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白歪著頭盯著任我行蒼白的臉色,心頭躊躇。這老魔頭實力強大,自己根本不是對手。但是,自己輕功高強,任我行他也奈何不得。又有一手劍法,防守的密不透風,先天立于不敗之地。
倒是不用害怕任我行。
當然,也拿不下對方,。
若非任我行使出吸星大法,也未必會受傷。
同樣的法子不能用兩次,任我行吃了一次虧,今后斷然不會給自己取巧的機會了。
但是,隨著自己實力高深,也不需要取巧,不需要畏懼任我行。
此人,不死,也對自己沒壞處。
死了,魔教分崩離析,正道一家獨大,到時候就是明爭暗斗,爭權奪利,獲取話語權。更甚至,朝廷也不會安心,到那時,定然會出手對付正道和五岳劍派。
嘶,如此想來,任我行活著,倒是比死了更有用處。
旁邊的任夫人扶著任我行,眼看李不白眼神一會兇狠,一會放松,她心驚肉跳。
咬了咬嘴唇,腦海里想到當初照顧了李不白那些時日。二人怎么說也算是親密接觸,有了肌膚之親。雖然沒有什么實質性的接觸,但是,對這個時代的女子來說,已經算是不貞了,這李不白,某種意義上,已經算是她第二個男人。
任夫人的內心之復雜,無人能知道。
面對兩個都跟自己有了肌膚之親的男人,手心手背都是肉,誰傷了誰,她都不好受。
更別說,李不白年紀還小。
她,雖然那啥…但是還是當小輩,弟弟來看的。
這弟弟殺夫君?
這不是大逆不道,人間悲劇嗎?
任夫人,如何能答應。
此刻,見到李不白臉色陰晴不定。
任夫人頓時著急起來:“李少俠,切莫動手。”
任我行聞言冷哼一聲,目光兇狠:“求他作甚,老夫男子漢大丈夫,死則死矣。”
任夫人只是不理,著急的看著李不白:“你不可殺他,不然我就…我就死在你面前了。”
李不白:‘…’
你死不死,跟我有什么關系。
搞笑的很。
你又不是我老婆。
任夫人咬著嘴唇,倔強的看著李不白。
一雙眸子又著急又水汪汪,又含情脈脈,又備受煎熬。
一時間,李不白都看懵了。
總感覺自己跟渣男似得。
他,尷尬的咳咳一聲:“那個,任夫人…”
半句話出口。
任夫人滿腔的糾結化作了幽怨,復雜的眸子一剎那可憐兮兮,又幽怨不已。她忽然一下變得柔弱起來,渾身散發的傷心失落氣息,更是讓李不白心頭一震,暗道奇妙。
這女人,怎么這么怪異的看著我?
任夫人,目光幽怨的看著李不白:“你叫我任夫人…”
“罷了,總歸是你不知道…”
“反正,你不能殺他,你若是殺他,你會后悔的。”
我曹。
李不白心頭大震。
滿臉吃驚。
忍不住蹬蹬蹬的后退幾步,不可思議的看著任夫人。
特娘的。
你別跟老子說,這是我爹?
這套路,特么的腦殘電視劇貌似都不拍了吧。
別落到我李不白身上。
“你你你…你好好說。”
李不白心頭驚懼,抬起手臂指著任夫人,手指顫抖。
身體更顫抖。
任夫人一看,心頭又嘆息又內疚,還有些欣慰。
難道他當初有感覺?也對,雖然昏迷,但是畢竟是朝夕相處,偶爾清醒片刻也是正常的。這么說,他知道我對他做的事情了?
任夫人想到這里,臉一紅,有些羞澀。咬著嘴唇,抬起頭水汪汪的大眼睛白了李不白一眼,隨即又底下。
接著滿腔羞澀化作了內疚和不安,還有深深的幽怨與悲哀。身為女子,做出如此事情,誰能接受的了?
