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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女人真是可怕

  現在地面上跟晉西北一樣,都亂成一鍋粥了,直接冒頭恐怕腦漿子都要被人家打出來,高似道才沒有那么傻。他穿過了結界上的裂縫之后就拉著崔海娜進入了地鐵隧道,沿著鐵軌往8號線的終點站即牡丹站飛行,“你是什么時候發現的?”

  “發現什么?”崔海娜開始裝傻,這恐怕是她除了吃、睡、看劇之外最拿手的了。

  “發現我是我。”高似道沉聲說道。

  “您可真有意思,大學時代是學哲學的嗎,什么叫我是我,我不是我還能是誰?”崔海娜繼續假裝聽不懂。

  “別貧嘴,這兒跟你說著正事呢。”高似道抬手就在崔海娜的腦瓜上彈了一下,聲音很清脆。

  “怎么都變成幽靈了打人還這么疼。”崔海娜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但神色卻也變得認真了起來,“其實在去高麗大學病院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那不就是第二天么?”去高麗大學病院做檢查,是初雪降臨那晚過后的第一天,也就是說他只跟崔海娜見了一次面,第二次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就已經被認出來了。相比之下他覺得自己就是個二百五,畢竟過了那么久都沒認出自己來,等到差不多小半個月過去了才有了些猜測,還不敢確認,“果然最了解你的不是你自己,而是你的敵…老婆。”

  崔海娜翻了個好看的白眼,“外貌和聲音都可以騙人,可習慣和反應卻很真實,我稍微試探了一下OPPA就暴露了啊。”她當時也不敢直接確定,可是說話的時候故意說添加了一些只有他們兩人才知道的內容,這白癡都沒意識到不妥,虧他平時還總以心思縝密,頭腦出色自居。

  “女人真是可怕。”高似道感慨道。

  “男人真是遲鈍。”崔海娜回嘴。

  “那么你后面那么配合,也只是因為認出了我?”高似道有種挫敗感,果然他這樣的陽光少年,不適合去客串反派角色。這就跟諜戰劇一樣,要是敵營里突然出現一個劍眉星目,氣質陽剛的英俊型男,那多半是打入敵方的同志了,藏是藏不住的。

  “不然呢,我又不是傻瓜,對一個要挾自己的綁匪言聽計從,只有腦殼壞了的女人才會那樣吧。”崔海娜追劇多年,特別喜歡《邪惡力量》那樣的腐劇,卻又對同類型的《暮光之城》嗤之以鼻,因為“三觀跟著五官”走這種設定是對女性最大的侮辱。

  “你不在乎真相,也不想弄明白原委?”高似道自問他是做不到的,若換成他自己是崔海娜,認出他真實身份之后肯定要問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的,而她卻在這小半個月里什么都沒問,就一心一意地配合他。

  “只要是OPPA安排的,我就沒必要多問啊。”崔海娜理所當然地說道。

  高似道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所謂信任,大概就是這么一回事兒吧,這女人傻憨憨的,卻總讓他感動得不行,“等咱們脫離了危險,我就把一切都說給你聽,這一切都要從德萊文多A了一刀大龍說起…”

  李純河是幾天前開始就一直暗中跟著高似道,他的布置后手和他探查過的地方,她也跟著都檢查過一遍,再加上她本人曾經持有過《十長生獻壽圖》一段時間,所以才能準確地知道陣眼位置,第一時間找過去。地表上幾個六級七級的大佬,雖然實力更加強大,卻因為彼此間的牽制而不敢輕舉妄動。

  這時候誰第一個下去,就等于把后背放給別人,覺智只有一個人肯定不敢這么做,而戴安神父要專心對付龜蛇怪物,大主教考斯的特沒有搶占先機的意思,到頭來還是王健康和龔楊庭這對看了兩個小時戲的旁觀者先動身了,“兩位不必這么劍拔弩張的,一起下去探個究竟吧,不知這一切的幕后黑手實屬惡魔,造的殺孽太多了。”

  “這陣法精妙,難怪我等先前竟然沒法發現自己腳下就有問題。”地下鐵的結界是用陣法維持的,而不是由人來維持,所以人都死光了還已然在運轉,王健康一落下來就不得不感慨了一聲,“看布置的方式,應該是尼本陰陽師的手筆。”

  “不錯。”島國封閉排外,導致傳教工作屢屢受挫,所以教廷跟安倍家族這樣的傳統勢力極不對付,交手的次數多了自然十分了解,大主教考斯特也是一下來就感受到了那股讓他生厭的氣息,“等等,這是金剛薩埵,還有五蓮指法?”

  倒在陣中的有四個人,其中三個人都是明顯死在同一種指法之下,正是曹溪寺賴以成名的五蓮指,而且空氣中凝實的厚重佛力依然沒有消散,很有百心如一·金剛薩埵的意蘊。覺智是第一個察覺到的人,當即心下一沉暗道不妙,偏偏在場的都是行家,他想抵賴也沒有任何作用,“這一定是栽贓陷害。”

  “覺智大師,我們可還什么都沒說呢,怎么就栽贓陷害了?”龔楊庭笑瞇瞇地反問了一句,看似友好卻往右移動了一步,封住了覺智的退路。

  “看這里的靈力殘留,招式大概有七級左右的靈能強度,出手之人的靈能等級只高不低,卻不知道是曹溪寺的哪位大師搶先一步,來這里降妖除魔了?”考斯特皮笑肉不笑,聲音里滿是諷刺,這個級別的高手都有自己的驕傲,就算得了好處也肯定不會藏頭露尾,硬說要栽贓陷害曹溪寺,誰會這么無聊?

  覺智的額頭出現了冷汗,單純搶走一件寶物或者得了多大的機緣,這些都還好說,可讓蠶室洞滿目瘡痍的災難總需要有人負責。如果誰也沒落到好處,當然是雙生院負責,因為他們就是管這個的,應對不力是巨大的失職,可要是讓人覺得曹溪寺得了好處,那么他們就得對這件事負責,沒有白得好處讓別人扛鍋的道理。

  “覺智大師,為何今夜不見貴寺的其他幾位大師,也不見住持大師現身,而且你們的人還比我們到得更早,是不是還有什么不該我們知道的事情發生?”洪青松是最后一個進來了,他憋屈了一整個晚上,現在終于能硬氣一回了,因為他的身后此刻站著一個佝僂的小老頭,手里拄著一柄長刀。

  “高安東!”考斯的目光一凝,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本最有希望晉階神境的他蹉跎了六十年歲月,就是為了等這個縮頭烏龜出來,完成自己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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