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牛德寶小跑著回來,大肚腩顫巍巍的,看上去比余海燕都要大一圈。
肚腩之上甚至極有規模,這也是個胸有丘壑的人!
但是,這上下晃點、左右搖擺的幅度有點不對啊。姜易下意識放開感應,就見他胸前右邊那里色澤不對,泛著殷紅發黑的光彩,好在沒有全部變黑,更沒有傳遍全身,要不然,趕緊準備后事吧。
姬長生也看到他那讓人滲牙的體形和抖動,作為他當年的教官,這真是沒臉看。
看的姬長生又想懟他,姜易搖搖頭先說話了:“寶哥,你得趕緊減肥了,對了,明兒就去檢查一下。”
牛德寶笑臉一僵,隨后都有些哆嗦,在駕駛室內勉強轉過身子,連聲問:“咋,咋滴啦?兄,你可不能嚇唬哥哥啊。”
姜易看看余海燕,母親還在呢,有些話現在說不適合,便搖頭笑道:“問題不大,回你家再說。”
“這,這是你家。”牛德寶強笑一下,“咔嚓”一掛擋,然后車子“禿嚕嚕”一聲,熄火了。
“出息!”老爺子不由笑罵:“看把你嚇得,軍隊練出來的開車技術還能手動擋熄火?行了,沒大問題,割了就行。”
“哦,嗯?割了???”初聽一句,牛德寶也放下半截心來,可再一聽要“割了”,這就有點嚇人,要知道男人有些東西是死都不能割的啊。
他慘白著臉問道:“首,首長,割,割哪啊?”
“真要這會兒說?”老爺子似笑非笑的問了一句,又道:“算了,說就說,再不說我們都不敢坐你的車,這大院子里不是樹林就是河的,我們這一車人非得栽溝里去不可!”
牛德寶一臉緊張。
余海燕滿是好奇。
彭正,若有所思打量著牛德寶的身子,想想先前眾人所言,最后把視線盯在他的胸口上。
老爺子活這么大歲數了,倒是忌諱不多,直言道:“女乃頭,你乳腺癌早期!”
“乳,乳,乳,乳,乳腺癌?”牛德寶嘴嘟起老長,嗓子都扯起來,問:“男人還,還能得這病?有那東西沒?”
“行了行了。”老爺子不耐煩的擺擺手道:“趕緊開車,難道讓一群人等著給你科普嗎?速度點!”
牛德寶聽到是“癌癥早期”,臉色也終于放松下來,可再一想這個病,嘖,怎尼瑪的也太不對味兒了啊!
男人得乳腺癌,特么跟公牛產奶有什去區別?
這是奇聞啊!
他滿臉通紅,手腳無措,有心掀開衣服瞅瞅,卻又不是時候,只能長嘆一聲,再次打著車慢慢駛入小區內。
余海燕瞪著眼睛看著牛德寶的后腦勺,好似想從那地方看出他的內在。
彭正感覺自己的脖子上了發條,就想往左邊轉,連眼珠子都有些控制不住…
姜易雙手捂臉,使勁搓動著,生怕自己笑出來。
倒是老爺子見多識廣,除了臉上掛著一絲揶揄之色有些可惡之外,車廂內倒是一時安靜下來。
而牛德寶扭捏了半天,終于期期艾艾的道:“那個,這個,呃,這病哈,大家,大家就別往外說了哈,要是被人知,知道了,俄,俄這張老臉就,就掉茅坑了啊。”
話到最后,中都方言都蹦出來了。
然后,所有人都忍不住了!
“吭哧吭哧…”
“鵝鵝鵝鵝…”
“咳咳,嗯,嘿嘿…”
“紅紅火火嘩嘩哈哈…”
牛德寶:
他好生無奈,老話是講的真好: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先前,不僅姜易不愿說,老爺子也不打算說,可自己嘴賤,非要問!
結果老爺子在人多之時說出來,好家伙,這車里頭是樂呵了,可自己卻要無地自容了!
也幸虧人不多,要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熟知,那結果,想想都不寒而栗。
關鍵是,這手術要怎么做?去哪做?
要不…去國外?
哎,也對哈,大夏上千萬平方公里,可難保不碰上認識人,有一個人知道了自己的病,怕其他人也會知道。
若是到了國外,誰又認識自己?
對,就這么辦!
就在一人心思百轉、四人笑出淚水的同時,大越野開了近三分鐘,終于停了下來。
幾人收斂了心情,準備好好看看房子,尤其還是姜易新買的房子。
入眼二層“小”樓,古典中又包含現代風格,既有大夏特有的文化厚重感,又有風尚新潮的設計,姜易大體一看就頗為滿意…
不滿意不行,長這么大住的最好的房子就是酒店的房間,看外邊,樓房沒什么好看的,豐川家里的小平房那破磚爛瓦就更沒看頭了。
這會兒看這別墅外觀,沒說的,絕對是自己見過最好的了。
甚至在小區院內開車三分鐘所見,眼前這棟的外表也能進前三。
這小區一看就高級,而且小區內還沒有居民樓,都是別墅。
余海燕一手摟著姜易手臂,一手掐著他的腰,一把又一把,顯然是對姜易“亂”花錢有些不滿意,以及九成九的心疼!
中都啊,大都市啊,還是好地段的大別墅,這得多少錢啊?
你個小兔崽子不聲不響就買房了?
你怎么不給老娘不聲不響把媳婦和孫子帶回來?
何況,她一時間也想不明白那得多少數字。
豐川那個十八線的小縣城,近郊的別墅加院子都得七八萬,裝修下來差不多翻一倍,這就是十五萬左右。
而這是在中都,還是在高級別小區,那價格翻十倍…不多吧?
牛德寶收斂心思,從衣兜里掏出房門鑰匙遞給姜易,笑道:“先住著,過戶最多半個月,都定下來了。這大房產,現在可歸你啦!”
余海燕不想在外人跟前給姜易丟面子,臉上笑容滿面,可有些哆嗦的臉頰充分展示了她內心的七上八下。
老爺子則看也不看,揚揚手道:“走吧,進去歇歇,我倒是能扛得住,海燕挺著肚子可不能亂跑了。”
這時候,一亮電動小汽車無聲無息的停在牛大寶的越野車邊上,然后一個穿著講究、掛著胸牌的中年人下得車來。
來人未語先笑,眼睛珠子嘩啦啦一轉,把場內幾人的形象、氣質都收入眼瞼,無需多琢磨就大體分辨出來個三六九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