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根針插進身體穴位后,會麻痹一部分器官的感知。
所以秦柔扯掉他的所有腳指甲,是沒有一絲痛感的。
接著,他腿上穴道的鋼針,被一下拔了出來,那突然撞進腦中神經的痛感,瘋狂的啃噬著沈長齡。
他發出非人的慘嚎,牙齒被拔掉后,他連緊咬牙關都做不到。
這是他曾經用過的方法,秦柔都學了去。
接下來他知道,應該是鹽水刷子了。
果然,身上一涼,接著火辣辣的痛感在此挑動了他的神經,人體就是這么奇怪,當一處痛感改過另外一處的時候,他就會忘記另外一處的痛。
被固定在床上的沈長齡不斷的繃直身子,發出痛苦的嗚咽聲。
秦柔像是非常享受,她一直停留在山門境,卻把全身的穴道都煉到貫通,所以對周身穴位了如指掌。
五十二個單穴,三百零九個雙穴、五十經外奇穴,一共七百二十穴位。
至殘,至傷,至死。
她可是將這些穴位的功能分的清清楚楚。
“殺…殺了我!”
終于沈長齡含糊不清,帶著央求的口吻說出了一句話。
秦柔像是蛇一樣趴在沈長齡的胸口,感受著沈長齡的傷口血液滲出,與她的皮膚接觸在一起。
她激動的顫抖了起來,翻著白眼死死的抱住了沈長齡。
沈長齡感覺這個女人的指頭就插進了他的肉里,對方發出愉悅的呻吟,完全無視了他的請求。
“殺了我!”
他眼眶中血淚流出,從未想過自己會受到如此屈辱。
當日錢青石那“尸體”爆炸后。
他被當場炸成重傷。
萬幸的是,很快他就被救了出來,并且得到了非常好的救治。
在城中秦柔幾乎跑遍了所有拍賣行和藥鋪,才找到一些續命的藥。
沈長齡當時有些感動,這個女人看來是真的愛自己。
若是以后回到梁國,他或許會對這個女人考慮一二。
但后面的事情,在有一天夜里起了變化。
那天傍晚,秦柔從城外回來。
進么后依舊是詢問他今天感覺恢復的如何,還有沒有什么不適。
沈長齡正要開口,突然感覺自己的神堂、神道兩穴被刺穿。
渾身一癱倒在了地上。
接著他看到秦柔像是沒事人一樣,當著他的面哼著歌,開始對他用刑。
什么也不問…
沈長齡在被秦柔無聲折磨了一夜后,終于開口,他將自己所有的底細都全盤托出。
而秦柔卻給了他一巴掌,并告知他,這些東西她早就調查清楚了。
今天剛好得到梁國內部的指令,讓她將頂頭上司處理掉。
“但是我怎么舍得,我的沈大人!”
“我要慢慢享用…”
秦柔眼底的狂熱扭曲的欲望一瞬間暴露了出來。
她對沈長齡極盡折磨,又多次治療,反反復復,就是為了尋求滿足她變態的快感。
沈長齡沒想到自己做的事情,居然早就被梁國的高層注意到了,這次跨境過來,更是觸碰了梁國的底線。
這女人也是厲害,不愧是學習過易容的,眼神情緒都是能騙人的,竟然把他都騙了過去。
現在他只想死…
“今天你論道是啥人?”
錢青石斜靠在馬車座位上,身旁是一臉好奇的孫皓,對面是閉目養神的何云道長和蕭時也。
一個月里,蕭時也陸陸續續去紫硯河畔幾次,那邊的樓船里,經常與云夢州的一些世家弟子,大派弟子坐而論道,但是這家伙頭一次這么怯場。
所以錢青石有些好奇。
“昆吾山的蘇錦,蘇仙子…”
蕭時也不知道咋的,聲音都有些跑調。
一聽就是個女子,眾人好奇心一下就上來了。
何道長平日四處游歷,倒是見識比其他人要多些,加上歲數比他們也大了不少,風聞奏事也聽的多了。
一聽蘇錦頓時瞇眼笑道:
“原來是昆吾山新一代,內門第一人…”
錢青石和孫皓目光落到何道長身上。
不過錢青石心里嘀咕:
“不是洛豐緣這個小劍仙嗎?還有秦苗那個小家伙。”
錢青石和孫皓其實對于昆吾山不怎么了解,于是就詢問起何道長,這昆吾山到底是什么來頭。
聽完何道長一番詳盡的講解。
錢青石恍然,沒想到這昆吾山的來頭確實挺大。
陳國最大的州府,要算中心地帶的復州,這里的山川高俊,修真歷史悠久,從上古時期就傳下來幾個門派。
而陳國境內最厲害的三個門派,就有兩個都在這復州。
昆吾山、首陽山。
光說這昆吾山,那可謂是歷史悠久,每過一個甲子的昆吾論道,在昆吾山頂的石碑上就雕刻了有九十九次了…
“一個甲子六十年…”
錢青石還沒算出來,就聽到旁邊的孫皓說道:
“五千九百四十年,道長說這山中馬上又要舉行論道,那豈不是要六千年了…”
