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跑車從小巷沖到沿河公路上,最后漂亮地使出一個急轉彎,停了下來。
Saber不等車門完全打開就跳出車外,跑上河堤。
足以使常人失去視野的濃霧,不能對從者以及用魔術強化過視覺的魔術師構成影響。
很快,Saber看見了站在未遠川中心的不可名狀的肉山,而在肉山之中的吉爾斯也看見了Saber。
“哦哦…圣少女啊!您來的正是時候,能再次看到您真是我無上的光榮。”
“???”
從肉山之中傳來的聲音真的是讓Saber一臉懵逼。
隨后從跑車上面下來的愛麗絲菲爾,躲在緊張地警戒著的Saber身后悄悄地看著那座肉山。
“Saber,你認識他嗎?”
“不,我沒有印象。”
似乎是聽到了Saber和愛麗絲菲爾的低語,吉爾斯在肉山之中的聲音突然暴躁了起來:“哦哦,這怎么可能,難道您忘記我了嗎?我們不是剛剛…”
突然吉爾斯的話語停止了,他似乎也看出了眼前的少女有何不同。
而對于他更加不著邊際的話,Saber的表情冷了下來:“沒有什么忘記不忘記的,我們是第一次見面,你是認錯人了吧!”
“哦哦…嗚嗚嗚…是我啊!我是您永遠最忠實的仆人吉爾斯·德·萊斯啊!我一直都祈禱著您的復活,衷心期盼這樣的奇跡出現,一直都等待著能夠與您再次相見的這一天,我就是為了這個目的才來到這里的,貞德!”
肉山之中的聲音變得更加錯亂起來,吉爾斯大吼大叫著,已經宛若一個瘋子。
“這是多么令人悲痛,多么令人嘆息啊!不只失去了記憶,甚至連神智都錯亂了嗎...真可惡...可惡啊!神啊,你為什么對我美麗的少女如此殘酷。”
“鬧夠了沒有,太難看了。”Saber大聲斥責,她感覺到一股和恐懼完全不同的令人厭惡的感覺,就像是被什么惡心的東西盯上,汗毛倒豎。
“啊啊啊啊啊———”
吉爾斯的聲音逐漸變化,最后變成了尖銳的尖嘯聲,就像是青蛙、鯨魚等不知多少種水生動物的吼叫交織在一起,形成的不可名狀的尖嘯。
伴隨著他的尖嘯,扭曲而又不祥的魔力自整個巨大魔怪的心臟,曾經吉爾斯手中的魔導書中散發,生出無數不屬于這個世界的魔怪。
尖嘯進行了三段變化。
第一段,一股股仿佛無數海葵與珊瑚堆疊成的小型魔怪伴隨著黑色的魔霧出現。
第二段,則是像章魚又像是烏賊的巨大觸手從海水中鉆出,狂亂舞動。
第三聲,難以形容,無可名狀的惡心怪物從天而降,從海面探出,那不是屬于目前地球的生物,那是仿佛是棲息與神代深海的怪物 此時此刻,群魔亂舞!
“嗚啦啦啦啦————”
伊斯坎達爾在此刻駕馭著腳踏雷霆的牛車自遠方飛來,他的戰車猛的落至海上,宛若農民割麥子般對著魔怪進行了一波收割。
污濁的血液被雷霆化為灰霧,雷霆的戰車自海面不斷的碾壓。
一根根觸手伴隨著血液不斷的朝著四周擴散,但是在戰車離開的海面上又浮起了一頭頭的魔怪。
具有觸手的魔怪在被砍斷的地方不斷地生出新的觸手。
被破壞得魔怪殘骸中又誕生出了新的,一模一樣的魔怪。
更麻煩的是,不斷向外蔓延的污濁血海還在不停地冒出新的援軍。
“嗡~”
羅曼手比做了一個手槍的姿態,朝著遠處躲在蒙蒙霧氣之中偶然露出的巨大身影做了一個發射的動作。
一道如同火車頭的魔力炮直接打出,熾熱的魔力在瞬間擊穿了巨大魔怪的身軀,大量的觸手與血液宛若雨水般落下。
但是,僅僅是一瞬,斷裂的血肉出又生成了新的血肉。
“嘔~~真是讓人受不了。”
羅曼看著這群魔亂舞的海面,感到生理與心理的雙重不適應。
“喂!征服王!先上岸吧!看來不先解決那個玩意兒,估計是這些魔怪是犁不完了。”
“好!所羅門王!”
伊斯坎達爾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于是駕馭戰車朝著陸地上而去。
而此刻…污穢的肉塊逐漸膨脹成形。不,這才是異界魔怪的本體,吉爾斯至今所操弄的眾多使魔全部都只不過是這物體的碎片。
黎明被濃霧遮蔽,此刻冬木已經化為了霧都,以陰暗的黑霧為背景,異形暗影聳然矗立。它那恐怖又帶有強大震撼力的外型讓所有人為之屏息。
連稱霸深海的霸者鯨魚或是大烏賊都沒有這么巨大的身軀,這只水棲巨獸正是支配異界海洋領域之神的眷屬,名符其實的“海魔”。
“嗚~~~”
不可明狀的悲鳴之聲響徹了整個冬木,錯綜復雜的聲線與沖擊令無數的凡人直接安睡。
“喂喂!那是什么?也太有趣了吧!”
萊妮絲的眼眸宛若烈火般熊熊燃燒,劇烈的痛苦就像是沿著眼睛的神經回路在抽搐整個大腦一樣。
痛苦與愉悅,兩種本應該相對的表情,出現在了萊妮絲的臉上。
而那巨大的魔怪,毫無疑問能成為孩子的童年噩夢,但是對于萊妮絲而已,只會成為她愉悅記憶的一部分。
“吉爾斯…”
而貞德則是抱著萊妮絲,不斷跳躍在房頂,快速的接近著海邊。
“愛麗!他們好像都是從者。”
Saber看著正在朝著她疾馳而來的戰車,那輛戰車上還挺擁擠,金固用鎖鏈環繞自身周圍三尺,伊斯坎達爾體態彪悍,而羅曼被和韋伯擠在一起。
“可能是要一同討伐Caster吉爾斯吧!”
愛麗絲菲爾望著遠處那在濃霧之中若隱若現的龐然大物,以她的視力,甚至于看到了那觸手之上密密麻麻的眼睛珠子。
令人不寒而栗。
愛麗絲菲爾身體本能縮了一下,做出了一個十分嫌棄的表情。
這玩意兒,實在是讓她心理與生理都極為不適應。
別說是她,就算是身經百戰,見過大場面的Saber,也不禁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這樣的“藝術”實在是不適合現在地球人的審美。