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我在三國鑄漢魂 “蔡大人,我準備帶走琰兒,這之外的問題你不用管,我會解決干凈的。”蔡邕直到傍晚時太陽落山才回家,結果剛一進門就被老仆帶到了客廳,沒等他開口拜見,對方就一句話把他砸蒙了。
“鎮北將軍自重!”從來都把“風骨”當成畢生信條的蔡邕絲毫沒顧及鄧楓的身份,“小女蒲柳之姿,不敢有所勞煩,且早已與河東衛氏的衛仲道公子定了婚約,請將軍不要多言!”
“我不是請求你,而是告訴你一聲,至少不要因為這些事情給琰兒帶來什么傷害。”鄧楓沒好氣的擺擺手。
他知道蔡邕的脾氣,所以直接選擇自己當惡人,免得給蔡琰造成什么傷害,也省得麻煩。
“琰兒已經同意了,只是要我求得你的允許。還有,不用給我提衛家的權勢,有問題讓他和并州狼騎商量。”
世家的名號也是有講究的,一般姓氏前面都有地名,基本可以理解為這個世家的“勢力范圍”,比如鄧楓是“并州鄧氏”。
類似的情況還有諸如“荊州蔡氏”以及“襄陽蒯氏”,而衛家只是“河東衛氏”。
袁紹的“汝南袁氏”屬于特殊情況,袁家一開始確實只在汝南有影響力,但因為當時的皇帝需要他們當“鯰魚”,因此大加提拔。
袁家依托朝廷崛起的太快,不過百年時光就有了如今的地位,名字已經沒必要改了。
鄧楓其實也是如此,剛剛起家就是并州第一,自然有了“并州鄧氏”名號,否則如果他在上黨太守任上就有了兒子,恐怕也只是“上黨鄧氏”了。
更何況,河東又不是只有衛氏一家,衛仲道更不是家主,但并州完全屬于鄧氏,或者說是屬于鄧楓!
“征北將軍見諒,天下佳麗無數,將軍又何必......”蔡邕眼看強硬無用,決定換個軟方法。
“蔡大人見諒,今日天色已晚,明日鄧某會派人來接。”和大儒講道理?鄧楓又沒有找虐的“愛好”,很干脆的打斷蔡邕之后告辭離開,順便把日期撂下。
“鄧將軍!”焦急的看著鄧楓離去的背影,卻沒有任何辦法。“小姐在哪?”
“小姐現在內院。”老仆趕緊回答,他對今天的事情也很蒙圈。
“讓她馬上過來!”蔡邕的聲音明顯有些氣急敗壞。
“父親!”很快,就在蔡邕的書房中,蔡琰帶著明顯的緊張表情拜見。
“琰兒,剛剛鄧征北說你同意了,是什么意思?”蔡邕勉強控制住情緒,但語氣還是有些生硬。
“父親,女兒不想嫁到衛家。”在這一點上,蔡琰沒有絲毫的猶豫。
“琰兒!雖說衛家勢大,我蔡家確實不如,但衛仲道也是有名的才子,你嫁給他并無不妥,所以我當初才答應了這一門親事。”
蔡邕對女兒的表現很是惱火,“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說鄧征北早有妻室,嫡子都兩歲多了,如夫人程氏所出的小兒子也快要滿周歲。
你就算嫁過去也不過是個妾室,更何況鄧征北不可能只有你們幾個。”
“父親可能不知,女兒見到了韓氏、胡氏兩位姐姐,她們雖然也是如夫人,但女兒沒看出絲毫哀怨之氣,與她們交流的時候,也能感覺到鄧家后院之中毫無內斗氣氛。
最主要的,是女兒在兩人身上都感到了很深的修行氣息,只是無法確認她們的修為。
想必父親還記得,鄧氏一家一直自稱是修行中人,現在看來,他們很可能是謙虛了。”以蔡琰的智商,自然不可能光憑感覺就愿意給人當妾,肯定也是深思熟慮過的。
“你是說,傳言很可能是真的?”蔡邕有些震驚。
“父親,女兒回來的時候被袁家的二公子袁術攔住了,小苗與他理論半天都不行。
但是鄧征北過去之后,只是揮手之間就把袁術和十幾個家丁都彈出了十幾步,這是女兒向小苗親口求證過,而且當時街上有很多人圍觀,這都不是秘密。”
蔡琰又在駱駝背上加了一把稻草,“父親,嫁給衛家能為我們帶來多少好處?恐怕很難說吧?
