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你難不成是替別人來的?”
梁晉如今只能想到這一個可能性,畢竟師姐親自過來相親、還是自己老媽和姜皇叔介紹過來的,未免也太過驚悚,讓人感覺不可思議。
她怎么可能和自己相親?
她若是和自己相親的話,那豈不是太亂了?
而且自己和花清影相處,也一直是師姐弟、上下級的關系,從來沒有超越過這條界限,若說二人之間有點什么,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梁晉前世也不是沒有搞過對象,對于男女之間的情愫,還是能感覺得出來的。
但他敢保證,自己在花清影身上,沒有感受到過一丁半點的情愫——無論是自己對她的,還是她對自己的。
然而接下來花師姐一句話,卻打破了他的猜測,也打碎了他的三觀。
只見花清影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姜云裳就是我,我就是姜云裳。相反花清影,倒是我行走世間、在偵緝司任職以后,才開始用的名字。”
“所以說今日來與我相親…也就是說媒的,就是師姐你本人?!”
梁晉只覺驚悚。
而花清影則點了點頭,道:“是。”
這鬧得是哪門子事啊?!
梁晉三觀碎了一地的同時,又抓住了某個細節:“所以…師姐,你姓姜?!”
花清影點了點頭,道:“當今皇帝,是我弟弟。這個你不要與外人說。”
怎么突然間的,自己的頂頭上司,就成當朝長公主了?!
當今皇帝,還有個長公主姐姐,這事自己可從未聽聞啊!
“所以偵緝司總捕、鎮武司指揮使,是當朝長公主?!”
“嗯。”
“所以姜皇叔要給你我說媒?!”
“嗯。”
“…乖乖!”
這下梁晉是徹底明白了!
姜皇叔會跟二娘串通,給自己說媒,還是因為自己的身份——
因為自己加入了稷下學宮,成為了稷下學宮的弟子!
就說嘛,自神朝成立以來,稷下學宮一直在皇室血脈之中傳承,怎么可能流落到外族之人手中?
姜皇叔想必一開始就打得這個主意,把身為長公主的師姐介紹給自己——
或者準確的說,是把自己介紹給長公主殿下!
想想姜皇叔一開始和自己說的話,好像就有些不對,一個季度的相處之中,他也似乎隱約透露過這點意思,只是自己全身心都在修行上面,根本沒有留意這些。
而且師姐的身份,自己也確實不知道啊!
“這媒妁之約,姜皇叔是不是早已提前計劃好了?”
梁晉砸了咂嘴,忍不住問了一句。
花師姐卻苦笑起來,倒了兩杯茶水,一杯自飲,一杯推到了梁晉面前:“是的,但也不全是。這事并不是姜皇叔一個人定的,不然的話,我又豈會如他所愿?”
梁晉瞬間明白過來:“是圣上?”
花清影點了點頭,嘆道:“是的。起初姜皇叔確實沒在意血脈傳承之事,他久在稷下學宮,混跡于修行者之間,早不在意這點血統的關系。但是皇帝卻不同,他把稷下學宮,看作我神朝最為堅固的力量,哪怕代代只有一個傳承者。所以姜皇叔收你為徒后,把這情況報到了皇帝那里,糟到了阻撓。”
“那把師姐你推給我,是誰的主意?”
梁晉忍不住又問道。
花清影當即翻了個白眼,道:“說什么推?怎么我就成一個物件了?”
梁晉當即連說抱歉,花清影然后才道:“是姜皇叔提的。”
“我猜也是。”
梁晉已然掌握了那位皇叔兼師父的尿性。
花清影“噗嗤”笑了起來:“你對你這便宜老師還真是了解。”
梁晉道:“畢竟也跟著他老人家住了這么長時間了嘛。”
花清影微微頷首表示理解,然后說:“稷下學宮傳承,站在朝廷的角度上來說,畢竟是神朝的事。這事皇帝的的確確有決定權。皇帝若是認為不行,那就是不行,到時候姜皇叔若是一意孤行,皇帝是可以以破壞神朝安定之名,發動牧神軍,將你誅殺的。這事他干得出來。”
聽花師姐這么一說,梁晉自然就點頭表示明白了。
“姜皇叔出此下策,也算是護徒心切吧。”
花清影輕輕吐出口氣,說話時雖然似理解姜皇叔,但同時神情語氣,也都有些遮掩不住的憋屈,“這法子還算湊合,皇帝當下拍板決定了。”
梁晉當然也理解花師姐,好好一個偵緝司總捕、打遍長安無敵手的謫仙人王謫的弟子,卻莫名其妙地被人安排了親事,這事給誰誰憋屈。
那皇帝陛下和姜皇叔,算不算是一個坑姐,一個坑侄女兒?
花清影又道:“這主意定下之后,姜皇叔央了我許久,我實在推脫不過。而且皇帝金口玉言,大勢已定,我再拒絕,也沒什么用。就干脆答應了。只是這事應該是姜皇叔早與你說的,但他又實在拉不下臉來,親自開口于你說,這才一直拖到現在,走了你娘的門路。”
梁晉神色古怪:“姜皇叔是不是覺得他親自和我說的話,就跟個拉皮條的似的?”
花清影聽得一愣,繼而“哈哈”大笑起來。但是笑著笑著,那聲音又突然止住:“他是拉皮條的,那你我算什么?”
“啊哈…啊哈哈…”
梁晉尷尬地笑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就只好趕緊轉移話題,“這事弄得尷尬,如今我們卻該怎么辦,師姐?”
帶著如此重要的目的來相親,推說什么性格不合之類的,怕是過不了關。
走一步看一步,先弄一個拖字訣,還是別的什么?
梁晉一邊問,心里一邊盤算著,然后就見花清影擺了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也沒什么。你小子也莫難為情。你跟那聽寒仙子,繼續你儂我儂,師姐我也不壞你們關系,若是時機到了,你把她娶進門就是。”
“嗯?”
梁晉皺了皺眉,品出一絲不對味來。
然后就聽花清影道:“咱們倆之間,你也別背多少包袱。回頭時候到了,你與我生個孩子,傳承了皇室血脈就是。那皇帝要的就是這個,其他無所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