輕功。寧中則是傷不到她,更別說殺她。但是,她一心想要比拼一場,心說哪怕寧中則內力高深,自己想要脫身也很簡單。
但是卻萬萬沒想到,那寧中則不僅內力高深。
劍法堂堂正正。
卻一劍接著一劍,劍招平平無奇,就是簡單的劈砍削點挑。
但是,就是如此的簡簡單單的劍法。卻籠罩她周身各處,一旦被黏上,進退無門,騰挪無路,只能任憑宰割。
她只覺得置身于劍法的海洋之中,無論如何進攻,都沖不出那一柄長劍的包圍。
實在是怪異無比。
東方不敗深吸口氣:“這華山,果然不凡。”
“華山,自然不凡。”
一道聲音飄忽不定,像是在耳邊響起,又像是四處都是。
東方不敗心頭一沉,下山的腳步猛然頓住。抬起頭看去,卻見風聲四起,一道回應撲風捉影,閃爍無端。
她眉心直跳,心頭往下一沉。
這華山,到底有多少高手?
此人輕功高深,自己都看不到真切影子,難道是傳說中的風清揚?
想到這里,東方不敗目光一閃,猛地點起腳尖就要離去。
這地方是不能呆了。
但是,紅影閃爍,宛若驕陽初生,正要沖天而起。
寒光忽然爆射。
黝黑的匕首刺破虛空,彈射而來。
噗嗤一聲。
東方不敗嬌軀冰冷。
她僵硬著脖子低頭看去,卻見烏黑的匕首刺破自己的紅色小靴子,沒入青石地面。
她動了動小巧的腳趾頭。
臉皮僵硬,嘴唇抖動。
腳趾縫冰冷的感覺令她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東方不敗硬著頭皮抬起眼簾,額頭上細汗密布。大眼睛烏黑明亮,此刻卻戒備無比的看向四周。
風停了。
人影消失。
只剩一道飄忽不定的聲音,傳入耳中:“走下華山!”
東方不敗:‘!!!’
她咬了咬嘴唇。
彎腰。
拔出匕首。
一把扔到路邊。
雙眼帶著倔強:“走就走。”
東方不敗嘀咕一聲,低著頭,大眼珠子看向四周。
小腳蹬蹬蹬。
踩著青石臺階。
一路狂奔。
她片刻不敢停留,臺階凹凸不平,跑的身子搖晃。
卻不敢運起內力,只能發腳狂奔。
來到山腰。
路過那內門學院。
東方不敗扭頭看了一眼,腳下卻不敢停,反而走的更快。
轉過彎,猛然抬頭看去。
卻見山壁青石上,一個白發老者正耷拉著雙腿坐在那里,笑呵呵的看著她。
東方不敗:“…”
風清揚瞇著眼,笑呵呵,滿臉和善。
一頭白發,披散身后。
雙腿毫無形象的耷拉在山壁上,一晃一晃。
他看著東方不敗,聲音沙啞:“女娃,下山啊。”
東方不敗硬著頭皮,擠出笑臉:“是,前輩,您納涼?”
風清揚大嘴一咧:“什么納涼,老夫讓岳不群那小子上山打酒,現在都沒回來。女娃,老夫看你長得眉清目秀,風流姿態,不如替老夫上山跑一趟,提上兩壺酒回來?”
東方不敗:“…”
三個時辰后。
東方不敗筋疲力盡,心頭挫敗的回到華山下。
等候的手下看到東方不敗,頓時抱拳上前:“長老,剛才華山寧掌門傳信,說任夫人您還接不接?”
剛下山的東方不敗:“…”
她咬著唇。
瞪著眼。
鼻翼一閃一閃。
小拳頭以抓一抓。
眼淚在打轉。
就在這時,一匹快馬奔馳而來…
江湖震動。
李不白施施然的舉著茶杯,眉頭緊皺。
旁邊幾個江湖人士,刀劍放在桌子上,高談闊論。
“方證大師以身伏魔,可悲可嘆。”
“哎,方證大師真乃我輩楷模。”
“誰說不是呢?方證大師被任我行囚禁黑木崖,竟然想方設法的脫困,與那任我行一場大戰,紛紛葬身懸崖之下。”
“可憐方證大師一身功力十不存一,若非被囚禁日久,那任我行也不會是方證大師的對手。”
“哎,我等去少林吊唁吧。”
“任我行身死,魔教囂張氣焰不在,我等正道要好過了。”
刺溜。
李不白飲下茶水,心頭平靜一片。
別人相信方正與任我行紛紛身亡,他李不白卻知道,這不過是計謀罷了。此刻想起過往種種,李不白又好氣又好笑,還有一絲慶幸。
他沒想到,一個留言竟然牽扯出所謂的神秘組織。
更想不到,那神秘組織根本不存在,卻又蹦出來了輪回者。
李不白很清楚,這一次,神秘組織的名頭算是做實了。那輪回者,就是神秘組織。就算他李不白開口說,以前的事情都是誤會。
他本人證明。
都沒有用。
不過也幸好如此,方正能隱藏在暗中,任我行也不用被囚禁。兩人聯手,等于正魔聯手。到時候,不明真相的輪回者要是來到這世界,那就有好戲看了。
李不白付了銀子,飄然離去。
無數江湖人都在討論方正與任我行同歸于盡的事情。
李不白卻沒有參與的心思,他一身白衣,帶著考試用的工具,直奔考場。
“褲子脫了,聽到沒有…”
“大人,都脫了。”
“這個脫了,脫光。”
“沒必要吧大人。”
“呸,你們這些考生,一個個長得人模狗樣,但是為了考試,誰知道你們能干出什么事情來?快脫了,本大人覺得,你這白褲內,定然是藏了小炒。”
“沒有,絕對沒有。”
“沒有干嘛不脫?”
“我,我主要是怕你們自卑。”
“混賬,趕緊脫,別讓本大人動手。”
李不白滿臉氣惱,脫光脫凈。
現場安靜一片。
一個個士兵低下了頭,滿臉慚愧。
旁邊的考生各個目光震驚,接著羞憤,最后鄙夷:“禽獸也。”
“驢也。”
“牲口也。”
“不當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