河東衛氏也是天下聞名的世家大族,本家子弟就足以應對絕大多數情況,就算還有什么,又何必再給父親?”
“琰兒,為父——”蔡邕露出明顯的慚愧神色,“為父一生都想為圣人之言開路,可惜如今頭發花白仍然一事無成,一點空洞洞的名望又有多少用處?
把你嫁入衛家,固然是為了讓你在為父死后有個歸宿,可也確實有借用衛氏勢力的意圖。
也好,你既然有了另外的去處,想去就去吧,為父不做阻攔。只是這樣一來,你的名聲怎么辦?”
“父親多慮了,女兒一個柔弱女子,又能拿虎狼之兵如何?不過是隨波逐流、無奈屈身罷了。”蔡琰的話非常可憐,可她的表情卻充滿笑意。
“到時候父親別忘了去信向衛氏求救,順便聯絡一下同學好友,但不要直接針對鄧征北,只說衛氏被人搶去了未過門的兒媳也無動于衷。”
“這——”蔡邕被蔡琰的說法嚇住了,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朝夕相處的女兒,感覺好陌生,“琰兒,如此一來,衛氏恐怕會和并州軍不死不休,這也太......”
“十萬虎狼之師面前,衛氏如何?”蔡琰不屑的撇撇嘴,“父親,你的書房里兵法不少,女兒可不是光看那些圣人之言。”
“可是河東衛氏,衛氏......”蔡邕已經完全被嚇呆了,他已經完全無法看清自己的女兒。
“父親,這天下如今這幅模樣,究竟何來?不過是世家盤剝過甚,卻無一物以養民。小民活不下去,自然不會閉目待死。
前有黃巾,以后又會有誰?無論誰想有所作為,世家都是邁步過去的檻。
鄧征北有報效大漢之心、匡扶社稷之志,他自己就打出了如今的并州鄧氏,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與現有的世家和睦相處。
衛氏不過是其中之一,而且如今的衛氏,也早已不是的當年一言可鎮河東的時候了。”蔡琰的目光還是不太夠,沒想到鄧楓從沒考慮過所謂的“匡扶大漢”,而是想另起爐灶。
“只是,如今鄧征北在朝中并無盟友......”蔡邕說到這里的時候,自己就頓住了。
“父親,你還是有幾個能在朝中說上話的朋友,對吧?”蔡琰面泛微笑問道。
“琰兒,委屈你了。”蔡邕終于明白了女兒的意思。
“父親,鄧征北女兒見過了,如此無雙之姿,女兒不要說是做他的妾室,就是為奴為婢也心甘情愿。”蔡琰的目光中閃出了對未來的向往。
“更何況衛氏如今內院不寧,仲道雖是長房嫡子,可他并非是強勢之人,女兒嫁過去,怕是很難有什么清靜日子。”
“也好,既然你決定了,為父就做個縮頭烏龜又如何?”蔡邕哈哈大笑,“想不到今日終于看到曙光了。”
“父親可有合適的后輩弟子?若是有不妨讓他們去并州試試,如今天下還算太平,其他地方很難有他們的機會,不如去并州試試。
據女兒所知,如今那里的空位不少。”蔡琰繼續交代,“只是他們去的時候,父親不要忘了寫兩封信,一份給我的私信,一份給后輩的推薦信。”
“琰兒,你.....”蔡邕被嚇住了。
“鄧征北有四位夫人,正室龍氏幾乎不怎么管事,實際管事的是二房程氏,今天見到的兩位姐姐是三房韓氏和四房胡氏,這兩位也不是管事的人。
程氏主要管的是軍隊方面,目前并州的政務工作是交給了陳公臺全權負責,鄧家后院正好缺一個文臣方面的管事。
以鄧征北對軍隊的重視,恐怕并州政務方面只是勉強在運行,陳公臺雖是天下名臣,可是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
若是并州下屬各郡有足夠的人手,想必鄧征北不會拒絕。”蔡琰語氣平淡,卻顯露出早已進行的準備。
“琰兒,難不成你早就想......”
