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青石本來就想當天走的,但是奈何去王員外府上打了個招呼后,被王員外挽留了下來。
所以這會兒他正在大廳里與坐在主位上的女人大眼瞪小眼。
“你是第一個敢一直看我這么久的。”
“呵呵…你是不是吃旺仔牛批糖長大的?”
“你說什么?”
“沒什么!”
把頭偏向一邊,錢青石不再去看那渾身都寫著“生人勿進”的女人。
沒錯這就是那位青要劍宮的女修士。
現在她正在王宅中,錢青石剛好遇到她,出于好奇,他想確定一下對方是不是會因為自己的仙姿魅力先打招呼。
“這應該算是打招呼了?”
當然這女人的態度,確實不怎么樣。
“你叫什么名字?”
不死心的他有轉過臉看向女子,那女子清冷的像是一座冰山,瞥了錢青石一眼,說道:
“你也配知道?”
錢青石:“…”
一定是系統出了點問題,游戲里的仙姿的男人可是很少有人能抵擋的。
“難道仙姿對仙姿會直接抵消?”
上下打量著這一襲白衣的女人,他有些懷疑,不過仔細打量著,發現眼前女子確實渾身上下都完美無缺,仿佛降臨凡塵的仙子,不食人間煙火的精靈。
“不過你是有顆小虎牙,和你氣質不符…”
想起眼前這女子說話時候,露出的牙齒,錢青石總算找到了一絲破綻,自言自語低聲說道。
“你找死!”
“嗆啷…”
只見那女子怒斥一聲,放在一側的長劍陡然出竅,原本暗淡的劍身豁然騰起天藍色光芒,一息間就仿若天際綻放的朝陽,刺目而不可逼視,一聲劍吟從光芒中響起,宛若龍吟,顫明不止,在大廳中經久不絕,回蕩開去。
錢青石看的真切,這女子絲毫沒觸碰長劍,那劍是自動出竅,他只覺得利刃割面,仿佛有無數劍意將他鎖定。
忽的心有所感,一把抽出龍鱗短劍,猛地刺在身前地磚上。
噗呲一聲,龍鱗劍切開地磚,擋在他身前,居然也發出陣陣輕吟,似要與那長劍比個高下。
藍光中的女子也驚訝異常,龍鱗劍的靈性居然被煉氣期的修士觸發了。
她輕撫長劍,漫天藍芒,如同長鯨吸水一般,收斂到劍身上,收劍入鞘,她將目光轉向錢青石,皺眉道:
“你是何門何派?叫什么名字,你師父又是何人?”
剛才還在說自己找死的女人,現在突然一疊問題丟過來,錢青石撿起地上的短劍,說道:
“小姐,講道理,是我先問你問題的…”
他說完,便歪著身子一手撐著下巴,看著白衣女子,一副你不說,我便不回的樣子。
大概是人生中還從沒見過這么囂張的煉氣期,女子冷笑一聲,隔了良久才回答道:
“青要劍宮,司徒念。”
“劍洲寒云宗,錢青石,外門弟子只有教習沒有師傅…”
朝著司徒念拱手,錢青石交待了自己的身份。
對于錢青石的身份,有些詫異,總覺得這家伙沒有說實話。
不過也并不在意這些,隨后,司徒念指著錢青石腰間的龍鱗問道:
“它怎么在你手里?”
錢青石聳了聳肩,取下龍鱗放在桌上:
“這可就說來話長了,去掉前面那些故事,其實簡單來說,就是本來我不打算要的,但是王夫人說,就當是救她的謝禮,你說我這不要也不好是吧…”
“哼…你這小賊,恐怕眼饞多時了吧。”司徒念沒有回話,只是瞥了錢青石一眼,心中不屑道。
“要說這短劍,其實還沒有我的符劍好用,我還是用我的符劍順手的得多…”
錢青石其實也拿不準這龍鱗劍到底是何種法寶,于是開口故意說得有些不堪,他一邊說,一邊觀察司徒念的臉色,果然,后者臉色慢慢黑了下來。
聽到這練氣期的井底之蛙如此貶低龍鱗劍,司徒念強忍著一劍捅死他的沖動說道:
“你若是不要,那我給你一千張赤宵符劍換回來。”
聽到對方這么說,錢青石就知道這龍鱗一定不簡單,看剛才龍鱗忽然與司徒念長劍對抗的模樣,他就判斷定不是凡品。
“這可不行,符劍我會自己畫,赤宵這種太高級的也用不慣,這劍我就不會自己打造了,龍鱗劍倒是剛剛好,用來劈個柴,砍個樹,也挺不錯的,要是你手里那種長劍就不太行了…”
看著司徒念一臉黑線忍無可忍的模樣,錢青石心中暗笑道:
“仙女也不是那么好裝的吧!?”
