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請訪問 “發生了什么?”
艾薩拉的休憩時間被一陣劇烈震動打擾,她一臉不悅地注視著哈維斯。
“我的愛,上城區發生了一點動亂,貌似是那些不甘接受凈化的上層精靈搞的鬼。”
哈維斯匍匐在地,睜著眼睛說瞎話道。
“那些施法者嗎?”
艾薩拉將自己的不悅轉移到艾薩琳的人民身上,眉梢一挑,露出一個“本宮今日不開心”的表情。
“你看著辦吧…那些不完美的生物,如果膽敢反抗,就地解決吧,此時的艾薩琳,任何事情都要為迎接造物主的降臨讓路。”
女王的語氣輕描淡寫,那些曾被她視若珍寶的上層精靈們,此刻已經成為了艾薩拉心中“不完美”的象征,成為了需要被凈化的賤民。
“英明莫過陛下,您是光中之光,遠見萬里!”
艾薩拉面無表情的接受了哈維斯的恭維,揮揮手示意他退下。
“發生了什么?”
哈維斯面無悲喜,微瞇著眼注視著前來報告的衛兵,后者大氣也不敢喘,哈維斯在艾薩拉面前如何不重要,但對這座城市的絕大多數暗夜精靈來說,參事的一句話便可以決定他們的生死。
“一條紅龍,和一個來歷不明的施法者嗎?”
“是的,參事大人!”
親衛單膝跪地,將臉深深埋在膝蓋間,沉聲回復。
“瓦羅森隊長已經確認了,那個施法者,正是之前被塞納留斯救走的三個逃犯之一。”
“有趣,”哈維斯微微頷首,回頭看了一眼艾薩拉的寢殿:
“…森林之王和守護巨龍勾結在了一起?”
“那位…軍團的副官知道了嗎?”
“是!”親衛點頭:
“瓦羅森大人親自通知了瑪諾洛斯,哈卡副官已經動身前往蘇拉瑪了。”
“說的也是,”哈維斯整了整衣襟,拾級而下。
“也不能什么事情都扔給我來處理。”
“派出最精銳的潛行者,跟上那些惡魔。”
參事與衛兵擦身而過,平靜道,“…那些月亮守衛已經用生命證明了自己的無能,你們是我陛下和我最信任的侍衛,辦的漂亮點。”
“為了女王陛下的榮光。”
親衛虔誠道。
人間地獄。
這是瑪法里奧步入艾薩琳后唯一的想法。
整座王城在燃燒軍團的陰影中哀嚎,偏生在迷陣的干擾下,外城區的精靈平民仍舊在按部就班的生活勞作,似乎渾然不覺,自己已然變成異界來客砧板上的魚肉。
“艾露恩啊,這里發生了什么?”
瑪法里奧的雙唇都已變得蒼白,昔日圣潔的殿宇間遍地瘡痍,空氣中彌漫的尸臭和血腥,讓德魯伊覺得自己仿佛走進了屠宰場。
惡魔守衛們趾高氣昂的當街而走,身后的獵犬眼中滿是嗜血的欲望。
而那些慘死在魔爪之下的受害者,則被肢解,撕碎,頭顱堆成一座座小山,炫耀著屠殺者的赫赫武功。
他目睹了巨大的紅龍飛過天際,熾熱的龍息蕩滌著惡魔們邪惡的身軀,也見證了一位陌生的法師,釋放出一個超強法術擊退了襲擾的石像鬼。
然而就算如同他們那種強大的生物和超凡的施法者,在面對這些入侵者時,也顯得如此力不從心,只得一擊而退。
街巷中的痛哭和慘叫還在繼續,軍團的惡魔們并非不能將所有上層精靈一網打盡,他們似乎只是想在等待主人降臨的無聊過程中,找一些消遣自我的運動。
瑪法里奧伸出手,想要拽回一位被扯出家門的精靈孩童,只是他虛幻的形體在觸及少年的手臂時,仿佛穿過了一道空氣,一陣蕩漾后回復了平靜。
“該死…該死…”
瑪法里奧的銀眸中倒映著孩童滿是淚痕的臉旁,他踉蹌著跌坐在地上,抱起膝蓋將自己縮在墻角。
“艾薩拉!”
艾薩拉,她一定知道什么,不不不,她絕對知曉一切。瑪法里奧將視線投向王城中最為巍峨的那座宮殿,哪怕他無力阻止正在發生的悲劇,也一定要搞清楚那位女王究竟要做些什么。
但首先,他得弄清楚,那個出現在永恒之井上方的平臺是做什么用的…
“瓦羅森隊長…啊不不…瓦羅森大人…”
永恒之井旁,一位暗夜精靈法師臉色慘白,滿頭冷汗地彎著腰,在他的對面,是近幾天剛剛手握大權的親衛隊長瓦羅森。
若是放在往常,像瓦羅森這樣的人,這位上層精靈法師連睜眼看一眼都興趣欠奉。
然而此一時彼一時,如今的瓦羅森不但是哈維斯的心腹,更有著那些來自異界的惡魔軍團在背后撐腰。可以說,碾碎他這樣的小角色對此時的親衛隊長來說,只是一句話的問題。
“別緊張,有話慢慢說。”
聲音從瓦羅森厚重的面具后悶悶的傳出來,掌權沒過幾天,這位暗夜精靈戰士已經逐漸習慣起了用這種語氣與人交流,或者是在試著去習慣。
“我們…我們真的已經用盡全力了…”
法師磕磕絆絆地道。
“造物主實在是…過于強大,現有的通道,已經能輕松承載副官級別的力量,但…”
法師面色蒼白,上一位傳送門建造事務的負責人被深淵領主嚼碎的場面在他眼前浮現,他也深知,以目前的工程進度,遠不能讓哈維斯滿意,不想步前任后塵的話,他至少得證明一些什么。
“但?”