“沒有,只是河東本就靠近并州,女兒原本是想嫁入衛氏后以此作為抓手,提升長房實力,只是沒想到會用到了這里。”蔡琰嘆了口氣,“仲道哥哥從小一起長大,如今也只能對不起他了。”
蔡邕沉默不語,他已經不敢、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數日后,中平五年正月底。
“我說,你們都知道了吧?就是蔡家那件事?”一處酒樓中,幾個酒客在閑扯淡。
“老劉,我說你夠了吧?這事兒整個京城難不成還有人不知道?”
“說的是啊,這鄧征北也夠可以的,第一天見了一面,第二天就派了一屯女衛親兵上門,直接強搶而去,還真是......”說這話的時候,這位“老劉”的態度明顯充滿了羨慕。
“話又說回來了,蔡大人也是海內大儒,鄧征北如此做法,不怕蔡大人報復嗎?”
“怎么報復?現在人都已經帶回來并州,說不定洞房都過了不知道多少次了,難不成蔡大人還要再追回來?這種事情,除了捏著鼻子不說話,還能怎么樣?”
“也是啊,這種事情還能怎么辦啊?”
“對了,我怎么聽說,蔡小姐早就已經許給了河東衛家,聽說還是衛家的長房嫡子?”
“你開玩笑吧?長房嫡子的未婚妻,那就是未來的家主夫人,讓人搶去了還不得拼命啊!”
“可不是嘛!不過,也沒聽說衛家做了什么啊?”
“衛家也不過是在朝中有點人脈,難不成還能拿并州狼騎怎么樣?丟點人也就算了,他們難道不怕哪天不小心遇上馬匪?”
“不至于吧?鄧征北也是橫掃草原的名將,又豈會.....”
“這話我不敢說,不過并州當年可不是只有鄧家,至少還有丁家和張家,現在你看還有嗎?”
“這......”
“哎,哥幾個說這些干嘛?喝酒喝酒!”
“對對對,喝酒喝酒!”
皇宮,御書房。
“讓父,你怎么看鄧子楓的這次做法?”漢靈帝懷里摟著一個羅衫半解、渾身關鍵點基本全漏的美人不住地上下其手。
“陛下,鄧子楓并非急色之人,要不然這么多世家想和他聯姻,他也不會至今沒有接受。這次的做法,恐怕還是向陛下表忠心。”
張讓低著頭看向地面,仿佛眼前什么都沒有,只是腦洞明顯有點大。
“哦?”漢靈帝終于停手。
“衛家早已敗落,蔡氏又是知名的才女,鄧子楓此番做法雖然得罪了衛氏,但以他的實力并不在乎;世家之事,陛下深知,今日里他如此做法,想來陛下應該是不反對的。”
“哈哈,這個鄧子楓,倒是有幾分朕的風范。”漢靈帝對這件事顯然很滿意,更滿意的是鄧楓對世家的態度,“如今只說表面上,他就已經得罪了汝南袁氏與河東衛氏。
這兩家可不是只有自己,暗地里到底多少人恨不得殺他而后快,這樣一來朕以后用他的時候也放心。”
“陛下,這幾日彈劾鄧楓、要陛下殺之以正國法的奏折有點多。”張讓提出了最主要的事情。
“朕就不說話了,派人給皇后說一聲,讓她封賞一下鄧子楓的夫人們,朕記得他的三位如夫人都曾以武將身份參戰對吧?”
