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青石從來沒有想過。
自己有一天會被人通緝。
當他看到自己的通緝令后,整個人都驚呆了。
上面將自己的年齡,長相,境界,修為,手段,全部寫了個七七八八,就連口音都有特意標注,甚至還寫了他可能在的地方。
錢青石最后看到落款。
昆吾山的通緝令。
自己犯的事,是殺害昆吾山的弟子,偷取昆吾山的劍冢之劍,以及倒去拜劍閣中的昆吾山秘籍。
只要抓捕住他,不論死活,都能獲得一長串的獎賞。
看的他自己都想把自己給交出去了,可見這昆吾山下了多大的血本。
當即就在雁回城開啟了地獄模式。
同樣開啟地獄模式的還有那幾個梁國武夫。
他們五人和錢青石受到圍攻,最開始他還在叫著誤會自己是陳國人,他以為這些修士是和梁國有血仇的人。
卻沒想到對方詢問他,是否是錢青石,他答應后,立即來了更多人圍攻。
最后沒有辦法,六個人混在一起殺出了城。
他從一個被打成重傷的修士身上得到了通緝令。
將對方一劍斬首后,他看著通緝令陷入了沉思。
那五個人在一起嘀嘀咕咕,過了半晌,走過來一個老者,對錢青石說道:
“小哥實力不俗,不如加入我們,一起逃回梁國。”
錢青石一番詢問后,才得知,武夫在進入復州后,本來這里的修士在克制,卻有一個年輕武夫連續挑戰了一圈遇到的同齡修士。
連勝十場,后來更是打死一個復州的年輕修士。
這一死人可不得了,新仇舊恨被點燃后,江湖散修世家修士,糾集在一起,對來參與昆吾論道的梁國武夫發動了不講武德的圍攻。
這一行人是被邀請來看昆吾論道的梁國武道世家,卻沒想到直接還沒到,就被一群人圍毆了起來。
他們今天本來就是想在城里,找一處能夠搭乘飛舟離開這里的渡口。
結果就淪落到和錢青石這位通緝犯一起被追殺了。
本來就打算要去昆吾山的錢青石有些頭疼,這尼瑪兩個身份都被人壞掉了。
一個身份是通緝犯,要被追捕,一個身份是武夫,要被圍毆。
搞得現在真是頭疼。
他看到這五個梁國人,已經被搞得精疲力盡,突然心中靈光一閃。
對這梁國武夫出手的事情,到了現在昆吾山都還沒有出手。
這就不正常,畢竟是他們邀請人家來了,到了現在卻任由山下的人如此搞。
說到底就算他再有陰謀,也不會如此任由山下人破壞。
應該過不久就會出來當和事老。
讓那些人應該參加論道的人,去昆吾山中。
而不是直接在山下就被人碾跑了。
之所以暫時沒出現,應該是有什么圖謀,或者是因為什么事情耽擱了。
所以接下來,只需要等待幾天,昆吾山的人就會出面制止這場鬧劇。
到那個時候,武神軀的武夫身份就又安全了。
現在這群人要走。
那就正好,自己可以將他們的信物搞過來。
他短暫的想了想。
心中有了計較。
走上前找到那邊領頭的一個老者,說道:
“你們現在也就是因為梁國口音,才會被這群人針對,我給你們出個主意,去搞一套這邊的衣服,然后請個當地普通人,多給點錢,另外把你們的參與論道的信物丟了,就這樣也不要想著去渡口,就直接往復州南邊走,遠一點再找宗門渡口…”
一番言辭懇切,有理有據的分析,又說了好些細節,將一群人安排的明明白白,甚至逃生路線都給他們想好了。
不止如此,還收了兩位少爺的昆吾論道信物。
另外他還直接用葫蘆分了兩趟,將他們帶到一個小鎮外,然后幫眾人搞了一套衣服,還有馬車。
甚至最后還請來了一個向導。
搞得對方感動不已,甚至都留下身上玉佩,與他說若是想去梁國,就拿著這東西去東海的鎬京城找他們。
握著那信物,與眾人依依惜別。
這次算是搞定了信物這塊了。
接下來,就是找個地方躲起來,等著昆吾山發聲明了。
他發現自己上次在雁回城出現后,那附近居然出現了好多波昆吾山天晶峰的修士。
隔了老遠他就觀望著那群人。
因為有了天機羅盤,所以能避開這些人。
若是沒有這東西,恐怕很容易就進入他們在幾個地方設立的包圍圈。
沒有辦法最后還是又經歷了一場追殺。
以至于他后來直接不敢去城鎮了。
這群人就像是瘋狗一樣。
畢竟殺那些梁國武夫,只是氣憤,而干死他,卻有很多好處拿的。
等到錢青石甩掉那些雜魚后,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
就躲在復州山林間,又過了三日。