端坐的瓦羅森抬起眼瞼,一絲精光在瞳孔中一閃而逝。
“您聽好,傳送門的構建事關造物主的降臨,在這件事情上,別說我,就算哈維斯大人也說不上話。”
瓦羅森的聲音仍舊慢條斯理,卻令法師忍不住再次滲出冷汗。
“而我在這,也不是來負責聽你編造奇奇怪怪的借口的,魔法師閣下。”
親衛隊長站起身,緩緩走到魔法師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閣下現在負責的工作,是迎接一位神祇,而不是在您的法師塔里,弄那些乒乓作響的戲法…”
陰惻惻的聲音令法師不寒而栗,他努力將腰彎的更低,用一種近乎屈辱的謙卑語氣道:
“瓦羅森大人,您多少也清楚,一股來源不明的力量正在干擾永恒之井的魔力源…”
想到錯過工期可能導致的悲慘下場,魔法師咬咬牙,對瓦羅森解釋道。
他的余光注意到,在自己解釋的過程中,瓦羅森輕輕點了幾下頭。這令他一陣竊喜,連忙表忠心道:
“當然,我們正在盡力解決這個問題,斷不會耽誤造物主的降臨。”
“嗯!”
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頭。
“就是這樣,記住,法師,我們都是主上最忠誠的仆人,你應當聽過這樣一句話:為主人分憂是仆人的職責所在。”
瓦羅森趴在他的耳側,和顏悅色的對他說。
“無論你,我,哈維斯閣下,甚至女王陛下在即將降臨的造物主面前,都是如此。”
魔法師聞言,連連點頭。
一陣冰涼從他脊梁上傳來,卻并非因恐懼而產生的涼氣。
他低下頭,鋒銳的侍衛彎刀從他自己的胸口透體而出,刀鋒的冷芒讓他不禁瞇了瞇眼。
“那你一定還應該聽過:主辱,臣死…”
魔法師張了張嘴,他感受到刀身在他體內轉動了半圈,將他的心臟絞成了一堆碎肉。瓦羅森揮刀,割掉魔法師的一片衣擺,優雅地擦拭著彎刀上的鮮血。
而這片衣擺的主人目光渙散,“砰”的一聲跌落塵埃。
“把這個廢物…扔給哈卡,希望他能讓那些獵犬消停一會。”
瓦羅森扔掉沾滿血漬的擦手布,瞥了一眼身邊戰戰兢兢的下屬。
“算了…”
他一抬手,“我親自去一趟吧…這個廢物說的,也不全是屁話。”
他想到之前森林中那次莫名其妙的襲擊,以及那幾個身份可疑的“外來者”。
“任何人都不能耽誤薩格拉斯大人的降臨!”
瓦羅森不斷重復著這句話,語氣狂熱而堅定。
“任何人!”
“剛剛哈卡向我稟報說,薩格拉斯大人對你們的工作效率十分不滿意!”
當靈魂狀態的瑪法里奧接近永恒之井搭建的那個奇怪平臺附近時,瓦羅森正在用陰騖的聲音訓斥著負責工程的法師隊伍,盡管不會被人看見,但德魯伊還是萬分小心地放慢步伐,側身躲在一根柱子后面。
“現在你們的任務,是全力鞏固通道,由于你們之前的失職,軍團已經決定,派一名新的指揮官來負責這里的一切。”
瓦羅森臉上的溫文爾雅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憤怒和瘋狂。得知自己的工作被人接替,對他而言是極大的恥辱。
“你們最好期待他…和我一樣的好脾氣…”
瓦羅森冷笑著:
“在他還沒到來的這些天,享受你們愚蠢的生命吧。”
“別在意,瓦羅森。”
入夜,滿臉失落的瓦羅森與精靈參事相對而坐,哈維斯笑了笑,低聲安慰自己新收的的小弟:
“你不要多想,將你從永恒之井調回來,是我和瑪諾洛斯交流后的結果。”
精靈參事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心中如何想,只有他自己清楚。
瓦羅森的不快掛在臉上,但哈維斯并不需要去解釋什么,他挑中這位精靈隊長,不是為了培養能獨當一面的得力干將,而更像是在找一條獵犬。
也因此,他只是拍了拍瓦羅森的肩膀,自顧自地走到宅院的露臺旁,望著高懸的兩彎月亮,輕聲道:
“據我所知,軍團方面選出來負責傳送門事務的,是造物主的左膀右臂,此次降臨真正意義的總指揮,他叫…”
“阿克蒙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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