等到王員外夫婦進門招呼二人去餐廳用餐,司徒念終于松了口氣,她害怕忍不住就在王宅打死這姓錢的。
光從菜品看來,王家倒是對這晚宴花了大心思,整張桌子上,錢青石除了認識盤子和筷子,其他一概不認識。
說來菜品也不多,一共八個菜,五顏六色香氣撲鼻。
王員外好像很害怕那司徒念,在這個女人面前總是低著頭,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
“姐姐和恩公還請上座!”
王夫人拖開兩張椅子,示意錢青石與司徒念坐下,錢青石點點頭,說了聲多謝,便一屁股坐了上去,司徒念看了一眼錢青石,竟然要和這個人坐在一起?
“啪啪啪!”
錢青石拍著椅子,對司徒念說道:
“司徒姑娘,來坐啊!”
“我與妹妹坐一起…你過去!”
司徒念對著王員外指使到,王員外倒是不介意,屁顛顛的坐了過去。
眾人入座后,王員外邀功似的站起來,讓下人退下,自己親自為眾人斟酒:
“這桌菜是從城中拍賣行中好不容易買到的靈物,又找了專人烹飪,才有了這一桌菜,我想恩公和司徒姑娘都是修士,應該平日吃的也是這些,只算略備薄宴…”
還沒等王員外說完,司徒念看著這滿桌的菜說道:
“確實一般,應該是離這里不遠的野生靈藥,可惜靈氣不足,對我現在沒什么作用,那個煉氣期的可以多吃點。”
說完她還瞥了一眼錢青石。
王員外被搞得好不尷尬,笑容僵在臉上,不知該如何是好。
王夫人連忙解圍:
“姐姐是青要宮親傳弟子,平日這些東西定見慣了,只是孤竹城地處偏遠,能找到這些東西也算難得,還請姐姐不要嫌棄。”
看著那司徒念點點頭,略帶嫌棄的夾了一筷子,輕輕咬了一口,算是給了王夫人面子,眾人這才拿起筷子吃起來。
錢青石倒是不客氣,聽說這些是靈藥,他可沒吃過,平日那原主也是吃糠咽菜,好東西當前,哪能像別人挑三揀四。
一通風卷殘云,桌上八成的東西,都進了他的肚子,感覺一股暖流在胃里化開,充滿了四肢百骸,渾身的暗傷一直發癢,好像在治愈中。
“嗝!靈藥果然名不虛傳!”
打了個飽嗝,豎著大拇指,對王員外比劃著,這頓飯確實不錯。
“嘿嘿,花了四千多兩呢…”
王員外撓頭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司徒念,這本來是為這位準備的,誰知道她壓根不買賬。
“是嘛這么貴!?”
趕忙又夾了點剩下的菜,往嘴里塞,真替王員外心疼錢。
終于還是吃不下了,打了個響亮的飽嗝,錢青石癱坐在椅子上。
司徒念一臉鄙視的看著錢青石,見他這模樣,想了想還是開口提醒道:
“你這般吃法對修為毫無用處,我觀你氣息,你修為已經達到練氣期大圓滿,就等著筑基了,建議你還是準備些錢,天材地寶你是別想了,買點靈藥,找人煉制筑基丹,你劍道上天賦不錯,筑基以后看看,能不能在門內找個劍修師父…不過,我想你寒云宗這種三流宗門也沒什么好的劍修,你若是有機會達到結晶期,便來這里讓妹妹通知我,我收你為弟子…”
聽著司徒念一番打擊后,又對自己伸出了橄欖枝,他不禁有些莫名其妙,心想莫不是自己三劍癡的屬性被她看出來了?看那司徒念冰霜一般的臉,他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于是開口問道:
“司徒姑娘要收我為弟子?青要宮不是不收男子嘛?再說了,筑基那些藥材,我也沒錢買…”
是的,這一桌被司徒念鄙視的靈藥宴,就花了四千多兩,這筑基丹藥動輒數十種藥材,若是想圓滿筑基,也就是像游戲一樣,天道筑基,使用的東西更是有市無價,他兜里那一千兩,丟出去連個水漂都打不響。
“那我就管不著了,有些仙緣丟在你眼前,你自己沒本事抓住,那還能怪誰?”
司徒念瞧著錢青石吃癟,臉上沒有表露,心里卻一陣舒暢,總算找補回來了。
“姐姐真要收恩公入門?可青要宮的規矩…”
王夫人倒是沒聽出來似的,只是擔心青要宮的規矩,司徒念牽起王夫人的手,說道:
“妹妹不知道,我只是收他當我弟子,又不是讓他加入青要宮,再說了,教的是我自己參悟的劍法,算不得違規…”
她又看了一眼錢青石,笑道:
“再說了,他到結晶期還差的遠呢…”
聽到這里錢青石已經聽出來了,這娘們兒就是故意在惡心他的,不過他也沒辦法,確實太窮了。
就在此刻,透明人王員外忽然插話道:
“恩公若是缺錢,我可以幫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