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著心愛的小摩托,高斯地半個小時就回到了安巖,路上看到有賣金魚餅的忍不住買了兩千韓元的。哼著小曲拎著摩托,進門之后電梯正好從上面下來,這讓他的心情變得又愉快了幾分,先前發生的詭異事件似乎也不那么可怕了。
“叮。”電梯打開之后是個不認識的大個頭,因為這里時不時就有老住戶搬走新住戶搬進來,所以高似道也沒怎么在意,點了點頭就和對方錯身而過。忽然間,他抽動了兩下鼻子,對方的身上飄著一股讓他非常討厭的臭味。
“OPPA你回來啦。”崔海娜已經去健過身回來了,頭發絲還有水珠,應該是剛洗過澡。
“嗯,這才是大邱維納斯該有的樣子。”高似道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隨機點了點頭,“就是平了點。”
“死遠點,一回來就沒羞沒臊。”說自己是大邱維納斯的時候崔海娜還挺高興的,可真混蛋偏偏要加后面那句,氣得她當場就想咬人,“你買金魚餅回來不是害人么,我剛跑了半個小時的步…”
“那你就別吃唄,看著我吃就好了。”高似道把衣服往架子上一掛,舒舒服服地在安樂椅上躺下來,拿出一個還熱乎的金魚餅叼在嘴上,咬一口下去軟糯甜膩的紅豆沙餡料幾乎要從嘴巴里溢出來,這就叫滿足感,“你吃過晚飯了沒有?”
“吃過了,沙拉。”崔海娜鼓著腮幫子,惡狠狠地瞪著這個可惡的家伙。
“那我就吃拉面了。”既然女朋友已經吃過晚飯了,高似道也不準備吃得太豐盛,萬一刺激到了她自己準被好果子吃。為了不把自己的襯衫和西裝弄上味道,他特意把衣服放進了衣櫥,拿了一條運動褲和衛衣出來套在身上。
看到高似道穿上衛衣,噬元里美立馬來勁了,回家后不過在貓爬架上躺了五分鐘,又跳到他身上往口袋里鉆。衛衣肚子那里的大口袋,對她來說就像是第二個家一樣,也許很多年之后她的后代會進化成“袋貓”也說不定。
“哐!”走廊上忽然傳來了沉重的摔門聲,正在撕拉面調料包的高似道手一抖,辣椒粉全都撒了出來,心疼地舔了兩下手,結果沒被辣到卻被咸鹽齁住了,“唉西,誰這么沒有公德心,在這么多住戶的樓里摔門?”
“不知道,應該是隔壁的雅琳吧,今天我出門去健身前她好像有親戚找過來了,只是聊得不怎么愉快吵了一架。”崔海娜是非常典型的涵國人,跟自己不相干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去管的,因為她覺得自己又不是對方的什么人,多管閑事反而會讓人生厭。
高似道就不同了,他是個典型的藍鯨人,而藍鯨人除了說話比較有“特點”之外,最大的共同點就是愛管閑事了。他當即打開水龍頭沖了沖手,讓后去玄關換鞋子,“你在家里呆著,我出去看一眼就回來。”
打開門之后,走廊上已經空無一人了,但是高似道能聽到電梯運轉的聲音,走過去一看電梯已經抵達一樓了,于是推開安全通道從樓梯跑了下去。等到他來到一樓時,隔著玻璃門能看到千雅琳被一男一女夾在中間推上了一輛車,而駕駛席上就是他剛才上電梯時遇見的那個男人。
本能地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但這時折返回去拿摩托車肯定來不及了,高似道只能小跑著跟在后面。幸虧小區里道路狹窄行人還不少,這輛車的速度起不來,高似道居然超到前面去了,并且在路口恰好攔到一輛出租車,“師傅,跟著前面那輛車。”
“小伙子,你以為這是在演電影呢,我前面至少有幾十輛車你到底說的是哪…”出租車司機都比較貧,主要是長時間呆在密閉的車里給憋的,難得遇上一個奇葩的客人肯定會忍不住發幾句牢騷,然而他說了兩句之后就沒聲兒了。
咔嗒,一把黑色的手槍抵在了司機的后腦勺上,“如果我是你,就不會說這么多廢話。”
“先生,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剛斷奶的幼女,中有生病多年臥榻在床的老婆,全家人就指著我出車賺點生活費,要是我有個三長兩短一家子都沒法活了呀。”司機明顯慌了,雖然從后視鏡里看不出是什么型號的槍,但冰冷的金屬質感告訴他這很可能是真家伙,他一邊踩下油門竄了出去,一邊不斷地碎碎念。
