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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霸氣側漏

  明月蓮心這算是叛變了吧…大概。

  “你這樣你宗門里能行么?是否會有人追究于你?”

  梁晉忍不住問了明月蓮心一句。

  明月蓮心卻白了梁晉一眼,說道:“梁相公你可真是無恥之尤,虛偽至極!這話你怎么早不問奴家呢?奴家我可是早早就把天狐移魂大法充入你這法術網絡里了。宗門里要是追究我,早就追究了。”

  “那就好。”

  梁晉自動忽略了明月蓮心對自己的人品評價。

  明月蓮心嫵媚一笑,道:“反正呀,有那天機子在,瑤池一脈早就沒什么指望了。魔門其他三家,也都沒意思得很。那天機子要干的事著實沒什么來歷,我還不如跟著你干。就看梁相公收不收留奴家了。”

  梁晉道:“怎么收留,難不成你還要跟我定個主從之誓,入我麾下?”

  明月蓮心道:“呸!梁相公想什么好事呢?奴家是要跟著你干,又不是要跟著鎮武司干,干嘛跟你定主從之誓啊?不若這樣,你把木架子的娶了如何?”

  同時在場的二娘當即雙眼一亮。

  梁晉正想說這才是想好事呢,就見姚聽寒臉色一愣,哼了一聲,當即就不說話了。

  明月蓮心卻輕飄飄地瞥了姚聽寒一眼,也哼了一聲,道:“哼!妒婦!”

  姚聽寒咬了咬嘴唇,一時沉默,顯然并不喜歡這種稱呼。只是眼下人多,她又做不到像明月蓮心那樣放得開,因此只好把話憋在心里。

  等到眾人都散去了,甚至等梁晉都先一步離開了,她才叫住明月蓮心,道:“喂!你就是要進我家門,也只能做妾!”

  說完了話,自己都羞不可抑,紅著臉低下頭去。

  明月蓮心瞪大眼睛盯著姚聽寒看了半天,忽然覺得有趣,“吃吃”笑了起來。

  姚聽寒終于遭不住了,落荒而逃。

  測試完成之后,整個法術網絡的基礎設施模型,就都已經搭建完畢了。

  接下來花總捕和姜皇叔又搞來了十來根南海鐵木,在王府里栽種下來。這些南海鐵木,每一棵都要篆刻一個神源陣法,算是法術網絡的各大服務器。

  一棵樹一棵樹地篆刻,從山經到海經再到大荒經,所有的神源準備完畢以后,已經又是一年冬天。

  眾人忙碌一年,幾乎日夜無休。眼見臨近年關,花總捕便建議眾人歇息歇息,待來年開春,再將各大“神源服務器”陣法與長安城的四個南海鐵木對接。

  至于這些神源鐵木,眾人在搭建的時候,就在上面設計好了防護陣法,有應激反擊和幻境之效,足以應對可能出現的破壞。

  所以眾人便各自回家,放了個假,只留姜皇叔在王府里看著陣法。

  這一個新年梁晉得以在南郊小酒館里度過,這讓二娘十分滿意。二娘還善解人意地把親家姚學士和姚夫人叫了來,一起吃了個大飯。

  這一頓飯熱鬧的很,眾人談天說地,看著窗外噼里啪啦的鞭炮,年味兒濃郁得很。

  就差個春晚了。

  梁晉在心里如是想。然后就聽二娘忽然問道:“你倆打算什么時候要孩子?”

  場面為之一靜,就連外面的鞭炮也一下子停了。梁晉和姚聽寒看到姚學士、姚夫人和二娘都把目光忘了過來,顯然這個問題不僅僅是二娘想問的,姚學士和姚夫人也想問。

  “我們努力,我們盡快…”

  梁晉只好如此說道。他可不敢說自己和姚聽寒現在還正處在事業的上升期,生子之事以后再說。這話一出來,今晚絕對不用想睡好了,先在這里聽雙方長輩的嘮叨吧。

  姚聽寒已然羞紅了臉,低下頭不說話。姚學士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娶妻生子,才是人生大事,其他一切都要靠邊站。小梁你如今神通法術也修了,而且也成了鎮武司巡察使,守備一方,也算事業有成,該好好收心了,先有個后,再考慮其他。”

  姚夫人宋凝真卻拉著姚聽寒,低聲說了起來:“乖囡,你倆房中可有什么難事?若是有什么難事,或者有什么不懂的,且跟為娘說來,娘幫你出出主意、授授經驗。”

