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哐哐…”
樹下的一群修士正打的不可開交,蕭時也正在樹上補瞌睡,錢青石卻瞪大眼睛看著下面。
只因為這群人都是劍修。
其實要說這四人在打架有失偏頗,這四人穿著統一的黑白相間的長衫,背著統一制式的劍匣,根本就是一路的人。
幾人一邊打一邊指出對方的缺點,就是在互相切磋罷了。
只是劍招全是些要命的招數,一場切磋看起來險象環生,殺機重重。
不過偷聽他們的劍法見解,和施展的劍數,倒是讓錢青石受益匪淺,這些人還都是些筑基期的修為,倒是沒說出讓錢青石不能理解的東西。
擊刺格洗,推帶提點,崩壓攪挫,撩圈斬抹。
招式間來回轉換,倒是比錢青石那只會抹、刺、點三板斧要精彩的多。
努力的記憶著他們成章法的劍招,劍癡屬性確實給力。
不稍片刻就滾瓜亂熟,只要再回味幾遍,那各中細節,力道大小,變招切招,身法隱招,再配合劍勢劍意,最后到道韻階段,反復推敲演算,那就將這幾位的招式吃透了。
“雖然你現在很秀,但是下一秒,我就比你還秀…”
還好這樹上被蕭時也設了個陣法,這群人居然壓根就沒發現他們的所在。
在一個抄襲怪眼前進行交流?錢青石差點沒笑出聲。
等這幾人又練起合擊劍陣,錢青石才看到他們四個筑基期的,居然通過劍陣加強了靈力,直接御起背上劍匣中的飛劍,聲勢威力,都比單個普通結晶期劍修還猛。
“這些人到底是啥門派的?”
心中疑慮,這些人一看就是專門的劍修,比寒云宗的可要正規多了。
繼續偷學著這些人御劍的手法,錢青石覺得自己倒是能用在自己的劍匣上,不過別人那飛劍用完還能回收,他的用完直接就沒了。
一直看到太陽西斜,這群人才停歇下來,也沒想繼續往前,就在這里點上火休息了起來。
搞得樹上的錢青石尷尬不已,現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倒是蕭時也睡得死沉,這家伙一路上就沒睡過囫圇覺,錢青石也沒打擾他,想了想現在已經進入妖嶺大澤交接,也不急著趕路了,等明天這群人應該就會走的。
聯系上在天元山的地圖顯示,錢青石往東北方看去,透過薄霧,就能看到一條淡藍色的光帶貫穿整個天幕。
一個漩渦狀態的云團,不斷的在擴大,若不是有著霧氣遮擋,想不發現都難。
收回目光,從背后的袋子里摸出一根金色的繩子,今天那枯草繩變成的繩子錢青石與蕭時也研究了一路,發現這玩意兒除了注入靈氣后能發亮,倒是真沒啥神奇的地方,又不能發熱,又不會自動捆綁。
“超級酷炫之綁魚繩子…”
這是錢青石給他取的名字。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金魚應該不一般,那叫王懷瑜的書生也不一般,但是為什么,會無緣無故給他一條魚,這就很讓人費解了。
這時突然天色漸晚,蕭時也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看了一眼樹下,對錢青石低聲問道:
“這群貨啥時候來的?”
“你睡著的時候來的…不過,要說你也睡得挺香,他們在下面叮叮哐哐打了一下午,都沒把你搞醒。”
打了個哈切,蕭時也望向東北方向的天空,說道:
“我特么壓根就醒不過來,夢里神游了一場仙人府邸,我現在能理解我二叔為啥想去了。”
從來沒有夢到過仙人洞府的錢青石,他一臉好奇:
“為啥?”
“里面我想要的啥都有,你能不想去,就算是找到其中一樣,都夠我用到元嬰期了。”
蕭時也一臉向往的說著,錢青石皺著眉頭反駁道:
“講道理,你沒覺得這洞府動機有些不純嗎?就像是有意識的在吸引大量的人過去,我們家鄉有句老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聽了錢青石這句話后,蕭時也一臉痛苦:“我也覺得有些蹊蹺,但是夢里那些東西真的太真實了,要不是你在這里慫得像條狗,讓我心生警覺,換了其他時候,我已經忍不住過去了。”
“艸那你還是過去吧,別特么在這里氣我了…”
錢青石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撇過頭往樹下看去。
樹下這群人正烤著身上帶的干糧,看樣子今天晚上都會在這里歇息。
“完了,今晚咱們就只能在這里蹲著了。”
聽了這句話,蕭時也不爽了,開口罵道:
“下去唄,怕個卵啊!老子餓了,老子們先來這里,他們無緣無故,還能弄死老子不成?”