“陛下英明。”
“找幾個名號給那幾個如夫人,就算是中郎將好了。至于正室龍氏,讓皇后封為......不如以皇后名義認她為義妹,封為清河(縣)公主如何?”漢靈帝明顯是在搞事情。
“陛下英明!”
京城袁家主宅,客廳,袁隗坐在主位,左右客位各有一人就坐。
“叔父,今日叫我們兄弟過來,可是為了鄧征北強搶蔡大人愛女之事?”袁紹恭敬的起身問道。
“主要是告訴你們,這事兒你們都不要插手。”袁隗點頭認可。
“可是叔父,琰兒她......”袁術一臉焦急的站起來。
“糊涂!”袁隗一巴掌拍在了茶幾上,“難不成你想要為了區區一個女人,讓袁家去和鄧征北對抗嗎?我知道你的心思,本初(袁紹表字)又何嘗沒有?你見他說話了嗎?”
“叔父,難道我袁家就怕了他鄧家?前一次被砸了一個別院,讓我袁家丟盡了臉面,如今正好有機會,我們何不發動朝中力量,讓他鄧子楓栽個大跟頭?”袁術不滿的說道。
“你能想到這里,算是有進步。”袁隗臉色好看了不少,“本初,你說呢?”
“回叔父,恐怕我們越是發動力量攻擊鄧子楓,陛下就越不會動他。”袁紹猶豫了一下回答。
“本初說的不錯。”袁隗露出滿意的笑容,又回頭瞪了一眼袁術,“這鄧子楓本就是在張讓那閹狗手里買的官,若說陛下不知,這話你們信嗎?
大將軍何進幾次出手,卻都沒什么效果,我袁家雖然不是何進這樣的屠戶可比,但要具體到朝中,卻也不見得比他手中力量更強,出手與否無關緊要。
鄧子楓本就是陛下放出來的,越是與我等為敵,陛下對他就越放心。如今京城兵權,大部分掌握在大將軍手中,逼的陛下不得不另立西園新軍,還專門設置八校尉。
并州狼騎數萬人,全部掌握在鄧子楓一人之手,而且就在距離京城不過七天的路程,萬一有變,只需一道圣旨就行。
這次他立下如此大功,又大張旗鼓的入京述職,卻因為朝中爭執,只得了個征北將軍的虛名,別說他搶了河東衛氏的未來家主夫人,就是他搶了一位公主回去,陛下也會捏著鼻子封他為駙馬。”
“叔父以為,我們應當如何?”袁術勉強控制住情緒,語帶不滿的問道。
“靜觀其變。”袁隗捻須微笑。
“叔父說的可是衛家?”袁紹起身問道。
“哪怕是沒過門,未來的家主夫人被人搶去,河東衛家如果什么都不做,恐怕以后有些事情就不太好做了。
如今的河東早已不是衛氏一家獨大,若是他們再表現的如此軟弱無能,恐怕衛家連‘河東第一家’的名號都保不住。”袁隗冷笑著說道。
“若是衛氏真的當了縮頭烏龜呢?”袁術明顯還是不甘心。
袁隗、袁紹對望一眼,齊齊無語。
河東郡城,衛家老宅。
“父親,難道我們就任由他人侮辱至此!”一個臉色明顯帶著蒼白的年輕男子憤怒的吼道,甚至他握緊的拳頭也隱隱有些關節發白。
“仲道,為父又怎么會想忍下去?可是今日在族會上提出之后,竟無一人愿意與鄧氏對抗,你讓為父如何?”
“這群蛀蟲,他們就不知道,此事若是不作為,咳咳——河東其他世家就會借此機會打壓衛家?”
“為父當然說了,可是他們說,越是如此越不能動,否則這些打壓又怎么應對?”
“這些蛀蟲,這些——哇!”衛仲道一口鮮血吐在了地上。
“仲道!”
比如她被搶到了匈奴十多年,生了兩個孩子還能沒死,這就絕不是一個簡單的“大家閨秀”能做到的,這里稍微發散了一下,算是作者菌的一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