  姚聽寒羞得紅暈都彌漫到了脖子上面,說話因為害羞,聲音小得跟蚊子似的:“娘你別說了…我們…我們房中一切都好。”

  只不過二人聲音雖小,但好歹還是在一個桌子上吃飯,別人特意去聽,還是能聽到她娘倆說話的。

  姚學士大受啟發,當即就跟梁晉說道:“賢婿,為父那里有幾本房中秘術,可助房中之事。你用不用?你若需要,我明天給你送來。”

  梁晉當下道:“岳父但請送來,學一學總歸沒壞處的!”來到這世界后,他基本就跟種子絕緣了,沒想到如今還有這等好書,當然要拿來一看。

  姚學士點了點頭,和梁晉相互一視,都自懂的,一切盡在不言中。

  倒是姚夫人覺得丟人,在桌子底下踹了姚學士兩腳。

  姚學士不動聲色,只是嘴角抽搐了兩下。

  除夕之后,初一到來,又是新的一年。梁晉和姚聽寒好好在家里歇息了歇息,每天被二娘敦促著生孩子,倒是沒其他事做。初一之后,二人也沒有其他親戚可竄,就到各自長輩家拜訪了一遍,如明院長、平道宗之類。

  其間海大福還拎著兩個烤雞來看望了梁晉一遭,和梁晉訴說了一番離別之情,其中大有和梁晉分別的不舍,說南郊衙門里,和其他人都沒有跟梁晉這么慣熟聊得來的。如果有可能,他真希望跟梁晉到鎮北城去,在梁晉手底下混混,也算繼續共事。

  梁晉當下就道:“也不是不可以,海大福你若想來,我就跟花總捕說說,反正她既管著偵緝司,又管著鎮武司,兩邊都在她手里,左手倒右手,她應該不會在意。”

  這倒不是假話。梁晉考慮回去鎮北城后,要把鎮北城的陣法架設起來,那時就算海大福不是修行者,也不要緊了,自己給他開通權限就是。

  那很可惜,海大福聽到梁晉這么說后,就落荒而逃。北地苦寒,海大福可不是傻子,愿意到那里去受那份罪。他只是客套一下,可沒想真的跟過去!

  梁晉暗道可惜,可是也沒有多說什么。

  休息結束之后,眾人就都重新到了永定坊稷下學宮王府里集合,接下來就是將所有的神源陣法都對接在長安城的四棵南海鐵木組成的陣法上。

  主要的工序已經做完,剩余的這點工作,做起來就不過是小事了,不用花費多少工夫,這最后的一步,就對接好了。

  接下來眾人又進行了測試,各自將各自的神通充入了相應的神源陣法之中(之前出了點錯誤,明月蓮心的天狐移魂大法上傳早了,按照內容里其實還沒有建立對應神源陣法。但是vip文章也不好改了,大家將就著看吧,就當當時又建立了第二個神源,對接后進行測試)。

  充入法力和法術以后,眾人又根據各自“充值”所獲得的權限值使用相應的法術,確定各個神源的法術,都能借助長安城的陣法使用出來,便都放心下來。

  接下來,就該下一步動作了。

  一方面眾人要選定一個試點,首先進行嘗試,把法術網絡在那里布置開來,看看到最后能夠把法術網絡普及到什么效果。另一方面姜皇叔和花總捕要進宮面圣,把眾人研究實驗所取得的成果匯報給圣上,然后與圣上商討向普通人普及法術網絡時,選用哪種策略。

  當時他們定下兩種策略,一種是和修行者綁定,由修行者強行推廣,二就是朝廷主導,進行普及。

  第一種相對容易,只要給修行者許以重利即可。而第二種卻相對困難,但顯而易見的,它對朝廷來說,是最為有利的,可以凝聚天下人心。因此眾人偏向的是第二種方案,陣法設計時,也主要把第二種方案的思路設計了進去(詳情見前文)。

