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王順雖然不知道蘇長空三天后是如何解決賒賬和有人上門找茬的,不過對蘇長空王順那是一百個相信,想想幾月前王家山還是一個靠幾個土窯煉焦換口糧的小山村,正是由于相信了蘇長空一下子變成了村里人人有活干,幾天能吃一頓肉的富裕村,這可是誰都想不到的事。
尤其是王順,上面居然說要調他到鎮上去工作,王順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沒那個能耐,上面是看上了王家山的煉焦,不過好在蘇長空在王家山掛了幾個合作單位的牌子,這些人看王順堅持才沒有后續的動作,不過賒賬這事八成就是見調走王順不成的后續動作。
想通了這一切,王順干脆下午把手里的事情全部給了副手干,他專心的陪蘇長空幾人游山玩水去了。
“王叔,你們村里這河現在都變清了,看來這環保做的還是不錯啊!”蘇長空道。
“長空,之前你不是說嘛,洗煤有污染,現在我聽你的專門修了幾個池子,輪流用,排出去的水,都按你教的法子,沉淀一段時間,排水口也加了幾層過濾網,你還別說咱們村口這條河都有魚了。”王順笑道。
“不錯,不錯,王叔你把這么好的山山水水留給下一代就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財富。”蘇長空突然想起了后世的環保。
“長空,你說這些雖然我不明白,可是我知道聽你的準沒錯。”王順笑道。
蘇長空笑了笑沒說話,他知道這是王順在向他表忠心,畢竟之前蘇長空要3成的利用于開發熱障涂層,王順表面不說什么,其實心里估計也有想法,這下好了,別人上門不是3成,而是要把王家山一口給吞下去。
就這樣沿著河邊走,直到來到蘇長空上午在拖拉機看到的那處兩山間的缺口。
“王叔,山缺口那邊的好像有一條大河啊?”蘇長空問。
“是渭河,水勢可大了,能走大船,可惜我們村里的河雖然是最終流入渭河但地勢太高,中間還一條王河,尤其是進入王河有一段很高的落差,河道又在兩山之間,寬度狹窄了,只有夏季多雨時,渭河和王河同時漲水,才能勉強從這兩山間的缺口劃著小漁船進入渭河,也就是咱們現在看到的景像,要是在冬天,會在那里形成一個很大瀑布。”王順指了指遠方。
“對了,王叔,你們現在一月往外運輸的焦炭不少吧?”蘇長空問。
“現在一月差不多200來噸,為此我還把咱們屬于咱們村地界的路給重新修成了碎石路。”王順道。
“那后面運輸就是老大難問題了,今天來的時候發現現在正是雨季,你們村的路還好,可別的路已經被壓壞了不少,按我計劃,咱們到年底這出貨量應該不低于每月800噸,到時候這路估計還真會壓壞,影響通車。”蘇長空擔心道。
“沒事,從王家山到出山的大公路大概30多里地,其本都沒有村子,除了出山口有個陳家村,我跟他們村支書關系不錯,前幾天還向我打聽我這里要不要人手幫忙,路壓壞,大不了,我搞幾車碎石把坑給填了,保準不會影響焦炭的運輸。”王順拍著胸口道。
“沒你想的這么簡單,到時你就明白了,陳家村就是你的死穴了!”蘇長空暗道。
他沒有道破王家山看似沒有一點問題的運輸問題,實則暗中卻有不少危機,因為在蘇長空看來不管是誰,要是你給別人的路太順了,別人看到的更多的是你分走了他的利潤,而不是為了這事出了多大力氣。
“蘇哥,蘇哥…”
就在這時,灰頭土臉的袁帥在一個人的攙扶下出現了,不過比起才來王家山的時候已經好上了不少,臉也洗了,頭發雖然沒有了發膠的定型,但至少打理了一下,皮鞋也有了光澤。
“小帥,怎么不休息一下啊,這西北的風光不比南方可差吧?”
“是,是。”袁帥出了一口氣道。
“小帥,這們是王家山特種材料廠的廠長王順先生。”蘇長空介紹道。
“王先生好那!”袁帥操作一口粵式普通話道。
王順一愣。
“王叔,我這朋友家里靠近港城那里說話就是這調調。”蘇長空趕緊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袁先生好那!”王順自怕讓人看輕了,趕緊學起了袁帥說話的調調。
袁帥還沒開口蘇長空又小聲問,“王叔,這幾人?”
“放心都是自己人!”王叔先是小聲給蘇長空解釋了一下,又大聲說,“王波,你們三人還不過來跟你蘇哥打聲招呼。”
“蘇哥好!”
“不好吧,一看波哥他們三都比我都大,這,這叫法不合適。”蘇長空道。
“長空,有什么不合適的,你輩分在這。”王順笑了笑又說,“王波,你三多跟你蘇哥學著,不要老看著王家山這一畝三分地,你大牛哥,第一個跟你蘇哥,現在已經是王家山招待所的二掌柜了。”
“小帥,你不說有見面禮要給大家嘛,都是自己人,你一人送一個。”蘇長空道。
“對,對,王先生,一點小意思!”袁帥麻溜地從手提包里拿出了4塊電子表,一人發了一塊。
王順最近也算是見過場面了,過手的現金最大一筆都有5萬塊,這一百多塊的表,要是以前肯定不敢收,可現在不一樣了,一來這東西他不缺,二來蘇長空送的必須收下。
王順現在是氣派了,可是王波這幾人最遠也就是去縣城的鄉下小子,那見過這陣勢上來就是一塊表,雖然幾人沒買過,可也聽人家說要上百塊呢,他們現在在王家山一月工資才10塊錢,要一年才能買這表。
“王波,你們犯什么傻啊,袁先生是你們蘇哥的朋友,還不快收下,這幾天有空好好陪袁先生到處逛逛。”王順道。
“謝謝,蘇哥。”
“謝謝,袁先生!”
不得不說,這個時代物資匱乏,一塊普通的表就讓人高興得忘乎所以,不過高興的同時,也沒忘記心中的家里人平時的教導,在謝人的先后順序上都是很有講究的,這點與后世的年青小伙還是有區別的。
這下回去的路上,氣氛又不一樣了,袁帥很享受這種被人捧的感覺。
而蘇長空卻問起了王順一件事,
“王叔,你們村的那條河到渭河這一片的土地都歸那個村啊?”
王順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