“你老婆不是生病多年臥榻在床嗎,怎么女兒才剛斷奶?”高似道翻了個白眼,這些人就沒第二套說辭了,翻來翻去都是一樣的東西,“我是首爾南部地檢的特勤事務官,這是我的證件,現在正在追擊一伙窮兇極惡的犯罪分子,如果追丟了影響到案件的偵破,后果你不會想看到的。”
出租車司機本來左手都偷偷放到報警的按鈕上了,只要按下去公司的電臺就能收到他的求救信號,但是看到戳著鋼印的證件之后又把手收了回來,一旦被這些黑皮狗給記恨上,公司也保不住他的,“為國家做貢獻我輩義不容辭,您別看我現在開出租,其實說起來也算是功勛之后,獨立戰爭那會兒我爺爺可是尼本人的走狗…不是,專殺尼本人的走狗。”
“開你的車吧,跟緊了前面那輛白色的起亞。”高似道可沒興趣聽這些。
前面的車子越開越快,隨后上了高速公路,在九里市外的一處溪谷停了下來。高似道擔心靠得太近會被發現,就隔得老遠讓司機停下,“這個案子需要保密,如果因為消息泄露出去而打草驚蛇,你就是共犯明白嗎?我可把你的車牌號記下來了。”
原本以為自己白跑一趟的司機看著手里的新師任堂,忙不迭點了點頭,就算回去的時候載不到客人他也是賺了的,“長官您放心,我就是打死也不會說的。”
“嗯。”事出突然,高似道也是實在沒轍了才會打車追過來,如果這個司機硬要去報警,他就只能讓雙生院的人幫他擦屁股了。給了車錢之后他沒再廢話,轉身往白色起亞的方向跑了過去,心中暗暗祈禱事情別往壞的方向發展。
涵國的溪谷很多,不少風景不錯的地方都建了類似農家樂的飯店,這里就是其中的一處。溪谷周邊荒無人煙,只有這么一處飯點孤零零地坐落在林子邊上,僅有一條不寬的泊油路與大路連接。千雅琳打量了一番周圍的環境,便被推進了大門,“你們別白費心思了,我是不可能答應的。”
“雅琳,這可輪不到你自己做主,今天你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千智琳看著自己的妹妹,眼睛滿是妒忌的火焰。
辛萬奎在一邊笑著搖了搖頭,“智琳,你們親姐妹之間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談,非要把氣氛弄得這么僵做什么?”他是一個唯結果論者,為了達成目的在師傅面前裝了十幾年的孫子,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
辛萬奎他們好不容易躲過了追捕,并且通過千智琳的占卜確定了他們要找的東西并不王海松的手中而是位于首爾的某處,于是就想要盜取這件寶物,可首爾的面積太大,在這里找一個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兒無異于大海撈針,所以她們不得不想其他辦法縮小范圍。
千智琳、千成棟兄妹倆其實還有一個妹妹,當年家里遭逢變故父母雙亡,因為她們的年紀大了不太方便收養,所以在福利院里呆了兩年都沒人肯要,逃出來之后就在社會上胡亂混日子,直到被辛萬奎遇上并收為弟子。忙內千雅琳年紀很小,不僅長得非常可愛還特別乖巧懂事,很快就被一對條件極好的夫婦認養帶走了。
千智琳不僅嫉妒妹妹的命好,更嫉妒妹妹的天賦,從小千雅琳就表現出了常人難以理解的占卜能力。開始只是當小孩子鬧著玩的把戲,可后來卻發現她占卜的結果都非常準,不過這個秘密只有兄妹三人知道。這次為了得到師公的寶藏,她便想起了妹妹的占卜能力,靠著幾年前留的聯系方式找了過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做什么,都是些坑蒙拐騙的害人勾當,想要讓我成為你們的幫兇,那是做夢!”千雅琳從來都沒用自己的占卜能力牟利,也不希望別人利用她的能力做不好的事情,所以一直都刻意地不去想自己的這份能力,而她這些年通過有限的幾次接觸,很清楚自己的哥哥和姐姐在干什么勾當,所以直接跟她們斷了來往。
“雅琳,都說長兄如父,看樣子今天該給你一點教訓了。”千成棟捏了捏骨節,準備動手。
“這樣不好吧,就算是兄妹也不能違背雅琳的意志逼她做不愿意的事情吧。”高似道本來準備呼叫支援,等白狼中隊的人到了再說,但在外面聽到綁架千雅琳的人是他的哥哥和姐姐,便打消了叫人的念頭直接走了出來。
“OPPA!”千雅琳本來都絕望了,以為自己今天肯定要完蛋了,沒想到居然看到了高似道出現,“快報警,她們都是通緝犯,手里有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