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西奧多先生,有何指教?”
星野拓哉被白蘭地有些過分專注的目光看得很不舒服,但是他并沒有表現出來。
且不說他從警生涯中遇到的人就是魚龍混雜,在組織里打工的這段時間星野拓哉就見識過無數奇葩。
他早就見怪不怪了。
星野拓哉漸漸的明白了世界上,正常人才是少數的。
星野拓哉本次來到伊豆,并不是為了執行任務。
事實上他是為了追查不久前私下前往伊豆的安室透,到底是為了什么事情而來。
安室透在和白蘭地進行過藤原大飯店的那次收賬之后,就私下暗自前來了伊豆。
安室透似乎是特意在調查什么東西。
星野拓哉把組織里所有成員,都視作需要鏟除的對象。
星野拓哉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可能對一向信息頗少的波本,能夠獲取部分信息的機會。
更何況,同樣身為情報組的安室透,在剛剛與白蘭地一起執行完任務就馬不停蹄地趕來了伊豆,進行秘密調查。
這讓人很難不把這次調查,同白蘭地聯系起來。
無論是白蘭地委托了安室透開展什么調查,還是安室透前來私自調查什么東西,這都是一個不容錯過的好機會。
這是他進一步了解那些渣滓的好機會,當時得知了安室透調查的消息時,星野拓哉如此想到。
事實上星野拓哉猜測的安室透此行的目的,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安室透之所以在離開了藤原大飯店之后,就立刻來到了伊豆展開調查。
為的就是,進一步搞清楚柯南口中說的白蘭地的度假,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安室透看來,白蘭地與柯南偶然相識的那次伊豆之旅,同樣是隱含了許多寶貴的情報。
為了搞清楚白蘭地那段時間的相關活動和信息,安室透還特意前往當時白蘭地與柯南他們登記入住的伊豆大酒店,應聘了招待生。
身為組織成員的安室透,在伊豆作為招待生整整打了一個多周的工。
這一反常的舉動自然是引起了,同樣在暗中一直密切觀察著安室透的星野拓哉的注意。
因而,星野拓哉在安室透似乎完成了調查活動,辭職離開之后,就緊接著趕來了伊豆。
不過與安室透借著打工的職務之便,詢問調查半個月之前的事情不同。
星野拓哉則是入住了安室透先前入住的房間,他毫不避諱地向人打聽著安室透的活動軌跡。
如果,碰到有人奇怪他為什么會追著一個已經離職的招待生的行蹤問個不停。
星野拓哉就會以,“那個名叫安室透的家伙,欠了我一大筆錢。負債跑路了,我一直想要找到他,和他當面說說清楚,”之類的理由,給搪塞過去。
星野拓哉在進行了兩三天的調查之后,他推斷出了安室透此行的目的,似乎是在尋找一個金色頭發相貌出眾的異國少年。
而伊豆的海灘,就是星野拓哉最后一個不曾調查的安室透的尋覓之所。
星野拓哉調查了一上午,基本已經摸清了安室透的打聽的事情。
由于出了人命,伊豆海灘附近的商戶對那天的事情記得還比較清楚。
再加上安室透不久前才來調查過,所以星野拓哉沒費太多功夫就知道了安室透調查的內容。
不過…
星野拓哉冷淡地看著目光灼灼的白蘭地,他暗自戒備著。
伊豆海灘…
金色頭發的異國少年…
星野拓哉眸色暗沉,如果說是巧合…這未免也太巧合了一點吧。
他記得,伊豆大飯店的登記簿上…
安室透調查的那個異國少年的姓氏,就是西奧多吧?
而且…
星野拓哉戒備地看著對于陌生人而言,白蘭地這過于反常的舉動。
波本調查的這個西奧多,到底是什么人?
這個西奧多又為什么會在聽到他的名字的時候,是這種怪異的反應?
“怎么了,看西奧多先生的反應,是認識我嗎?”
“嗯…”
白蘭地撐著臉,散漫地笑著,“我們,現在不是認識了嗎?”
“呵呵。”
星野拓哉毫無感情地呵呵一聲,對白蘭地這種敷衍的態度嗤之以鼻。
這個叫西奧多羅斯的少年,一定在什么別的地方聽說過他的名字。
“星野先生方便留個聯系方式嗎?”
白蘭地拖著臉,一點也不在意星野拓哉的疏離和冷漠,繼續道。
“我對星野先生很有好感呢,而且我們能夠在這里相遇,也算是緣分了…”
“星野,先生…同我交個朋友怎么樣?”
白蘭地笑嘻嘻地湊近了星野拓哉,蹬鼻子上臉地道。
原本神色淺淡的星野拓哉,忍不住地抬手把湊得過近的白蘭地推開了。
“不方便。”
星野拓哉冷冰冰地回答道。
他是在三年前才以星野拓哉這個身份返回的日本。
而這三年來,認識他的十分有限。
星野拓哉在組織里一直以代號活動,知道他現用名的人,并不是很多。
而他私人的生活圈子里,只有鐘長庚一個稱得上是親友的存在。
以酒館老板身份活動的星野拓哉,在營業的時候也沒向什么人透露過自己的姓名。
畢竟會去酒館里喝酒的人,除了對他的樣貌有點意思的人,也沒什么人會想著去詢問一位調酒師的姓名。
至于拿著別有用心的人,星野拓哉糊弄應付起來,自然是得心應手。
三天兩頭就關店放假的僻靜小酒館,根本沒什么固定常客。
自然也很少有人知道一直擔任調酒師的星野拓哉,就是這家酒館的老板。
所以…
這個叫做西奧多的少年,又是怎么得知,在什么情況下的得知的他的姓名?
他這么熱情,又是有什么打算?
“兩位。”
貼著額頭上ok繃帶的京極真,將兩扎冰啤酒從托盤上取了下來,分別放在了白蘭地和橘良的面前。
“你們點的餐齊了。”
京極真彎腰將兩盤油炸天婦羅放在了桌面上,看向了星野拓哉,“這位先生,請問你有什么需要嗎?”
“不必了。”
白蘭地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