罷了,就算是他感覺到了,也未必清楚是怎么回事。大概是,少年慕艾,見我成熟風韻,內心貪念罷了。他還年輕,又是名門正派,若是給人知道發生此等事情,華山定然是會清理門戶的。
任夫人想到此處,抬起頭,幽怨的看著李不白:“你不必問,還,還不到你知道的時候,你需要明白,殺了他,你會后悔終身就是了。”
你殺了他。
我就去死。
斷然沒臉活著了。
死之前,定然是要告訴你真想的。
李少俠,我,我也是為了你好啊。
不想毀了你前程,但是也不想死了之后讓你念念不忘。
哎,做女人好苦。
任夫人神色凄然,呆呆的看著李不白稚嫩的臉。
李不白,目光瞪圓,渾身顫抖。
扭過頭。
雙眼震驚的看著任我行。
任我行:‘…’
他懵了。
為什么這么看著我?
你這眼神為何如此復雜?
又恨又難以置信還有一丟丟古怪的懷疑和親近是什么鬼?
任我行懵了。
“夫人,你你你在說什么?”
]“我死了就死了,你為何與我一起死?”
“此生是我對不起你,你可別陪著我去死。”
雖然李不白眼神古怪,讓任我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但是,他卻不管那些。
都要死了,妻子卻愿意與我一起死。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任我行,感動的拉住任夫人的手。卻被任夫人一把推開,扭過身去。
任我行:‘…’
任夫人心頭嘆息,可不能刺激李少俠了。他本來就對你有意見,你還當著他的面拉我手。
任夫人,感慨一聲做女人好難。
然后,抬起頭強顏歡笑的看著李不白:“你不殺他就行,你若殺他,我就去死。你且記得,你會后悔的。”
李不白:…“…”
你說清楚啊。
你是不是我娘?
那老頭不會是我爹吧?
李不白激動了,他自己的,這身體是孤兒,沒記得自己爹娘啊、難道,老子是魔教太子爺?
李不白激動的渾身顫抖,倒是沒有感覺幸運,而是感覺麻煩。
師姐知道了如何想?
他,激動的不知所措,渾身顫抖。
臉上,一起青一陣白。
任夫人一看,心頭有些心疼,這孩子,用情多深啊。只可惜,妾身殘花敗柳,早生了幾年,配不上你了。
只能,對不住你了。
任夫人,嘆息一聲,扶著任我行,就要離去。
就在此刻。
異變突生。
一個大和尚,滿臉復雜的走來。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任夫人,你何苦威脅李少俠,欺他年少。就算他當真殺了任我行,連累你致死,老衲又豈能怪罪?”
任夫人:…“…”
任夫人扶著任我行正要轉身,忽然聽到大和尚方證大師的話。她,渾身一震,滿臉懵逼的轉過身來。
李少俠逼死我,與你大和尚有何關系?
李不白,也懵了。
轉過身看著大和尚:“方證大師,你也知道?快跟我說說,我這心里慌的狠。”
方證大師目光復雜的看了眼任夫人,從李不白身邊走過,并不多看李不白一眼。
李不白:“…”
任夫人扶著任我行一步步后退,方證大師步步緊逼。
目光復雜。
神色復雜。
就連心中也復雜。
他,盯著任夫人嬌媚的俏臉,看的呆了神。
任我行看了看任夫人,又看了看方證大師。
頓時怒了。
“大和尚,你看甚?”
他,擋在任夫人面前。
方正此刻回過神來,目光愧疚:“老衲何德何能,能讓任夫人牽掛于心啊。”
任我行:“你…”
任夫人大怒:“老和尚,你胡說什么,誰牽掛你了。”
說著話,任夫人還擔心的看著眼李不白,卻見李不白精神恍惚,傻傻的站在那里,都跟呆了一樣。任夫人心中一急,看把人李少俠打擊的。
定然是覺得被壞女人禍害了,內心絕望傷心。
覺得遇人不淑。
方正老禿驢,本夫人與你有何冤仇你要如何害我,毀我在李少俠心中的形象?
任夫人氣的眼圈都紅了,眼淚都蹦出來了。
任我行也氣的胡子亂飛,雙眼瞪圓。
方證大師,目光復雜的看著任夫人,眼中只剩下這么一個人。
旁邊的李不白都懵了,直接呆滯:等會,這場面,我怎么忽然看不懂了?貌似,不像是父子相認啊。
所以,他呆滯了。
腦子不夠用,傻傻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