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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新衙門

  最終梁晉選擇了把事情的經過如實告訴了姚聽寒。

  這件事沒什么可隱瞞的,現場有那么多人見到了,也瞞無可瞞。

  而姚聽寒被圈禁在稷下學宮里,出不去王府,也打聽不到消息,就只能等梁晉回來。

  梁晉回來以后,一刻不說那現場的具體情況,她就一刻不停地用那雙透亮澄澈的大眼睛盯著梁晉。

  過于清冷聽寒仙子哪怕如此看起人來,也不會顯得水汪汪的可憐巴巴,但即便如此,梁晉也實在不忍保持沉默了。

  于是晚飯過后,梁晉就把整個事情的經過給姚聽寒講了一遍。

  聽完梁晉的講述以后,姚聽寒沉默了一小會兒,然后只說出輕輕的一個“哦”字,似乎再沒有其他反應。

  但看她神情舉止,梁晉還是看出了端倪。她到底深受影響,坐在那里癔癥了起來。

  “姚小姐,你怎么樣?”

  梁晉問了一句。

  姚聽寒便搖了搖頭,說“沒什么,只是覺得…師父他做錯了,可是我卻不知道,不能改變什么。”

  她到底還是很聰明的,梁晉把事情的經過一說,她前后就想明白了。在這場亂子里,稷山書院,多多少少必然有所牽連。事到如今稷山書院雖然置身之外了,但對錯在她心里,終究是落在了一桿秤上。

  “別人的事和你沒關,哪怕是你師父。不要給自己多大壓力。”

  梁晉勸說了一聲。

  姚聽寒點點頭,卻沒有再說什么,只跟梁晉道了聲謝,謝梁晉勘破此案,將屠村兇犯揪了出來,然后便告辭離開,讓梁晉好好歇息。

  鬧了這么長時間,梁晉也確實累了。姚聽寒離開以后,他就回到自己屋中,往床上一趟,還沒有來得及數三只羊,就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他醒了個大早。這是他長久的工作和生活保留下來的習慣,睡不早,起不遲,從上輩子保留到了這輩子。仿佛深深地烙印在了靈魂深處。而起床以后他才發現有人比他起得更早——

  他那便宜老娘來了。

  這二娘不僅來了,還給他提溜了一大食盒早飯,湯湯水水,包子饅頭胡餅小菜,應有盡有。

  “你小子不在王府里好好呆著,又跑出去破案了?天殺的這幾日外面那么多修行者,多危險啊,你怎么就敢出去呢?——吃,吃包子!這是我從坊里頭的包子鋪買的早點,挺出名的,怪好吃——你才修行多久啊,人家都已經修行多少年了?你出去,能跟那些可以在長安城里亂跑的修行者比?得虧是有花總捕他們,不然啊,我看你這本事——再吃一個,不夠還有,敞開了肚子吃——你看人家姚姑娘多聽話,就在這里老實呆著,就不出去。你看看你——姚姑娘你也吃啊,別害羞,這包子頂好吃的,來大口大口吃…”

  二娘徹底化身成了話癆,如果沒有人打斷,她這話只怕能說到天荒地老。

  姜皇叔在一旁看笑話,既不插話,也不攔著他。

  不過梁晉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二娘雖然對姚姑娘看起來很熱情,但以梁晉對二娘的了解,總覺得她對姚姑娘似乎不太感冒,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話里二娘還跟梁晉提及了他沒來得及到外面去打聽的一個新消息:

  就在昨天,花總捕把一眾修行者游街示眾似的帶過了長安街,帶去了皇宮面圣。在那朝堂之上,也不知發生了什么爭吵,聽說還差點亂了起來。然后那因修行者而起的臨時朝會結束,長安城里就冒出了一個新消息——

  朝廷要組建一個新衙門了,由偵緝司和花總捕負責籌劃,牧神軍協助籌備,卻不知道是個什么衙門。

  這消息風風火火,一個晚上和一個早上的功夫,就傳遍了長安城的大街小巷,有說是另立一支衙門,管理偵緝司的,有說是偵緝司再搞一個新衙門,專搞修行者的,也有說是朝廷嫌花總捕太過放肆,要弄個新衙門,把偵緝司的權利分攤過一部分的,反正眾說紛紜,說什么的都有。

  不過這些人只負責猜測亂傳,不負責邏輯,要分權為什么還會讓花總捕統籌規劃,這質疑沒人來回答。

  不知道怎么的,梁晉聽二娘和他說這個消息的時候,不知不覺就想起了曾經花清影和他說過的話——

  到明年會有大變,到時候說不得又機會,讓梁晉找云守劍那廝,好好整治報復一下。

  難不成,現在一年未到,這個大變,提前到來了?

  不過不管怎么樣,這事他這里只是猜測,具體如何,還是要問他那位英姿颯爽的師姐的。

  “那些進宮的修行者呢?他們怎么樣了?”

  梁晉啃著包子聽二娘說完這不知道她一大早從哪里匯總過來的小道消息的時候,隨口問道。

  二娘卻好好回憶了一番,擺擺手道“這事誰記得啊?新衙門這么大的事在前,誰還會關注你說的這破事?誰知道呢?說不得他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反正今天長安城里,修行者似乎比之前那段時間少了。”

  飯后二娘就離開了,給梁晉還剩下一堆包子饅頭和胡餅,囑咐梁晉盡快吃完,別擱著擱壞了,吃了拉肚子。

  這確實是個大麻煩,梁晉心想自己說不得該找找有關海外東經的神源修煉法門,到時候這法門一成,自己哪還用發愁吃壞肚子啊。

  臨走時姜皇叔把二娘叫道了一邊,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了些什么,說話間還時不時地往梁晉這邊看,把梁晉說得莫名其妙。

  梁晉豎起耳朵想要偷聽,可惜姜皇叔不知道用了什么法門,他豎起耳朵也聽不到。

  到二娘神神秘秘地看了梁晉一眼走后,梁晉就問姜皇叔他倆說了什么,姜皇叔卻只是搖頭,道“不可說,不可說。”那模樣好像刻意拿八卦勾引人的長安街總捕陸隼一樣可惡。

  然后,梁晉在王府里老老實實呆了兩天,回憶體悟他的血檢術,將之再次改進。

  到第三天,王捕頭又一次到了府上,上來就對梁晉說“小梁,快走,花總捕要成立新衙門,找你過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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