  梁晉猜測當今圣上估計是會選第二種方案的,他見過那皇帝一回,就在稷下學宮王府里,當時那位皇帝還蹭了一回飯。

  但也就在飯桌之上,梁晉看出了那位圣上的強硬。因此他才覺得皇帝會選擇第二條道路。

  畢竟這條道路一旦走通,從此神朝將暢通無阻,再也不怕政令不出中州的尷尬了,而這天下,也將會不再受到修行者的鉗制。

  但很可惜,他想錯了。

  姜皇叔和花總捕進宮面圣之后,是陰沉著臉回來的。

  回來后眾人都問他們情況怎么樣,他們都是一言不發。眾人面面相覷,都看出了相互之間眼里的忐忑。

  最終是姜皇叔搖了搖頭,嘆道:“咱們終究看人有誤啊。咱們如今這位圣上,強硬不過是表面強硬,是對咱們自己的。”

  這話眾人自然都聽明白了,這位皇帝陛下到底是不敢和天下修行者撕破了臉皮,讓朝廷強行推廣法術網絡,這樣一來,就是往死里得罪天下修行者。

  “那他同意我們假設法術網絡了么?”

  梁晉問道。

  姜皇叔笑了笑,說:“這個倒是同意了。圣上繼位以來,到底還是想做出點事情來的。這么大的機會,他也不想放棄。”

  梁晉點了點頭,明白過來。所以這位皇帝選擇了第一條路子,利用修行者來推廣法術網絡。

  可是如此一來,天下普通人受修行者引介進入了法術網絡,就極有可能被天下修行者拉攏,成為修行者勢力的一部分。難道那位皇帝陛下就沒有想過?

  梁晉猜測他是想過的,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那位皇帝估計是懶得想那么多了,目前對他來說最穩妥的法子,就是這條路子。

  這讓梁晉忽然想起了北宋變法的王安石,以及王安石背后的宋神宗。如果自己的這個法術網絡搭建起來,受到了天下修行者的強勢反撲的話,那高坐于金鑾寶座之上的皇帝陛下,會不會像宋神宗拋棄王安石一樣,將自己和法術網絡拋棄呢?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凡事想要辦成,怕的就是拖后腿的人,而最怕的,則是這個拖后腿的,還是身居最高位的決策者。

  梁晉心想這法術網絡是不是該暫停了,自己要不要抽出精力來,把精力集中在開發山海繪卷,增強自身實力上,而不是搞這法術網絡。

  眾人也都是沉默,不知道心里的想法是否跟梁晉一樣。

  而就在這時,花總捕卻一拍桌子,站起來來,道:“不管了,我們搞我們的!”

  眾人都是一愣。

  姜皇叔雙眸一亮,看著花總捕,問:“你是要我們怎么搞?”

  花總捕道:“反正如今我們也不是要把法術網絡全部推開。按小梁說的,我們是要先搞個試點。咱們之前的意見,差不多已經定了,就先把這試點放在小梁的鎮北城上,如果可以的話,在從鎮北城和長安城兩個地方向外擴散,到整個中州,接下來再考慮下一步。咱們只是試點,只是嘗試而已。想怎么搞,還是由咱們,先不聽他的。”

  平道宗雙眼瞇了起來,問:“你確定沒問題么?”

  花總捕環顧眾人,道:“那就要看諸位想不想有問題了。”

  眾人都笑了起來。為了此事,眾人都付諸了諸多心血,幾乎都在這稷下學宮里王府里宅了整整一年,豈能甘心被皇帝的膽小給壞了事?

  見眾人都這個反應,花總捕也就笑了起來,道:“小梁、聽寒,你們兩個收拾一下,準備出發吧。其他人若有想要跟去的,自也可以跟去。只是長安城里還需要有人留下,和我一起守著,以防有什么意外。”

  明月蓮心當即舉手,道:“我也要去!”

  宋凝真也道:“他小兩口去干這么大的事,我有些不放心。師尊,師妹,我也跟去看看吧。”

  王謫和花總捕都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而姚聽寒聽聞母親要跟去,自然是高興的,不由笑了起來。

  而明月蓮心卻有些不太高興了,她感覺自己受到了針對。

  接下來準備出城的死人便收拾了東西,啟程出發。至于要用到的南海鐵木,隨后自有人會給他們送去。

  出城的時候,明月蓮心偷偷跟梁晉咬了一句耳朵:“梁相公你有沒有覺得,花總捕好霸氣啊。從她提出咱們干咱們的以后,奴家老覺得她跟要當女皇帝似的。嘻,真好玩!”

  梁晉回頭看了一眼,花總捕站立在長安城的城門下,屹立如松。

  她看起來,好像真的有那么一點霸氣側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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