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星野拓哉猩紅色的眸子恍了一下的鐘長庚定了定神,他才勉強耐下了性子,低頭向著小孩子樣子的星野拓哉詢問道,“怎么了?”
“先說好,我說了你不許生氣啊”
星野拓哉期期艾艾地仰起臉打量著鐘長庚的臉色。
鐘長庚:?
雖然鐘長庚有點奇怪星野拓哉這話是什么意思,但是看在這個大麻煩鬼已經把自己捅下的簍子給收拾的差不多了…
所以,鐘長庚也沒有直接拒絕,而是極其勉強地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他看起來似乎是覺得星野拓哉有點磨磨唧唧的,“行吧,你說。”
“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星野拓哉深吸了一口氣,他不自覺得伸手摸向了自己頭上的尖角,“是拜你所賜嗎?”
聽到了星野拓哉這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懷疑和不信任的問題,鐘長庚也不生氣。他 “哈——”
鐘長庚嗤笑了一聲,他似乎覺得星野拓哉的問題很好笑,“星野原來我在你的心目當中有這么無所不能嗎?”
星野拓哉見鐘長庚被逗笑的神情不似作假,他便知道鐘長庚沒有說謊,自己身上的異變看起來似乎確實和鐘長庚沒有什么干系。
“小吸血鬼你原來不叫安室透啊——”
自覺給星野拓哉和鐘長庚添了很多麻煩的松田陣平在鐘長庚和星野拓哉對話的時候,他一直乖乖巧巧的飄在星野拓哉等待著他們溝通完。
然而此時聽到了鐘長庚口中對星野拓哉的稱呼,松田陣平頓時知道自己被這個小吸血鬼給糊弄了。
松田陣平徑直飄到了鐘長庚和星野拓哉,他晃悠在星野拓哉的眼前,分外不滿地抗議道,“星野君為什么要用假名騙我呢?我就說怎么有人會叫安室透這么奇怪的名字啊?”
“我和你又不熟,為什么就一定要告訴你我的名字啊。”
星野拓哉被松田陣平叭叭叭的沒轍了,他認輸似地自我介紹道,“別小吸血鬼小吸血鬼的叫了好嗎,看起來我和那種見不得光的傳說生物似乎是沒什么關系,星野拓哉是我的名字。”
松田陣平若有所思道,“那星野君不是吸血鬼的話,還能是什么東西啊?”
“你問我我去問誰啊?”
星野拓哉頂著鐘長庚復雜的眼神沒好氣地沖著松田陣平道,“還有,我不覺得東西這種形容適合我。”
“所以說.....”
松田陣平沉思道,“星野君的物種,是不能以東西進行概括的類型嗎?”
星野拓哉被這個自來熟的靈體給晃得有點眼花,他沒再和松田陣平在這個不會有結果的問題上糾結。
“再說了,安室透可不是我胡編亂造出來的名字.”
星野拓哉想起來剛才松田陣平對于波本姓名的吐槽,他攤了攤手,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我是臨時借用的我的一位人傻錢多的陰險同事的姓名罷了。”
鐘長庚見星野拓哉仰著臉對著空氣自言自語了半天,一想到以后自己可能會經常見識到這種典型精神疾病癥狀每天都會在自己的家里輪番上演,鐘長庚就不禁覺得有點心梗。
所以說如果時間能夠回溯,當年閑的沒事去逛黑市的自己是怎么也不會從東南亞那堆人販子手里,用那一捆脊椎骨的價格,換購下來星野拓哉這個麻煩精的。
失策了失策了,當年選擇買下來星野拓哉果然是他這輩子給自己找到的最大的麻煩。
鐘長庚臉上的神情變來變去,最后定格在了真心實意的后悔上,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找到當年那個人販子退貨啊。
不過就算退貨,人販子也得給他漲價,當年他買下來星野拓哉的時候,星野拓哉重傷昏迷的是他連拖帶拽開車拉回去的,就只有進氣出氣等死的份了,現在星野拓哉說是煥然一新了也不為過。
而且......
鐘長庚低下頭看著星野拓哉那晃晃悠悠分外扎眼的細長尾巴,和蓬松的頭發里聳立的兩只小尖角,看起來就很奇異的星野拓哉要價夸張一點也很合理吧 星野拓哉可不知道鐘長庚已經思考起來了,現在把星野拓哉賣出去應該要價多少的問題了,他和松田陣平聊完天終于想起來了被他遺忘了的鐘長庚。
“那——”
既然知道了自己身上出現的奇怪問題和鐘長庚無關,星野拓哉原本有些戒備緊張和不安定的心也就放了下來,他求助似地傾訴道,“我昨天晚上入睡之后就變小了,無論怎么樣都變不回去了,而且我還吃了很多奇怪的東西”
“長庚——”
星野拓哉無比期待地仰起頭注視著鐘長庚的下巴,“你有沒有什么辦法讓我——”變回去啊?
就在鐘長庚擰著眉傾聽著星野拓哉的逼逼賴賴的時候,只見原版小蘿卜頭的星野拓哉話還沒說完,他就“騰”得一聲變成了長手長腳的大人模樣。
“我......我變回來了?!”
星野拓哉垂直視角的海拔突然拔高,他不由得有些眩暈,伸手撐著一旁的鐘長庚的肩頭,緩了一會神兒,星野拓哉才慢慢地習慣了自己的身體。
“這是.....怎么回事啊?”
星野拓哉還有些沒回過來神兒,他手肘壓在鐘長庚的肩頭奇怪道,“明明昨晚還無論怎么樣都變不回來啊?”
“你是在問我嗎?”
左肩被沉甸甸的星野拓哉給壓得一矮,矮了鐘長庚幾厘米的星野拓哉想要壓住鐘醫生的肩頭,用上的力氣并不算小。
既然星野拓哉還能以人類的身份存在,鐘長庚也就歇了把星野拓哉拆分售賣的念頭,畢竟人類狀態的星野拓哉還沒有麻煩到那種讓人討厭的程度。
不過——
痛覺神經發達的鐘長庚被星野拓哉這沒輕沒重的一壓,疼得他眉頭狠狠皺起,鐘長庚一把將星野拓哉的胳膊肘從自己的肩頸處推落了下去,“既然恢復了,就給我去洗碗!”
被鐘長庚沒好氣地嫌棄了的星野拓哉訕訕一笑,也是,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鐘長庚又怎么會知道緣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