“這群人都是筑基期的劍修,而且剛才他們切磋功法,練習合擊陣法,我全程偷看了…”
蕭時也:“…”
“那…偶爾餓一頓也死不了。”
會合擊陣法的劍修,蕭時也知道是什么概念,他們兩個下去,不打還行,打起來估計跑都夠嗆。
沒有蕭齊給他們兜底,現在冒險屬于作死行為。
“這些人恐怕也是為了那仙緣來的吧…”
蕭時也聞著樹下十來米處傳來的烤肉味,喉頭聳動了一下,開始說話分散注意力,他以前什么時候像這樣餓過。
仰面躺著的錢青石眼不見為凈,從包里摸了摸,結果真被他摸了坨蛇肉出來,掰成兩半,遞給了蕭時也一塊。
三兩口就吞了下去,反而更餓了,蕭時也低聲罵道:
“若不是打不贏,真想去打劫點烤肉上來…”
“呵呵呵…蕭大財主,你也有今天,虧你想得出來打劫烤肉這種事…”
慢條斯理的吃著蛇肉,惹的蕭時也饞得慌,眼冒綠光的盯著樹下,食指蠢蠢欲動。
“站住,什么人!”
樹下傳來一聲爆喝,差點沒把兩人嚇跳起來。
還以為自己被發現了。
沒想到這時候,樹林中白光一閃,一道霹靂憑空從天而降,幾乎就貼著樹干劈在那四個劍修的中間。
一瞬間火堆炸開,火星四射,烤肉直接被劈的焦黑,落在了一旁的草地上。
“鹿兒,你的占卜術顯示就在這里吧?”
一聲輕佻的男聲響起,從不遠處走來一男一女。
那男子手中一手持這一桿亮銀長槍,一手亮著雷光,剛才那落雷雷法正是他所為。
女子拿著一張皮質的地圖,看了一眼,扭著細腰走上前去,指著前面大樹說道:
“卿石就是這里了!”
聽到那女子叫持槍男子的名字,蕭時也對著錢青石打趣道:
“喂,那婆娘叫你呢…”
而錢青石卻沒興趣和這家伙打趣,反而皺著眉頭看著來人,這家伙的雷法簡直就強的可怕,剛才一擊,那雷光幾乎有樹那么粗,而且成型極快,雷云一凝瞬間成型,堪稱瞬發。
“閉嘴,來者不善,別參合進去了。”
“你們是什么人,居然敢偷襲霧江城顧氏子弟。”那四人被雷炸開后,立即站成劍陣方位。
“呵呵…霧江城?很了不起嗎?”拿著長槍的卿石不屑的笑道,掌中雷法又要施展,卻被身旁的柳鹿兒爛了下來。
“卿石…”
“叫我卿郎…”
兩團紅霞飛上柳鹿兒臉頰,她扭捏著小聲說道:“有人看著呢…”
“沒事,死人不算人!”卿石攬著柳鹿兒的細腰,當著眾人親了她一口,強迫對方要叫他。
“卿…卿郎…雷法恐怕會傷及羅盤,還需小心些。”
柳鹿兒從沒與人這般大膽,那卿石哈哈大笑,讓她心神幾乎為之所奪,這人比教中的人都還邪性。
“占卜?羅盤?”躲在樹上的錢青石心里咯噔一下,聯系這人做派,他低聲對蕭時也說道。
“老蕭,今天恐怕有場惡戰了。”
“啊?”看熱鬧的蕭時也一臉懵逼,他驚訝的看向錢青石。
“你丫不會是要去幫忙吧。”
看著雷法和長槍,錢青石想起一個很在意的人,屠殺擎天寨的人。
錢青石搖頭,壓低了聲音,一邊打量著那卿石和鹿兒,一邊說道:“這兩人,恐怕是專程來找我們的魔教中人,你也聽到羅盤了,你看…”
“臥艸,姓錢的,你丫啥時候搞的?”
沒辦法,錢青石只得把來龍去脈給蕭時也解釋了一遍。
聽完后,蕭時也皺著眉頭,他也沒去怪錢青石舔包,既然現在別人找上門,那問題肯定要解決。
“現在我們有兩條路可以走…”
伸出一根手指,錢青石給蕭時也分析道:
“第一,咱們什么也不管,等著他們打生打死,就裝作不在,反正最后總會有個結果,要么是幫我們擋災的被干掉,要么是來找麻煩的這對男女被干掉,反正我們都不參與。”
“那不行,看著這架勢,這群顧家子弟恐怕頂不住這小子的雷法,萬一他們全滅了,他又沒找到羅盤,那我們豈不是更危險。”
蕭時也搖了搖頭,不太贊同這個想法。
“第二種方案,我們去幫忙,咱們兩個都擅長偷襲,但是這小子給人感覺太危險了,咱們很可能偷襲失敗,然后就當場去世…”
“…”
“照你這么分析,咱們怎么都是個死唄?”
蕭時也沒好氣的說道。
“…還有一種辦法,老蕭你先跑!我想辦法幫他們拖一會兒時間,既然是霧江城子弟,應該來的就不止這四個,你去找人,找更多的人過來!”
“趁著我們還沒死光之前…”
錢青石認真的看著蕭時也,后者不禁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