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岳劍派,同氣連枝。岳師兄,華山有事,定然要說上一聲才好。”
左冷禪抱拳而立,面色真誠的說道。
岳不群同樣如此。
寒暄片刻。
送走幾人。
岳不群與寧中則并肩而立,默默的看著離去的眾人。
良久,岳不群神色復雜:“師妹,兩年后,那令牌就不是我華山的了。”
寧中則苦笑:“形勢比人強,師兄,你還是要看開一點。”
岳不群聞言大怒:“我如何看開?令牌在手,華山還能左右騰挪,拿捏一二。如今,令牌送人不說,我華山更是承了四派人情,行走江湖,都要低下一頭。要知道,這人情早晚是要還的。
那混小子還洋洋得意,把天下人都當傻子。”
寧中則臉色一僵,知道岳不群說的是實話,頓時無言以對。
那天門道長就算了,為人正直,是真心幫助華山。
至于其他人,若是沒有好處,如何肯給這么多物質?
真以為五岳劍派同氣連枝,你賣個慘,人家千里迢迢就送好處來?
那江湖也太簡單了。
更何況,人遠道而來,一頓飯沒吃就讓人走。
這是待客之道?
傳出去豈不要被江湖笑話?
這些道理,哪怕是寧中則也想的明白,唯有李不白不明白。
實在是,他根本不懂。
行走江湖,在某些方面來說,面子比實力更有用。
華山收了東西,讓了令牌,就是低人一等。
這一番操作,等于將華山的名望,毫無損失的給了嵩山派。
也給了江湖人一個信號,華山不如嵩山。
只可惜,李不白還以為算計了左冷禪,將嵩山派立為其他幾派的眼中釘肉中刺。
嵩山派確實會被忌憚,但是得到的好處會更加的多。
岳不群和寧中則自然明白這些道理,因此才會心頭惱火。但是也更清楚,令牌是保不住的,因此,也就沒有阻攔李不白。
到時候,江湖人說起。
岳不群也能推脫是小孩子不懂事胡說八道,而他岳不群卻言而有信,哪怕是小孩子說的,他也愿意履行諾言。
這樣不僅能豎立自己言而有信的形象,更能給人一種,嵩山派左冷禪跟小孩子一般見識,心胸狹小的形象。
至于沒吃飯就趕人的事情,完全可以說被李不白給氣糊涂了。
岳不群瞇著眼看著山下,今日左冷禪上山,讓他感受到了嵩山派的野心。,
令牌讓出。
更是讓岳不群屈辱。
此刻,他的心中,宛若波濤駭浪,不能平息。
“師兄,回去吧。”
寧中則幽幽嘆息,勸說道。
藏經閣小院。
李不白背著手哼著小曲推開門進來。
“垃圾老岳,若不是小爺我出手,師姐都被人欺負了。”
“一點爺們氣概都沒有,就這還想帶領華山崛起。”
“小爺略施小計,就讓嵩山派自顧不暇,這就是聰明人的相處方式。”
李不白想著剛才的經歷,略微點頭,心頭得意。
自己不僅化解了岳不群的尷尬,也讓寧中則不被欺負。更不動聲色的讓出了令牌,為華山化解潛在危機的同時,也讓嵩山派成為正派中最亮的那顆星。
從今以后,江湖上的目光,恐怕就落在嵩山派上了。
而我華山,就能低調發育,偷偷種田的地干活。
李不白并不知道岳不群和寧中則的想法,在他看來,自己做的是最好的選擇。
并且很慶幸,自己如今年紀小。
若是再大一點,就不能胡說八道了。
躺在床上,李不白很快進入了夢想。
第二天清晨,起來練劍,鍛煉身體。
然后吃飯,與寧中則說了幾句話,就被打法離開。
左冷禪的到來,讓岳不群和寧中則都有一種壓力,二人練功更加努力。
華山只有三個人,兩人練功,李不白頓時沒有了說話的對象。
他沿著周圍環境,略微游玩。
然后沒趣的回到自己的小院,開始翻閱秘籍。
“三達劍金龍劍飛絮劍,這都什么玩意?咦?奪命連環十三劍?”
李不白忽然來了興趣,腳步站定,攤開書本仔細一看。
片刻,興趣寥寥。
泥馬,這些小人怎么這么抽象。
看的人眼花繚亂的。
連個經脈圖都沒有,萬一走錯了路豈不是走火入魔?
李不白對這個世界的秘籍,已經沒有了自學成才的想法,武功這玩意,還是慎重一點好。
“有時間,去請教一下師姐如何修煉內功。”
李不白放下秘籍,頓時有些不知道做什么好。
他本是宅男性格,在家不是游戲就是吹牛。如今,真的閑下來,無所事事,反而渾身不自在。
就在這時,腦海里咚的一聲。
李不白瞪圓了眼睛:“我曹,漂流瓶回來了。”
“姑娘,您也別擔心,雖然傳來的消息不好,但是老爺身居高位,不知道多少醫者看護,定然不會出事的。”
柔軟的大床上,林黛玉哭的眼睛都紅了。
此刻,正有氣無力的躺在那里,任憑丫鬟鶯兒如何勸說,都不開口。
鶯兒急的都想死了:“姑娘呀,您不為自己想一下,也要為老爺想一下。若是您真的出事了,而老爺反而好了,到時候豈不是老爺又要擔心姑娘?依我看,明天我們就去祈福,老爺乃是清官,定然會有神仙庇佑的。”
神仙?
林黛玉忽然想到了什么,黑葡萄一般的眸子猛地明亮起來。
眸子中剎那綻放的光明讓鶯兒嚇了一跳,還以為小姐被妖孽附身了。
不過定睛一看,小姐還是那個柔弱的小姐,雙手撐著床鋪都爬不起來。
實在是太嬌弱了點。
鶯兒趕緊過去扶著:“姑娘,您這是…”
“沐浴更衣!”
“啊?”
片刻后,沐浴之后的林黛玉精神上好了許多。
揮手讓鶯兒退下。
攤開紙張,坐在軟凳上。
認真書寫起來。
然后,裝入小瓶子。
林黛玉雙手合攏,跪在地上,滿心念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