“…這小子算得好快。”
錢青石心里默默的吐槽。
接著有聽到何云輕笑道:
“按照古籍記載,以前還沒有陳國的時候,計算時間的方式:三千年為一洪荒紀,所以算起來這昆吾山存在的時間最少也有兩個洪荒紀了…”
“比陳國皇朝的時間還久遠的古老宗門,要知道陳國也就一千多年的歷史而已…”
這次的弟子下山,就是為了挑選天下各方青年,去昆吾山論道。
未來六十年天下,很可能就是這些年輕人引領修真界的氣象了。
“不過據說此次還邀請了梁國的武夫…”
蕭時也這幾個月頻繁論道,其實就是因為祖地傳來的消息,各房必須派人參加此次昆吾論道。
今天這次就是昆吾山來的第一波考驗。
“只要能選上,家族中就會傾力培養這個人,許多世家弟子都鉚足了勁。”
錢青石就像看戲一樣,畢竟他看著那洛豐緣被顏子舒迷的五迷三道的,覺得這山中弟子心性也不過如此。
不過秦苗這個小鬼倒是挺好玩的,她的江湖規矩想起來就想笑…
在錢青石的眼里,昆吾論道就這個時代的選秀節目了,所有有錢有背景的年輕修士,都會被昆吾山挑選出來。
然后聚集到一塊,坐而論道…都特么什么啊!無聊至極。
“不過聽說每次論道后,都會進行一場較量,這次因為邀請了梁國武夫,所以應該會非常精彩。”
“今天只要蕭公子過了蘇仙子的這一關,到時候去昆吾論道,我們也可以去飽一飽眼福了。”
只有一旁的何云像是非常期待,錢青石和孫皓都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錢青石是覺得無聊,孫皓是覺得沒錢…
“老錢,待會兒你可要幫我…”
蕭時也一臉忐忑,一向心理素質過硬的他,不知道怎么搞得,今天有些手足無措。
剛才本來就有些神經過敏,這會兒被何云一說更加的緊張了。
眼前的錢青石倒是一副云淡風輕,有些納悶的問道:
“論道又不是打架,我怎么幫你?”
“那蘇仙子據說是位劍修,你最近名頭正勁,待會兒到了,你先去勾搭一下,讓她論道放點水!”
“…老子又不是小白臉!”
“那不管,你收了老子六千兩!”
“媽的準備的那些說辭,現在一緊張全忘了,媽的都在說這次有多重要,我特整個人都不好了…”
蕭時也抱怨著,最近這小子壓力的確很大,天天都在書堆里找著些修煉理論什么:道心、正邪、天道、靈根…
亂七八糟一鍋。
本來不緊張還好,現在一緊張,這些東西全在腦中攪動成一鍋五顏六色的粥了。
就像是前世的高考似的,錢青石當然明白蕭時也的壓力,高考還能準備幾年,這特麼論道直接二十天說來就來。
只是沒想到在劍州停下腳步的梁國,居然還有膽子應承下這論道。
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于是有些除暴的說道:
“人家梁國的武夫都不怕,你一個本地的虛個球,蘇仙子算個球,干她娘的…”
蕭時也搖了搖頭,要是真能直接和蘇仙子動刀,他早就不緊張了。
這特么是過去論道啊,傳說這娘們兒及其能說,自己一個道心初成的筑基境能有什么反抗之力。
“你特么就別瞎出主意了,我論完道心不崩,就燒高香了…”
孫皓本來想說要是砍人他可以動手,不要六千兩,五千兩…不對,三千兩就行了。
沒想到是什么論道…論道是啥,他可從來沒見過。
所有人心思各不相同,隨著馬車停下來到了紫硯河邊…
蕭時也一臉戾氣,就像是突然鼓足勇氣的賭徒,一腳踹開馬車門簾。
率先跳了下去。
接著錢青石、孫皓、何云和紛紛下了車。
這還是下午,河邊就聚集了不少的人,那些樓船畫舫停靠在岸邊。
平日這里可是一處城中的銷金窟,這幾天因為這昆吾山蘇仙子嫁到,可又熱鬧了幾分,不過有了新規矩。
蘇錦在一天,這里就不能做那皮肉生意,以免污了仙子眼睛。
看到蕭家的馬車到了,看熱鬧的人群一下讓開了道。
蕭時也有些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往那岸邊最大的一艘樓船走去。
錢青石跟著后面,孫皓、何云又落后了兩個身位。
誰知道剛上到樓船,就被一個持劍的男子攔了下來,這人冷聲開口道:
“除了蕭時也,其他都不準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