不出他所料,雖然他的通緝令還在,但是昆吾山卻出面維護起他們請來的那些梁國武者了。
不管是真心假意,錢青石本來打算扮演的身份已經變成白名了。
將武神軀喬傳打扮了一番,伴作那梁國武夫。
錢青石自己躺進了玄鐵劍匣內。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意識體已經投影到了武神軀上。
看著兩米高的劍匣,將玄鐵劍匣上兩根鐵鏈拉了起來,橫背在身上。
隨著龍血燃燒,進入了山門境。
武神軀的錢青石在山林中狂奔起來。
最先去的地方,就是昆吾山正山門,東山道。
這時已經只有四天時間就開始昆吾論道了。
武神軀恢復肉身活性后,身高有兩米多,橫背著一個巨大的劍匣,看起來壓迫感十足。
在加上一臉冷漠生人勿進的氣質,一路上,倒是將幾個還想對武夫偷摸下黑手的修士,威懾到不敢動手。
等他到了東山道,看到依山而建非常大的一個城鎮。
天空中高聳入云的便是朝日峰。
昆吾山正山門,果然氣勢非凡,修士成群結隊,看那樣子像是一人論道全宗光榮,直接全體出動,都來給自家最優秀的崽壓陣了。
錢青石出現在城鎮門口的時候,立即引發了一陣騷動,這是第一個來的修士,立即被人團團圍了起來。
“怎么還沒打夠,還想繼續打?”
沒等錢青石開口,他背后就傳來一個異常囂張的聲音。
回頭看去,一個短發赤膊,武夫束腳的黝黑健壯青年,出現在他身后。
來到錢青石身側,大量了一下他身上背著的如同棺材的玄鐵劍匣,笑了笑。
小聲說道:
“兄弟,夠膽啊,第一個人來,不怕這群變戲法的不講信用?”
錢青石沒有說話,甚至看都都沒有再看他,直接往前方黑壓壓的人群走去。
武神軀天生帶來的威懾,直接讓修士分開了一條路。
那青年一愣神,錢青石已經像闖入羊群的狼一樣,為他開辟了一條道路。
“嘿…這小子我喜歡!”
他大搖大擺跟在錢青石身后,往城中走去。
不多時,昆吾山的弟子過來將兩人攔下,讓他們出示自己的信物。
錢青石早就準備好了,直接掏出信物。
對方檢查后,點了點頭,又去要另外那個人的。
那青年卻說:
“有必要嗎?你們又不是不認識我?”
那兩個昆吾山的弟子黑下臉來,強忍著怒火說道:
“你就是那個打傷朝日峰弟子的武夫?”
青年像是個二愣子,不斷在人家低頭挑釁著,開口就是一臉欠揍的語調:
“嘿嘿…正是在下,兩位有禮了。”
那兩個昆吾山弟子雖然怒火中燒,但是卻不敢違背師門命令貿然動手,只得壓著怒氣說道:
“若是沒有信物,那就進不了昆吾山。”
青年擺了擺手,突然從手里摸出一塊不屬于梁國武夫的信物。
接著又拿出多份,明顯不是他的信物。
“哈哈,我都說不要這么搞了,你非要,來嘛,數一數,都是打敗了你們陳國修士拿到的。”
“悄悄告訴你,那個帶血的…對對對,就是你猜的那個人的。”
青年像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不斷的挑動著對方的怒氣值。
就在兩個弟子臉色黑的馬上就要爆發的時候,從山道上走下來一個女子,錢青石一看來人,有些意外,卻正是在龍符城給他發過信物的蘇錦。
這女子一出現兩名弟子就自動退到了一旁,對那青年笑道:
“梁行,真不愧是你,行事不管到了什么地方都是這么狂妄。”
“那必須的!我狂你拿我這么樣?”
叫做梁行的這個青年渾不在意,依舊是說話帶刺。
不知道這人到底有什么底牌,錢青石都不禁側目。
“你記得你今天說過的話,四天后我們月霞峰上見分曉。”
蘇錦語氣平淡,讓開一條路。
梁行笑了笑,側過身抬手對著錢青石示意:
“兄弟先請?”
這小子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錢青石聞聲就直接一步踏出,往山道上走去。
梁行笑呵呵的跟在他身后,也不知道啥事那么開心。
突然身后那兩個昆吾山修士出聲:
“等等!”
梁行當即不耐煩側過臉一臉質問的看著蘇錦。
卻沒想到那后面修士說道:
“姓梁的可以走,那個背著鐵匣子的,把你的蓋子打開,我們要檢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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