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吃著聊著笑著,氣氛融洽和諧。
只不過卻有兩個坐在角落悶頭干飯的人。
一個是李愚,像餓死鬼一樣胡吃海喝,被人叫到就一臉懵逼地抬頭,嘴里還塞著一塊牛排。
另一個是李建國。
老慘了他。
上午在工地干活,十點鐘吃的早飯,剛吃完早飯就特娘的想起來約好了中午吃自助餐。
這才吃了兩只鮑魚和幾塊牛排,就已經有些飽腹感了。
但還是只能悶頭吃,不然話題拋到自己頭上來,可難受死。
看看謝潮那得意洋洋的樣子,李建國現在就想一大餅子呼他臉上。
“你們四個人,老家在同一個地方?”柳婕忽然問道。
邊豫南搖頭:“不是,謝潮他老家不在我們那,不過今年他不打算回家過年,就跟我們去老家玩。”
“那依晴是不是也要跟著去了?”柳婕打趣道。
聽到這話,何依晴握著叉子的手不禁用力捏了捏,低著頭不說話。
謝潮一個勁嘿嘿直笑,嘴上卻說:“她今年要自己回去的,別亂說。”
言下之意今年何依晴自己回家,但明年乃至以后,就說不定了。
大家都聽得明白,何依晴也不笨,知道謝潮話里暗藏的意思,但還是不敢做聲。
二十年來就小學談過一次戀愛,上午談的,中午看見那男孩跟另一個女孩玩翻花繩,就分了。
嚴格意義上不算戀愛,但這個黑歷史她在一次和謝潮的聊天中,不小心說了出來。
當時可把謝潮樂壞了。
李建國又看見他那得意樣,非常不爽。
整一桌,就兩個人是絕緣單身狗,完全沒有苗頭的那種。
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點苗頭了,他李某人,土木高材生,未來月入六位數的土豪。
手機上女人的微信都不超過十個。
大部分還是家里的親戚,親媽大姑二姨…
“跟你們講個有意思的,謝潮啊,當年我們喝完酒玩真心話大冒險,你們曉得他抽了個什么懲罰不?”
李建國眉頭一挑,像是茶樓里的說書人一樣,賣了個關子,隨后眼神環視眾人。
謝潮一聽,急了,隨手攥住手邊的抽紙想塞住李建國的嘴。
但李建國嘿嘿一笑跳到一旁,見大家的表情都非常期待,也不賣關子了。
“這小子喝多了酒耍酒瘋,我們叫他問路邊上那個美女的微信,他跑過去,把廣告牌子底下的大黃狗一把抱住,大喊…”
“你丫閉嘴啊!!!”謝潮急得脖子都粗了,掄起胳膊,手里的一包抽紙直往他臉上拍。
什么場合說都沒關系,但特娘的,何依晴在這里啊!!!
謝潮現在想殺人的心都有了,瞠目怒視李建國,一團熊熊火焰在他背后燃起。
何依晴掩嘴直笑,完全沒有要制止他們兩人任何一方的意思。
這一邊鬧得歡,另一邊的小姜同學悶頭干飯的樣子,跟李愚同志有得一拼。
仿佛對蝦有什么執念一般,這丫頭,到了自助餐廳第一個看見的就是小白蝦。
原以為這小白蝦沒有小龍蝦好吃,可誰知道沾上蘸料之后,味道一級棒!
姜瑜曦吃一口牛排,邊豫南又喂她吃一口小白蝦。
小嘴巴一張一合的,就沒停過。
看著她鼓鼓的小臉,一動一動的,邊豫南帶著笑意,戳了戳這兩個金魚泡泡。
姜瑜曦瞪著眼睛,道:“干嘛呀!”
“沒干嘛。”
“不要戳我,我警告你喲!”
“好好好,我被警告了。”
“我是真的在警告你呀!!!”
“好好好,我是真的知道了。”
“…哼!”
姜瑜曦又瞪他一眼,自顧自埋頭品嘗美食,兩腮像金魚泡泡一樣鼓鼓的。
邊豫南湊近了看,越看越有趣。
又像是在看小金魚,又想是在看小兔子。
以前邊豫南也見過兔子吃草,那個專注勁,眼里只有草,嘴巴鼓鼓囊囊,任雨打雷劈都穩穩坐著吃草。
“你不許盯著我看!”
姜瑜曦臉紅了一下,有些羞怒地嗔道。
“為什么?”
“不許就是不許,哪有人盯著別人吃東西的!”
“那你昨天晚上還像個笨蛋一樣盯著我,看我刷牙呢。”
“刷牙跟吃飯能是一回事嗎!”姜瑜曦稍微提高了音量道。
邊豫南眼中含笑,道:“怎么不能是一回事?你個笨蛋。”
“你才是笨蛋!”
“笨蛋喜歡用眼睛瞪我。”
“不用眼睛瞪,難道用鼻子瞪嗎?!”
邊豫南一愣。
嘿喲,小妮子有進步啊。
看見邊豫南的反應,姜瑜曦得意地嘿嘿笑,像是打了勝仗的小貓咪,驕傲地甩甩頭,品嘗勝利的果實。
包子跟窗外的鸚鵡對峙贏了之后也是這個模樣。
兩人打情罵俏,坐在旁邊的劉家妤不著痕跡地挪了挪位子。
戀愛的酸臭味,害得她吃個雞腿都有股酸酸的味道了。
李建國最后還是沒有把謝潮的黑歷史爆出來,因為謝潮這貨也拿出了他的黑歷史。
殺敵一千自損一千二的事,不干,不干。
雖然沒說完,但大致是個什么情況,大家心里跟明鏡似的,只是不點破,都一個勁偷笑。
男人們吃肉喝酒,但考慮到有女孩在,所以他們也只是拿了幾瓶特調酒,酒味都被香味給蓋了過去,引得幾個女孩也好奇,拿了幾瓶。
姜瑜曦也想喝,可憐巴巴地看著邊豫南,使勁眨眼睛賣萌。
邊豫南頂不住她這攻勢,同意讓她喝。
但這酒雖然沒什么酒味,卻還是有一定的酒精濃度的,跟啤酒也差不了多少。
他是沒看見過姜瑜曦喝酒,不知道她酒量怎么樣,但想來不會太好。
結果事情真的跟他想的一樣。
剛喝第一口,姜瑜曦眼睛一亮,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直呼好喝好喝,然后猛喝了兩口,隨后插跟吸管,卟嚕卟嚕地,喝一口酒,吹一口氣。
不過因為要注意形象,她是把酒瓶藏在桌子底下,低著腦袋喝的。
又好玩,又好喝,姜瑜曦沒忍住,等邊豫南聊了會兒天低頭看她時,酒已經被她喝了半瓶。
這時候,這丫頭的臉才開始紅起來,腦袋也暈乎乎的,但還是抱著酒瓶不撒手,咬著吸管卟嚕卟嚕。
邊豫南:“…”
就知道這丫頭酒量不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